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五十年前,砸場子(5500字)

第321章 五十年前,砸場子(5500字)

「我記得,當時離這裡最近的,正是林先生你帶來的那個女娃吧?」

宮家的旁系夫人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林風雅。

「她眼睛看不見。」林風雅眉頭緊蹙,語氣里已是警告。

但那位夫人絲毫沒聽出來一般,依舊對著林風雅發難。

「她到底看不看得見,誰知道呢?而且,她人呢?」

經這麼一提醒,一屋子裡的人才發現,女孩不見了。

「呵,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請問林先生,人是你帶來的,她人呢?」這位宮家的旁系夫人語氣咄咄逼人,宮維藝幾次想勸阻,都被她厲聲蓋住。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我把她安置在這裡,你們卻把她給弄丟了,我才想問,她人呢?!」

林風雅聲色冷厲,跟平時溫潤清貴的模樣相差甚遠,在場的人有不少跟他有過接觸,見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由得嚇了一跳。

那位旁系夫人也沒想到被遭受如此呵斥,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

她怎麼說也是宮維藝嬸嬸輩的人,自然就是鶴煒燃的長輩,這林風雅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在鶴家莊園大呼小叫?

「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是鶴家,你憑什麼在這裡發號施令?」

「嬸嬸!」宮維藝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叫人把她給拉著,想把她請出休息室。

然而宮維藝這舉動反而讓這旁系夫人誤以為小輩要對她動粗,直接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了起來。

「維維,嬸嬸這是在為你出氣,你竟然還要怪嬸嬸?」

「呵,這姓林的說是你們的媒人,但也沒必要事事都聽他安排吧?」

「這婚禮如果不是安排在鶴家莊園,沒人會想到新郎是鶴家人吧?搞不好都認為新郎姓林呢!」

「嬸嬸!」

眼看著這旁系夫人越說越離譜,宮維藝急得直跺腳。

旁邊有些不明真相的圍觀親友,也覺得事情很蹊蹺。

鶴家辦喜事,這林風雅操前忙后的,儼然就像新郎官一般,不知道的人,說不定真的會錯認。

只聽說這位林先生是鶴大公子的摯友,但也沒必要事事都替新郎給籌備齊了吧?

有人在暗自惡意揣測,「林先生把新郎該操心的事都操心完了,是不是連同新娘子也一併操心了去?」

林風雅和鶴煒燃皆是一臉怒色,大好的日子被人這麼攪和,誠心讓人不快?

林風雅抵了抵眼前的金絲圓框眼鏡,周身釋放著寒氣,整個休息室里的氣溫瞬間降了十度。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答覆,卻只見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把備用戒指拿到休息室。」

在場的人包括新郎新娘都驚訝了,竟然還有備用戒指?

「林先生準備得如此周到,莫不是真有什麼想法?」宮家旁系夫人冷嗤著笑了一聲。

大家都看見了林風雅在說出備用戒指時,新郎新娘臉上的錯愕,可知兩位新人並不知道有備用戒指一事。

作為新郎的朋友,這位林先生竟然連備用戒指都準備好了?

很快,一個青年人拿著一個精緻的盒子進來,恭敬地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林風雅。

「爺,您要的東西。」

林風雅接過盒子,遞給了鶴煒燃,「打開試試,看行不行。」

鶴煒燃一臉不可思議,真不知林風雅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個。

在他把盒子打開時,更是大為吃驚,因為這所謂的備用戒指,跟宮維藝設計的那一對相差無幾。

鶴煒燃將兩個盒子當中的男戒對比了一下,款式相近,做工一流,遠看幾乎一模一樣。

「小維。」鶴煒燃把戒指盒遞給宮維藝,經過宮維藝確認,這一對備用戒指確實和原來的婚戒相近,不,應該說是設計得更加完善。

「哼,拿來一個替代品又有什麼用,那對婚戒可是維維費勁心力設計的,別的怎麼能比得上?」

宮家的旁系夫人雞蛋里挑著骨頭,部分在場的親友都覺得這人有些太過了。

現在有了備用戒指,婚禮的事應該不必再發愁了,何苦這樣糾纏不放?

