第223章 為何要這麼神秘?
「碰」的一聲,房門驟響,沐瑾萱與凌玉同時回頭看去,便見到溪風背著昏迷的凌尋走了進來。凌玉面色一白,快速撒開沐瑾萱的手走向凌尋,與溪風一起將凌尋放在床榻上,她看著他冰涼蒼白的容顏,心裡揪痛,更有止不住的擔憂和恐懼。
「怎麼回事?」凌玉怒吼出聲,瞪著溪風,雙手緊緊抓著凌尋冰涼的手,無限的恐懼蔓延開來。
「今日我本想去找他,我剛出了谷,便見到馬兒馱著暈倒的凌尋。」溪風亦是面色不佳,眸底泛著濃郁的擔憂,他看向依舊站在竹窗前的沐瑾萱,雙拳一緊,對於她的無動於衷,他感覺到了氣憤和對凌尋的不值。
沐瑾萱看出了溪風的怒意,她沒有理會,徑自上前,抽出腰間的匕首在兩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在手臂上一劃。
「沐姐姐……」凌玉看著鮮血順著傷口滑落在地,眸底一緊,溪風亦是有些訝異。
「給凌尋喝下吧。」沐瑾萱拿起桌上的茶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血漸漸將茶杯溢滿,而她的面色也逐漸的蒼白。
凌玉和溪風在旁邊心裡發緊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本想著隱瞞,可是始終瞞不住,本以為她會抗拒,沒想到她會這般果決。
沐瑾萱將茶杯放在桌上,獨自包紮著自己的傷口,一陣暈眩感席捲全身,她強自忍耐著。
凌玉看了眼她,始終沒有說什麼,端起茶杯,將裡面的血喂凌尋喝了下去。
看著凌尋微弱的脈搏漸漸平穩,他們也頓時鬆了口氣。
凌玉看向沐瑾萱,本想和她說些什麼,卻見她躺在了躺上,背對著她們,不知是休息了還是不想面對他們。
天色見晚,沐瑾萱迷迷糊糊中也漸漸熟睡,知道第二天她感覺一直有雙眼眸看著她,她才醒了過來,翻身便看到凌尋坐在她身側。
「把這個喝了吧。」凌尋淡笑,端起邊上的碗遞到她面前,微微蒼白的容顏泛著柔情的蜜意。
沐瑾萱移開視線,望著裡面的湯藥,微微蹙眉,但卻並未說什麼,端起來一口喝掉,她以為會很苦,卻沒想到竟然是甜的。
看著她又蹙眉到訝異到無奈,凌尋淡笑出聲,「我知道你怕苦,所以專門為你熬的甜的。」
「謝謝。」她似乎除了這句沒有其他的話了。
端著碗的手微微一僵,眸底劃過一絲黯然,「萱兒,你我之間非要這麼生分嗎?」
「我想出去走走。」沐瑾萱徑自下床,她不想問他去了哪裡,也不想和他再談論其他。
凌尋站起身一直看著她,直到她走出房外,他唇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化為苦澀,他昨夜昏迷,但是他有意識,昨晚發生的一切他都能聽到。
沐瑾萱的果決讓他心頭除了心頭疼痛更多的是悔恨和無奈,他真的必須要這麼做,但是若讓他在從來一次,他再也不會傷她,可是現在說這些似乎已經晚了。
一個人走在花草中央,看著遼闊的天際,她的心裡除了悵然更多的是諷刺和悲哀。
聞見腳步聲,沐瑾萱側眸便看到凌玉朝她走來,她微微聯謀,掩去眸中別樣的複雜情緒,淡淡出聲,「還需要幾天?」
凌玉猛然頓住腳步,她自是聽出了她問的什麼,可是她有些不想說,也不願說。
「不想讓我親自去問凌尋,你現在就告訴我。」沐瑾萱緊緊凝著她,她真的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天。
聞言,凌玉眉宇驟然一緊,她躊躇了半晌才道,「十天,他需要每隔一天喝一次你的血,直到喝上十天,他身上的賭才能解。」
可是說不是解,而是她的血壓制了凌尋體內的毒,讓那些毒素與她的血跟凌尋的血融為一體,i期間的痛哭和未知的迷途不是常人所能理解。
這些事她本想告訴沐瑾萱,可是溪風說過,凌尋不想沐瑾萱看到他痛哭的一面,更不想讓沐瑾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他要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因為他為她所做而讓沐瑾萱感到是一種歉疚和承受。
「知道了。」沐瑾萱微微閉眸,掩去眸中的傷感,這麼說她還需要待上二十天,只是這二十天對她來說真的很難熬。
葉落無痕,風過無聲,周圍的花草一日一日的增長,這些時日沐瑾萱沒事出來走走,一個人在外逗留,她不讓任何人來陪伴,只想一個人靜靜。
轉眼間十天已經過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恢復了寧靜,誰也沒有來找過她,就連楚蕭寒也沒有。
她知道凌尋知道一切,也知道她每次喂他喝血,但是他不提,她更不想提這樣也好,凌尋對她的恩她也算是還完了。
每次她的血喂完凌尋,第二天凌尋就會端給她一碗湯藥,依舊是甜的,雖然不知是什麼,但是喝了之後她的身體就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適感,原本暈眩的感覺也頓然消散。
