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
夜色漸濃,南橙枝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努力回想,偏偏卻又想不起來,心裡不太踏實。
終於,當路過超市門口的時候,突然如醍醐灌醒般,這才恍然記起家裡還有一隻等待餵食的貓咪,不由得拉著傅則北加快了步伐。
「慢點,別摔著了」
相對於她的急切與擔憂,傅則北倒是顯得淡定許多。
傅則北:對一隻貓都比對她這個男朋友熱情得多!
他什麼時候這麼卑微過了…
回到別苑,南橙枝立馬先給軟橙餵了貓糧,隨後從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吸了一口。
「橙橙,被你家傅大佬收拾完了嗎?」
「你是沒看見,他剛走出酒吧那會,盯著我的那個眼神,讓人瘮得慌「
「我今晚可不敢睡了,怕做噩夢」
「那傢伙肯定知道我慫恿你請假,陪我去打耳洞的事了,我得好好斟酌下措辭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不過,這事都怪你哥!我決定要冷落他一個星期!」
剛打開手機,溫暖笙的信息立馬映入眼帘。
南橙枝撓了撓腦袋,這事與她哥有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南橙枝便也帶著疑問回了過去。
「你哥錯就錯在什麼都沒做」
「...」
南橙枝:我哥真可憐...
樓梯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南橙枝立馬將手機放下,咬著吸管噠噠噠地小跑過去。
「你洗澡了?」
傅則北垂眸看了眼剛換上的衣服,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將她手裡的牛奶拿了過來,吸了一口,隨後重新遞迴到她手裡。
「只是換了衣服」
今天穿的那身衣服在酒吧沾上難聞的香水味,他一回到家,便立馬換上身乾淨的,換下的那身,此刻正躺在垃圾桶里。
南橙枝哦了一聲,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嘖,孩算算今天的賬了」說完,傅則北手臂親昵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拋了個媚眼,嘴角泛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這人一旦露出這副壞笑,准沒什麼好事。
南橙枝決定裝傻:「什...什麼賬?」
水光瀲灧的杏眸無辜而又單純,好似不管對方在理或者不在理,一旦說些她不愛聽的話,或者稍有欺負她的舉動,都被冠上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名。
傅則北舌尖頂了頂上顎,歪著腦袋嘖了一聲,那生得極好的五官在燈光的映襯下,多了幾分野性。
安靜的客廳,軟橙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吃飽喝足,趴在沙發上,軟糯地喵了一聲。
似是在看好戲。
南橙枝握著奶盒的手在不自知間握得更緊,臉上紅暈逐漸蔓延至耳根,卷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呆愣地欣賞著眼前這張可稱得上絕色的俊臉。
妖孽。
下一秒,眼前一黑,一股清冽的薄荷氣息帶著幾分強勢地向她逼近。
南橙枝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正欲將覆在眼睛上的手掌拿開,只是,她稍有動作,一道比剛才帶著更強勢氣息的柔軟突然覆在她唇瓣上,淺嘗輒止,還沒反應過來,一抹濕熱滑過嘴角,痒痒的。
隨著眼前人鼻腔中發出一絲細微的肆笑的氣息,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緩緩移開,像是十分貼心且周全地考慮到燈光或許會傷害到她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往燈光照過來的方向挪了兩步,背著光,眼角低垂,看著她的眼神邪魅且得意。
就像是贏了比賽的第一名,又欠又拽地朝著第二名昂首闊步而去,末了,得意洋洋地炫耀一番。
南橙枝眉頭微微蹙起,赧然未消的臉蛋此刻更是紅得不像樣,彷彿一顆待人採擷的紅櫻桃。
誘人至極。
如果忽略了她接下來毫不留情的一腳!
「嘶,軟軟小朋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
傅則北很給「面子」地揉了揉小腿上的關節,神色表現得十分到位,委屈巴巴的。
只是,深不見底的眼眸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寵溺。
這丫頭,就連打人也都是軟軟的,跟團棉花似的。
不過,他很開心。
他的軟軟,正在慢慢地,成為她自己。
「則北哥哥,你又欺負我」南橙枝努著嘴巴哼哼一聲,隨後奶凶奶凶地吸了一口牛奶,梗著脖子,溫吞且大方地開口:「我們打平了」。
語氣很是理所當然。
好傢夥,這會倒是聰明起來,知道套路他了。
傅則北啞然失笑,眼底透著一絲無奈的寵溺,輕輕捏住她粉撲撲的臉蛋,眼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意味,語調放慢:「原來,軟軟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停頓兩秒,微微彎下腰,往她通紅的耳根上湊,壓低嗓音:「接受哥哥的懲罰啊」
「...」
南橙枝:啊!!!!他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啊!!!!能不能正經點啊!!!
