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論沈墨的羽毛球技術
阮綿綿說:「沈墨,你這樣發球不對。」
一向還算虛心的沈墨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打球。
阮綿綿看著側過身去發球的沈墨,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等對方把球打過來之後,她並未直接接住,而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球落下之後再將其撿起,握在手中,對著對面的沈墨說道:「你看好了,這才是正確發球姿勢。」
她左手拿著球往天上一拋,右手對準了拋在空中的球,奮力一擊,不過是眨眼間,球已穩當地飛至沈墨身側。
沈墨往右一跳,順利地將球拍了回去,說:「以前我在專門的課外班學習學過羽毛球,發球的姿勢是教練教的,你那是網球的打法。」
沈墨只是技術不強,發球接球的姿勢都是最為標準的,所以第一次阮綿綿開口的時候她只裝作聽不見。
其實用網球的發球方式來打羽毛球的人很多,沈墨本人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大家都是業餘選手,而且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只要別人打得順手打得開心,用網球的發球方式來打羽毛球也沒有什麼不對,自己更管不著。
沈墨從前打羽毛球時也被人質疑過發球方式不對,對方信誓旦旦拋高擊球才是最為正確的方式,並藉此嘲笑沈墨,不過那已經是小學時期的事情,沈墨真沒想到自己都上大學了,還能重溫小學經歷。
不過這次的經歷要比小學好些,雖然鬧了烏龍,至少阮綿綿是出於真心想幫自己,而不是惡意嘲諷。
兩人打了一陣,沈墨心中的緊張感漸漸消散,因為她發現,阮綿綿的球技不如自己,自己不用再擔心自己會因為技術差被別人嫌棄。
而她本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嫌棄別人的人,起初兩人有來有往的場面一度還算和諧。
阮綿綿又打了一陣,可能是她有些走神,連著好幾個球沒有接到,打過去的球也歪歪扭扭。她有些鬱悶地對沈墨揮了揮手,說:「這邊的太陽刺眼,風向也不好,你和我換個位置。」
沈墨沒多想,心中覺得既然對方說了,當然是要換過來的,總不能讓對方一直站在一個不利的位置,委屈別人吧。
換過來之後,她覺得有些古怪。雖然這邊是有些太陽,卻沒有到刺眼的地步,風向似乎也還行,至少自己沒有因為風而失利。如果真有把球打出界或是球沒能過網的行為,那也是因為自己技術不好。
又一陣過去之後,阮綿綿第無數次沒接住球,她不得不彎腰,略有些不滿地抱怨:「這球拍一點都不好用。」
好在她這次沒有要求與沈墨換球拍,而是繼續認真與沈墨對戰。
沈墨一個擊球沒基準,羽毛球順著網底飛了過去,落在阮綿綿那邊。
沈墨這一個球不算是過網,在比賽中算是絕對不能拿分的那一種,她等著阮綿綿撿球發球,對方卻催促她:「快撿球呀!」
沈墨有些納悶,雖然自己的球不符合規則,但它現在離阮綿綿比較近,難道不該是阮綿綿撿球?
或許每個人標準不一樣,在阮綿綿的標準中,誰該撿球不以遠近而論,而是誰失誤誰撿。沈墨對自己說。
雖然心中納悶,她並沒有問出來,而是彎下腰,半個身子鑽過網,想用拍子將球撈了回來,阮綿綿連忙提醒:「別弄壞了我的球拍!」
沈墨驚了一下,但礙於對方說的有道理,自己的確不能弄壞別人的東西,動作輕柔了許多。
沈墨的技術不好主要體現在平時習慣了接中間的球,如果球偏離方向落在界內其它較偏的角落,她不一定能接的到。她發球的時候也是一樣,大多數球都正好給到對方頭頂,算是最容易讓人接到的那一種球。不是她不想打歪一些,實在是技術不允許,如果想打歪就會面臨很大的出界風險。
待對方的球再次飛來,沈墨想要去接,對著球輕輕一拍。她想的是讓球貼著球網飛過去,由於自己力度小了些,球剛過網就直接落在地上,掉在球網正下方的部位,她立即上前撿起,繼續打球。
打了一陣過後,沈墨略微有些不爽。倒不是因為對方技術不好,畢竟自己也就比對方好了那麼一點而已,又不是真正的羽毛球高手,哪有資格嫌棄別人。
主要是阮綿綿性格懶散了些,只要球沒有落在自己身邊,不管球離誰近,還是在中間都懶得去撿。而且阮綿綿不是因為動作比沈墨慢所以撿不到,這個過程當中阮綿綿完全一動不動,就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別人鑽過網撿球。
換個比較大度的人估計不會計較這些瑣事,反正沈墨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以後是盡量不會再和阮綿綿打球了。
回去的路上,阮綿綿說起以前高中時遇到的一些事情,沈墨雖然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也盡量附和,兩人各自說起各自的事情,一直從上車聊到下車再到宿舍。