這真的是親嬸嬸嗎?這樣砸侄女兒的場子。

「你怎麼就知道這一對戒指不是小維設計的呢?」林風雅冷哼著斜了一眼那位旁系夫人,然後將視線轉到送戒指進來的那位青年人身上。

「畢豐,通知下外面的人,婚禮照常舉行。」

「是,爺。」

青年人鞠了一躬便出了休息室,有人認出那是戶省章山畢家家主的親弟弟,竟然被這位林先生隨意使喚?

「之前小維拿過她的設計稿找我幫她提點意見,我雖然做了一些修改,但最終還是建議她按照自己原先的設計去定製。」

「出於謹慎考慮,我把修改過的稿子也做了一對戒指當做備用,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林風雅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下備用戒指,但那位旁系夫人依舊不依不饒。

「呵,原本的設計是維維對煒燃的一片痴心,現在要他們帶上有你摻和進去的婚戒,林先生,你不覺得膈應,就沒想過,他們兩個人不膈應嗎?」

原本是只屬於彼此的私密信物,卻增添了第三人的痕迹,想想都會覺得膈應吧?

然而林風雅卻眸色微斂,大手一揮,「婚禮還有十分鐘舉行,化妝師,給你三分鐘做最後的準備,其他人都請離開休息室,不要耽誤新人的吉時。」

幾聲令下,原本鬧哄哄的休息室瞬間作鳥獸散,那位宮家旁系夫人還賴著不走,林風雅直接叫保安把她架了出去。

「如果夫人再胡攪蠻纏,我只好請你遠離婚禮會場了。」林風雅推了下俊臉上架著的金絲眼鏡,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此時透著冰寒。

那旁系夫人被架走時,嘴裡還不忘咒罵,什麼「不是個東西」、「覬覦兄弟老婆」之類的話張口就來。

林風雅給保安做了個手勢,保安們立刻心領神會地把這個發瘋的女人往會場外面帶去。

這場小風波暫告一段落,林風雅給兩位新人說了些鼓勵安慰的話之後,便準備出去做最後的安排。

「八哥。」

宮維藝叫住了林風雅。

「我嬸嬸她……你別在意她說的話。」

林風雅眨了眨金色的眸子,笑得淡然,「你應該叫你老公別在意她說的話才是。」

畢竟,因為他,他的這位大兄弟都要扣上綠帽子了。

說完,林風雅也沒等他們回應,出了休息室。

婚禮正式開始,新娘被老丈人牽著走在紅毯之上,然後交到了新郎手中。

新郎新娘相互攙扶來到證婚人的面前,互相許下相愛相守的誓言。

「我愛你。」

「我愛你。」

在親友的掌聲與祝福聲中,新人為彼此戴上了象徵幸福婚姻的結婚戒指。

新娘喜極而泣,和新郎交換了誓約之吻。

舞台下的親友們都只看到這一片幸福與美好,卻不知隱藏在這一切表象下的真實。

林風雅看著自己的兩位摯友終於喜結連理,卻發覺自己的心情並沒有如想象中那般輕鬆。

他擰了擰酸脹的眉心,突然就很想那個熊丫頭了。

他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但能確定周邊1公里範圍內都沒有她的響動。

她是真的不見了,回去了她原本應該在的地方。

如果她此時就在這裡,他真想抱住她,把憋了他兩個月的心事都悉數說與她聽。

短短几天的相處下來,林風雅才發覺,自己才是依賴對方的那一個。

有她在身旁,他會覺得很輕鬆,不知不覺地就忘了那些煩惱。

如果她還能再回來,下一次,他一定會如實地跟她說。

他想她了。

……

婚禮宴席上,林風雅為兩位新人擋了很多酒,哪怕是他獨自一人時,手中也少不了酒。

有人說他高興,也有人說他在借酒消愁。

休息室里發生的小風波最終還是擴散到了整個婚禮上,有些人通過認出畢豐,猜到了林風雅的身份。

侯家深藏不露的老八,侯家唯一的男嗣,八爺。

那麼鶴家的婚禮能讓林風雅來操持,也不是不可能了。

侯家可是戶省的名門世家,南嶺諸多大族都依附侯家生存,侯家的八爺給鶴家的大公子操持婚禮,那可是天大的榮幸啊。

但也有人居心叵測,不懷好意地揣測,八爺原本和宮小姐是一對,兩人遭到了侯家反對才不得不分開……

這三人的八卦一時成了婚禮私底下熱門探討的重要話題,豪門秘辛,哪一件不是被人們津津樂道?