看著她害羞的無處遁形的模樣,傅則北也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所以便也沒再逗她。
「不早了,早點洗澡睡覺,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唔」南橙枝漫不經心地回了一聲,下一秒,腳底跟抹了油似的,溜得賊快。
她剛跑上樓梯,傅則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她。
「怎麼了?」此刻,南橙枝還帶著幾分被他調侃后的情緒,聲音雖是一如既往的軟糯,但嘴角下垂的弧度,正實實在在地體現出她的小脾氣。
傅則北無意識地舔了舔唇,食指抵著下巴,似是在斟酌著如何開口。
見狀,南橙枝黑不溜的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有意抬起右腳,動作極慢,彷彿是一幀被按了慢速的電影畫面。
同時,兩隻耳朵豎起。
她很想知道,能讓說起情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傅則北,此刻看來這般難以啟齒,到底是為什麼。
...
如果,老天能重新給不懂事的她一次機會的話,她發誓,她絕對會在好奇心剛從心頭冒尖尖的那一刻,便立馬將它扼殺在搖籃里。
這夜,南橙枝輾轉難眠,每當強迫著自己閉上眼睛,醞釀睡意的時候,腦海中總會想起傅則北那道充滿磁性且性感的聲音。
還有他那張絕美的臉。
他到底是怎麼能做到那麼氣定神閑地問出那句話的?
翌日。
南橙枝打著哈欠走出房門,剛踏出半隻腳,恰巧看到剛起床的傅則北,惺松的睡眼瞬間清醒,正欲悄咪咪地收回腳,可已經走到樓梯口的人突然停下腳步。
偷溜被抓包!
「怎麼今天起這麼早?」傅則北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以為是自己起晚了。
南橙枝怔怔地略過他的話,走到他面前,軟軟地道了一聲早安。
托他的福,她整夜難眠。
傅則北嗯了一聲,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彎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早安」
他話音剛落,南橙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紅著臉抬頭,猝不及防,不偏不倚地正對上他灼熱的目光。
視線□□裸地往下移動,然後,在鼓起的兩小團上停留。
眼睛一眨不眨地。
想起他昨晚的話,南橙枝腦袋發熱,惱羞地轉過身子,手臂緊緊環在身前。
大色狼!
流氓!
壞蛋!
「昨晚摘了嗎?」相對於她的難為情,傅則北顯得十分淡然,那語氣就像是在問今天早餐吃什麼一樣。
對他來說,在經歷了給她科普女生生理知識,以及作為見證她初潮的第一人,關於提醒她睡前要摘除胸衣的這件事,也算是小巫見大巫,沒什麼可感到羞澀和難為情的。
再說,她是他的,那一切便更應是理所當然了。
南橙枝低頭,鼓著腮幫子,不想理他了。
他臉皮厚,可她臉皮還薄著呢。
好吧,任她如何修鍊,也絕對到不了傅則北這般爐火純青的境界。
就在她暗戳戳腹誹他的時候,傅則北突然霸道地抱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接著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收,那架勢儼然是如果她不回答,他就不放她走的意思。
南橙枝心裡暗想著如果他的求知慾跟執著放在其他地方,或許,他璀璨的人生會更加錦上添花吧。
「嗯?」
鼻音還帶著一絲早起的沙啞,那模樣性感得讓人不自覺地淪陷於他的視覺與聽覺盛宴。
「摘…摘了」南橙枝羞紅了臉,支支吾吾道。
「這才乖」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傅則北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帶著輕哄:「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害羞」
那昨晚是誰看上去很難以啟齒的樣子?
「以後睡前記得摘了,不然影響發育」
「…」
「哥哥會突擊檢查,若是發現你沒摘的話,哥哥就只好親力而為了」
「…」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且不說還能長大,睡前摘了對身體也好」
「…」
還是很啰嗦的王八。
「哥哥當是給自己謀福利了」
「…」
流氓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