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鐵板燒消失之謎

周二下午，沈墨趁著老師寫板書，悄悄探出頭去，隔著一條走道小聲喊鄭雯：「今天下午去圖書館嗎？」

鄭雯看起來有些困，可能是中午沒休息好，聽見沈墨喊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要不明天吧？」

沈墨拚命搖頭，見老師轉過身來，立即把頭縮回去假裝認真聽講，等到老師下次面對黑板，才再次開口：「可是我們組後天就要上台演講了，如果拖到明天做，又有人明天突然有事怎麼辦？」

鄭雯想了一陣，轉頭詢問楊秋怡意見，兩人低聲商量一陣，鄭雯對著沈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下午去圖書館。

學校圖書館大多時候空空蕩蕩，即便是人最多的時候，在裡面讀書學習讀書的學生人數也不到座位數量的一半，沈墨幾人很輕易地找一處偏僻無人且有電腦可以使用的角落，只要討論的時候不刻意喧嘩，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討論會影響別人。

沈墨最先的設想是大家先商量好要做哪些內容，把內容分成四個部分，大家同時用四台電腦做ppt，最終再把做好的內容和並在一起。

秋安媛提出異議：「這樣太麻煩了，還不如一個人先寫一部分，其他人再接著寫剩下部分。」

鄭雯點頭：「嗯。」

楊秋怡沒出聲，臉上卻寫著「認同」二字。

確定好方法，接下來是尋找模版，秋安媛首先打開自己面前電腦，挨個點開模版查看，其它幾個人在一旁嘰嘰喳喳提意見。這部分進行的十分順利，雖然四個人看上了三個模版，沈墨本人選擇了一個簡單樸素的，秋安媛選擇的模版高端大氣，另外兩人眼光一致，喜歡複雜精緻的模版。

沈墨並不堅持自己的選擇，眼見自己和其它人選項不同，乾脆直接退出爭論。她的目的是完成老師的任務，在後天能順利提交作業不被批評並寫出有質量的作業。至於模版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真的不重要，只要能看的過去就行。

秋安媛口才一流，沈墨不過是腦袋放空兩分鐘而已，她已經說服鄭雯她們聽從自己的建議使用高端大氣模版，並提醒沈墨認真討論，不要走神。

涉及到內容方面，所有人都認真起來，鄭雯見她們爭論不休，覺得她們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她說：「沒必要這麼麻煩，我們隨便找一個做過ppt的小組，把她們的ppt要過來改一下就行了。」

每一組所需要做的內容不同，即便是把ppt要過來也不能直接照搬，需要改動的地方非常多，相當於只是套用別人的框架。

單單是借用別人的框架和模版，也算是讓沈墨她們減輕步驟，能提早結束討論。

楊秋怡顯然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老師不是說蔣玄他們組做的好嗎？找他們要就行了。」

沈墨開始犯慫：「不行吧，蔣玄和歐陽溶他們上周才講完，又被老師特意表揚過，如果我們和他們弄一樣的框架和模版，被老師看出來怎麼辦？」

秋安媛搖搖頭，一臉堅決：「作業這種東西最好還是自己完成，反正也不難，大不了我們多想一會兒。」

楊秋怡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你們誰去找他們要ppt？」

沈墨面露難色，她並非對於借用別人作業框架的事情完全不心動，只是她覺得這個辦法行不通。

沈墨搖頭：「我和他們組都不熟，如果真的要借鑒別人的ppt，我覺得還是找前幾周的人比較好。」

別組的作業都是別人辛苦研究出來的產物，不一定願意就這樣輕易地把自己研究成果給沈墨幾人觀賞。

楊秋怡點頭：「那你們誰去找人？」

沈墨還是推脫：「我真的和大家都不熟。」

沈墨說的是實話，她作為一個社恐患者，無論什麼情況都選擇避開和別人交流，如果她看到有人堵在自己前面，通常不會說「借過一下」，而是會選擇繞到另一條路去。她和同班同學交流極少，有時候一兩周也說不上一句話，頂多見面的時候打個招呼。

不是她高傲看不起人，實在是性格有缺陷，雖然心中想和別人相處，卻始終說不出話來，偶爾說上一兩句也只覺得渾身尷尬頭皮發麻，只有自己一個人安靜坐在一邊的時候才覺得安心。

鄭雯行動能力較強，趁她們幾個說話的功夫，已經問了好幾個人，並且得出結論：「只有蔣玄他們組有ppt，其它人要麼我不熟沒問，要麼就是ppt找不到了。」

沈墨：「我覺得可以參考他們ppt，但最好不要直接照搬模版。」

秋安媛默默做事不說話，在鄭雯找人的間隙，在紙上畫了個框架，推到幾人面前：「第一部分這樣做就可以了。」

鄭雯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秋安媛耐心講解，這回沒有人有意見，幾人紛紛點頭。

秋安媛在操作第一部分的內容，期間需要上網搜索一些資料，她一邊做一邊查顯然浪費時間，沈墨坐到另一台電腦面前查詢各種資料，通過登錄微信網頁版傳輸內容。

沈墨現在使用的電腦是她打開的第三台電腦，前面幾台不知道為什麼，一旦打開微信網頁版界面，跳轉登陸的二維碼不出現，不管刷新多少次等待多久，頁面始終是白花花的一片。沈墨開始以為是網路問題，但其它網頁都能打開，只有微信登錄界面無法登錄，令人窩火。