這些私底下散布著八卦的人,自然是不會想到,他們的小聲議論都被林風雅聽到了耳朵里。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婚禮場地外圍走去。

作為始作俑者,他知道事情的所有始末,但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憋得很難受,急需找一個宣洩口訴說。

他想,為什麼偏偏她此時就不在呢?

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因為當時他就這樣把她扔在休息室里,所以此時也要讓他嘗一嘗獨自一人的滋味?

她被人懷疑是小偷的時候,心裡難受嗎?

是否有在心裡祈禱他快點來解救她呢?

林風雅嘆了口氣,思緒有些放空。

突然,聽到遠處有嘈雜的人聲,他仔細探聽了一下,不禁冷哼。

那位宮家的旁系夫人,竟然告狀告到了鶴老爺子那兒去,說莊園里出了賊人,要鶴老爺子幫忙抓人。

於是,鶴家的護院們紛紛出動,開始在莊園里四處盤查可疑人員。

婚禮應邀人都會佩戴專屬的金色玫瑰胸針才能入場,那是隨著邀請函一同發出的,一人一枚。

只要查到會場內有既拿不出工作證又拿不出胸針的人,一律抓起來。

林風雅不得不佩服那個旁系夫人的鬧騰能力,只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婚禮就行。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遠處有他熟悉的腳步聲。

那雙高跟鞋是他挑選的,鞋底的材料配合著那個人的身高體重,她每一步走動踏下的聲響,對他來說早已是爛熟於心。

是她!她回來了!?

他顧不得想太多,直接朝著那腳步聲的方向疾奔而去。

近了,腳步聲近了。

隨著距離的接近,他越來越確定,是她回來了。

明明才半天沒有見到她,他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待在一起。

他想,林風雅,你完了啊。

你已經掉進陷阱了,卻仍然不想從裡面爬出來……

繞過重重高聳的觀賞灌木,林風雅在庭院深處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粉色身影。

她還穿著他為她準備的禮裙,在這一片翠綠里尤其矚目。

「原來你在這裡。」他穩住急促的心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

女孩轉過身,臉上有些驚訝。

「林風雅?」

她透徹的眸子里閃過流光,有那麼一瞬,林風雅覺得,她是不是能看見了?

「你知道我名字?我好像沒做過自我介紹?」他狐疑地蹙起了眉頭,但想到可能是婚禮上有人叫過他全名,讓這女孩給記下來了吧。

女孩笑笑不說話,那表情,彷彿在說,不僅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還知道他更多的秘密一般。

林風雅沉浸在女孩回歸的喜悅當中,沒有發覺女孩在悄無聲息地打量著他。

「不是叫你別亂跑嗎,要是迷路了怎麼辦?」字面上在責備,而語氣里卻是關切與擔心。

昨天還說自己會乖乖的,不會亂跑,真是個不聽話的小騙子。

「你叫我別亂跑,我就得聽你的嗎?你是我的什麼人啊?」

林風雅被女孩問得啞口無言,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女孩這是在跟他賭氣呢。

是啊,將她一個人扔在那個地方,又被人懷疑成了小偷,肯定心裡有諸多不爽吧。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早已摸透了她的性子。

林風雅無奈地笑了笑,一雙桃花眼微彎,眼神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與寵溺。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女孩竟然一下子來到他跟前,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面前笑靨如花。

「你說,你是我的什麼人啊?」

林風雅的腦子有兩秒鐘的暫停,然後轟的一聲,有什麼衝破了他的思維禁錮,正一點點奔涌而出。

這是那個熊丫頭嗎?

她攀上來的那一瞬,她明艷亮麗得宛若勾魂攝魄的妖精。

林風雅平穩住呼吸,但還是止不住耳根染上熱度。

女孩在笑,那雙漂亮的眸子彷彿有了光彩,不再空洞,不再無神。

林風雅突然很想看看女孩不失明時會是什麼樣子,會比現在更明亮動人嗎?會比現在更活潑歡快嗎?