說起被被人欠錢不還的事情,兩人都各有話說。沈墨小學時期遇到過最多撿錢不還的同學,如果是好朋友也就算了,關鍵是對方和她關係並不算好,這導致她上初中高中之後都只把錢借給關係好的同學,就算對方不還,看在平時的交情上,自己也不至於生氣。如果遇到關係不好的,就假裝自己沒帶錢。
阮綿綿也嘀咕半天,她被人借錢不還只有一次,發生在高中時期,那次的金額足足有一百元。
借錢的人是阮綿綿曾經的一個朋友,那時阮綿綿買學習資料,碰上朋友沒帶錢,說是過幾天給她,讓她墊付,阮綿綿後來再也沒看到那一百塊錢。
對於沈墨來說,高中時期的一百元不是小數目,那時不能隨意出校門點外賣,一切只能在學校內部活動,生活花銷並不多。如果她從家裡帶了些水果牛奶零食,伙食費最少一周不到八十,如果什麼都沒帶,又正好碰到自己胃口比較大的時候,可能多些,差不多一周一百一十多。平均下來,一周也就花費一百元左右。
沈墨有些不忿:「這也太過分了,那時的一百塊挺多的了,我一周伙食費也就一百,她竟然好意思不還你!」
哪知阮綿綿語氣竟嚴肅起來,義正言辭地反駁:「她不是故意不還,只是忘了而已,不要把別人想的那麼壞。」
沈墨驚訝之下,說不出話來,阮綿綿也半天沒開口,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沈墨覺得,自己可能又得提高情商了。
阮綿綿說這些話,她還以為對方的意思是指責高中朋友欠錢不還,誰能想到對方的本意不是吐槽,而是簡單平靜地敘述一個別人忘記還錢的故事呢。
回到宿舍,沈墨報名的學車機構客服發消息問她是否已經自學完科目一,如果有的話,請上傳三張她在練習軟體上獲得九十分以上的成績截圖。
自從沈父說要給沈墨買車,沈墨光速在與學校有合作的駕校報名交錢,有關於自動擋和手動擋她猶豫了一下,打電話徵詢沈父的意見。沈父表示,儘管現在的車大多都是自動擋,他還是推薦沈墨學習手動擋,萬一她學了自動擋,某一天在外租車碰到手動擋不會開車,豈不尷尬。
沈父說這句話不是平白亂想,平添憂慮,而是基於現實。沈墨和沈凱高中畢業那一年,沈父帶著老婆孩子和朋友一家相約在雲南駕車遊玩,由於兩人的車都在各自家裡,他們選擇了租車的方式出行。
一開始一直是兩個人輪換著開車,後來兩人偶然租到了一輛手動擋,沈父的朋友只會自動不會手動。至於兩家的媳婦,一個早年遭遇過小型車禍生出了心理陰影,即使是會開車也不肯開,另一個壓根不會開車,平時都以地鐵公交出行,這時開車的重任就落到了沈父身上。
沈父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專業長途司機,那兩天累的夠嗆,因此叮囑女兒一定要學會手動擋,多一門技術也多一門好處。
沈墨自己覺得有道理,又對自己的實力做出評估,選擇了稍微一些的套餐,五次補考可以不用額外交錢的那種,順利報名交錢。交錢時工作人員問她:「有沒有人推薦你過來呢?」
工作人員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紙:「如果有的話,把名字寫在這裡,他能獲得一百推薦費。」
沈墨老老實實報了同班同學楊秋怡的名字,自己和對方雖然不算太熟悉,這件事的確是對方給自己提的意見。哪知道工作人員在用電腦搜索之後搖了搖頭,說:「我們機構沒有這個人。」
沈墨覺得納悶,勸她再查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工作人員見她發愣,說道:「你隨便寫一個你認識的人也可以。」
沈墨想起正在學車的唐月,眼睛一亮,在紙上寫下唐月的名字,對方這回終於點頭:「這個有,我幫你記錄上了。」
沈墨興奮地給唐月發消息,將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學車報名的推薦人我寫了你的名字,機構會獎勵一百塊錢,到時候這個錢我們一人一半!」
唐月人在教室坐,錢從天上來,她也高興,連忙回復一個小人在激動跳舞的表情包:「厲害啊黑土,給你比心。」
再之後就是學車體檢,體檢內容雖然不算複雜,對醫院的要求標準卻挺高,沈墨家附近的小醫院不在標準之內,她為此特意去室內最好的其中一家醫院跑了一趟,其中還遇到有人找她換錢,她不知道是不是騙局,沒敢答應。
體檢完畢的沈墨本來可以直接開始科目一,但她心中那股不想學車怕出車禍的想法又開始蠢蠢欲動,是以這麼多天過去,她連練習題都沒做幾道,更別提做模擬考試題。
沈墨對客服說:「最近學習有些忙,可能要等一陣啦。」
沈墨這話完完全全就是借口,她確實忙碌不假,卻並非不能抽出時間學習科目一,不然也不會周末兩天又是染指甲逛街又是跑去東區打球。
沈墨知道自己遲早都要學車,但她就是不想現在行動,也不想克服心理障礙,能推遲就盡量推遲,只要在大四實習開始之前自己能拿到駕照,都不算耽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