沈墨也曾試圖點擊每個電腦桌面都有的qq圖標，企圖和秋安媛加上qq好友，通過線上傳輸內容，每個電腦都顯示該下載版本太老，需要更新。

更新不僅費時也考驗人的耐心，沈墨耐著性子等到更新完畢，系統顯示她的賬號是異地登錄，必須要安全驗證等亂七八糟的步驟，她折騰了一圈下來，又回到原點。

幸好並非所有電腦都打不開微信網頁版登陸界面，沈墨深吸幾口氣，讓被電腦折騰的有些煩躁的自己盡量平靜下來，繼續後面的操作。

沈墨在這邊弄了一圈無意義操作，站著的鄭雯和楊秋怡紛紛搬來椅子坐下，鄭雯時不時上前指導一下對ppt不夠熟練的秋安媛，楊秋怡大多時候安安靜靜地坐著，偶爾提出幾個有用的建議。

幾人在圖書館奮鬥兩個半小時，並進行了簡短而小聲的演講綵排，在結束后頂著漆黑的夜色走出圖書館。

秋安媛一邊走路一邊和男朋友發消息，速度有些慢。沈墨的肚子一個小時之前就開始叫喚，好不容易熬到完成作業，不想再有任何停留，一向走路較快的她等不急秋安媛，對她說：「我先去吃飯啦。」

秋安媛不知道在和男朋友說些什麼，笑的開心，但也沒忘了回復沈墨：「嗯。」

沈墨得到回答，飛一般地跑走，敏捷地繞開路上行人，用五分鐘走完了十分鐘的路程，進入飯堂開始點餐。

沈墨去了離圖書館最近的第一飯堂，選擇了自己最愛的菜品之一——鐵板燒。

她以為自己來的晚，實際上還有七八個人排在她面前。鐵板燒和普通飯菜不同，無法立即做好並讓同學拿走，等待的隊伍也隨之分成兩列，一列排隊付款，另一列用來等待，付款完畢轉移到另一個隊伍等待自己的菜品完成。

等待期間，沈墨無聊地刷手機，她以前設置好的微信小程序彈出提示：距離您的好友「秋安媛」生日還有三天。

在開學之初，宿舍里幾人交換過彼此生日日期，沈墨怕自己記不住，全都記在了小程序裡面，讓小程序分別在還有七天、三天以及生日當天特意提醒自己祝福別人。

這招大多數湊效，小程序偶爾也會失靈，在生日當天不彈出提醒。阮綿綿的生日在軍訓期間，沈墨設置的提醒沒出現，等她自己想起來已是一周之後。

沈墨順手把消息發給李文茵，李文茵回復很快：「到時候我們悄悄給她買個蛋糕吧。」

沈墨尤其喜歡悄悄給別人準備驚喜，觀察別人在發現驚喜那一刻的表現，她很快激動起來：「好呀！那我們叫阮綿綿一起吧。」

李文茵放下手機問了下同在宿舍的阮綿綿，阮綿綿雖然不至於像沈墨那樣激動，本人也是贊同的：「因為減肥，我已經好久沒吃過高熱量產品，這次是為了宿友的生日不得不吃上一兩塊，我的脂肪會原諒我的。」

幾人達成一致，暗中拉了一個臨時的小群，僅供這幾天商量事情，秋安媛生日一過立即解散。

聊天完畢，隊伍正好輪到沈墨，她歡喜地把托盤放在自己跟前，等著打飯大叔用專業的鐵夾子把鐵盤放上去。

沈墨仔細看了眼裡面的菜品，發現不是自己點的東西，旁邊等待著做好的菜品中也沒有自己點的類型，她有些疑惑：「您好，我點的牛肉和魚蛋是還沒好嗎？」

「哪有什麼牛肉和魚蛋！」大叔打量著她，語氣中流露出濃濃的不信任：「你該不會是沒點吧？」

沈墨立即翻出幾分鐘之前校園通app上的付款記錄：「有的，你看，我這裡有記錄，我真的點了。」

大叔狐疑地看了一會兒，最終說道：「行行行，你再點一遍。」

沈墨重新點餐，並等待其他人先領取菜品。

沈墨在第一次點餐的時候分明有看到大叔把自己的菜品放到鐵盤裡，和其它盤子放在一起等待菜品燒好，而現場的其它鐵盤裡全都是另外的菜品，沈墨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性是有人拿錯了自己的菜。

但她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如果真的有人拿錯了自己的菜，這時候應該會多出一份沒人認領的菜品，可是沒有，她後面的人全都順利取餐，好像自己之前點的餐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