天色漆黑,沐瑾萱像往常一樣,劃破自己的手腕,看著自己的血溢滿被子,她面無表情的為自己包紮,走出房間,看著外面的星空,遠處凌玉和溪風兩人走來,她只是淡淡一語,「血放好了,你們喂他吧,無一個人走走。」
凌玉頓住腳步,凝著她一人漸漸遠去,眸色沉痛,卻不知該說什麼,她似乎覺得自己好像殘忍了,尤其是對她。
「玉兒,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凌尋不可以有事。」溪風抿了抿唇畔,輕嘆一聲,拉著凌玉走進屋內,每當夜裡,凌尋就會陷入昏迷,現在只剩五天了,再過五天,他身上的毒就會被血壓制住了。
外面的風很清涼,她一直往前走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之前凌尋消失的地方,她站在原地四觀察著,驟然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迅速撕掉裙擺上的不了捂住自己的口鼻,躲在暗處看著漸漸走來的幾個人。
為首的正是好些時間沒有出現的風含,她身後跟著兩個侍衛,指尖她停在沐瑾萱方才站立的地方。
手中拿著一個令牌,蹲在地上準確的找到一個地方,掀開一層草地,露出一個石型的凹型,那個郝然正是放令牌的地方。
沐瑾萱面色一震,她緊緊凝著風含的動作,只見她將令牌放在上面,只是一瞬,原本還整齊的草地陷下去一截露出一層階梯。
風含四處瞧了眼,沐瑾萱猛然趴在地上,利用周圍挺拔的花草掩住自己的身體,耳畔想起一道輕微的震動聲,她抬眸便看到那塊陷下去的地方漸漸合起來。
她眸色一凜,身形一閃,在那縫細快要合住的瞬間跳了進去。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但依稀何以看見一些東西,原來凌尋在這個地方消失是進了這裡。
那次她感覺腳下一軟,是因為那塊草地剛剛合上,還來不及縫合,所以才讓她有所察覺。
而溪風發現她時,當時她清楚的看到溪風眸底閃瞬的殺意,是因為她發現了這個地方,而她每一次出現到那片荒地,溪風和凌玉都會碰見她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對面正是那片荒地。
所以一眼便能看到,怪不得她每次在哪裡他們都會看到,原來這裡暗藏主機。
這裡到底是什麼?
藏了什麼?
為何要這麼神秘?
「大小姐,神蠱還在侵蝕著他們的精血。」遠處傳來侍衛的聲音,隔著洞口,傳來一陣迴音。
沐瑾萱猛然頓住腳步,精血?
那不就是人的心口血嗎?
他們在做什麼?
神蠱?這兩個字讓沐瑾萱驟然想起了當初風含想要在她身上下的血蠱,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麼?
凌尋不是需要她的血嗎?
她不是已經自願給了嗎?
太多的疑惑縈繞心頭,她屏氣凝神走向裡面,看著潮濕的兩邊,心底愈發的不安。
腳步停頓在一處拐角處,她將自己的身形隱匿在一道凹型處,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向裡面。
兩個侍衛分別站在兩側,風含站在中間看著面前的冰棺,裡面郝然躺著一個女子,離得遠她看不到那女子的情況,但卻可以看到風含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像是在緊張著什麼。
她的視線落在遠處昏暗的牆壁上,驟然心神一震,雙手緊緊捂著唇畔,巨大的恐懼讓他差點驚呼出聲。
遠處昏暗的牆壁上,依稀可以看見一男一女的雙手被綁在倒鉤上,他們胸前的衣裳脫落。
而在他們心口處,明顯可以看到一條黑色的類似尾巴的東西垂釣在他們身前,肉眼可以看到那節尾巴在蠕動著。
沐瑾萱顫抖著身子,驚懼的望著一幕,雙手緊緊捂著唇畔,心裡更是厭惡,原來凌尋和凌玉他們這麼神秘就是做這些事情。
他們真的好狠,眼睜睜的這麼這些人,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個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誰?
「走,明晚再來看。」風含鬆開進我的雙手厭惡的看了眼牆壁上的兩人,冷聲道,「能成為蛇蠱的食物是你們的榮幸,誰若失在給我發出一聲不願的聲音,我便殺了你們全家人!」
冰冷猶如地獄的聲音響徹在洞內,沐瑾萱可以聽到那兩個人的悶哼聲,她心底泛起一絲憤恨,更多的是恐懼,她沒有想到,原來凌尋和凌玉的心竟然可以這麼狠而她卻沒有看透。
「走。」風含滿意的冷哼一聲,她掃了眼冰棺里的女子轉身離去。
沐瑾萱後背緊貼著冰冷潮濕的牆壁,面色慘白,雙手緊緊捂著唇畔,儘力將自己的身形隱匿在拐角處。
還好她今夜穿的是淡灰色的衣裙,不然一身白衣,即使她藏的再好也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