他腦子亂作一團,向來冷靜的指揮塔此時竟因為女孩的主動親密而當了機。

「應該還在庭院里,別漏了任何可能躲藏的地方!」

不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鶴家的護院,來抓人的。

「婚禮上出現了鬧事者,現在莊園在追查可疑人員,你沒有邀請函,被他們發現就糟糕了。」

哪怕他是新郎的摯友,帶了一個閑雜人進了婚禮現場,難免會被鶴家責怪。

林風雅拉著女孩往人少的地方跑去,時刻注意著四周以及女孩的情況。

「你在……幫我?」

「噓。」

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在一個拐角處探身查看前方的情況。

前面也有護院的人,他們被前後夾擊了。

林風雅在想辦法怎麼逃過這些人的追捕,一旁卻響起了女孩不合時宜的竊笑。

他用眼神警告,女孩便瞬間變得拘謹。

她這個舉動,讓林風雅晃神。

她是不是真的能看見了?

護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女孩卻仍舊壓不住嘴角的竊笑。

林風雅無奈,有什麼好笑的?

若是被鶴老爺子抓去盤問,看你還笑得出來?

「你就沒心沒肺吧!」林風雅無奈地咬牙,一把將女孩抵在牆上,高大的身軀直接罩住了她。

在吻上去的那一刻,林風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

他只覺得那個櫻紅的小嘴非常的晃眼,明明事情都亂作一團,她卻絲毫不在乎結果一般。

是啊,畢竟她只把這當做一場夢,根本不在乎她夢醒之後,他會怎麼樣。

男人有些賭氣地加深了這個吻,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想讓女孩清楚地意識到,他並不是在和她鬧著玩。

每次吊著他、勾著他、逗著他,戲弄一番之後又逃之夭夭,她是不是忘了,他其實也是個男人?

他的強勢、執著以及倔強都賭在這一吻上,直到女孩從抗拒到順從再到回應,他才瞬間將口中的東西渡給了她,迫使她咽下。

感覺到後面有視線在注視著自己,林風雅停下這個吻,一臉不爽地回瞪著身後的鶴家護院們,把女孩的頭扣進自己的胸膛,護食一般不讓他們看到。

護院們認出了他是新郎的摯友,婚禮上風光無限的伴郎。

察覺打擾到了伴郎先生的好事,護院們紛紛朝他投去抱歉的眼神,趕緊逃離了現場。

「你給我吃了什麼?」

女孩喘著粗氣,紅著臉來回擦著自己的唇。

「是什麼有那麼重要?」見女孩那嫌棄的動作,林風雅輕笑,「就算是穿腸毒藥,你也已經吃下去了,不是么?」

他本是想嚇唬女孩,但怎麼也沒想到,女孩竟絲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摳自己的喉眼,以圖將剛剛咽下的東西吐出來。

林風雅慌了,急忙抓住她的手,別讓她亂來,「騙你的,你怎麼當真了,我怎麼可能給你喂毒?」

女孩乾咳了幾聲,眸子里氤氳著水霧,一臉委屈地瞪著他。

林風雅也是無奈了,那可是無數人都在肖想的寶貝,他毫不猶豫地給了她,她竟然還想吐出來?

龍珠,他唯一的半身,比龍骨還要稀缺的寶物,這小沒良心的,知不知道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

「那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她的嗓音瓮瓮地,沒有之前攀著他肩膀時那股肆意妄為的傲氣。

「靈丹妙藥。」林風雅戲謔的回答毫無疑問地遭受了女孩的白眼。

「你抬起頭來,好好看看。」

他加重了「看」字,女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能看見了。

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能看見自己的雙手,身上穿著的粉色紗裙以及腳下潔白的尖頭高跟鞋。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高挑清雋的男人,神色恍惚。

他有著讓人一眼就難以忘卻的俊美容顏,英眉如劍,挺鼻如峰,五官深邃立體,輪廓分明清晰。

微卷的短髮在髮油的定型下梳成一絲不苟的背頭,但仍有幾縷卷翹的髮絲垂在額側。

他帶著沒有鏡腿的圓框金絲邊眼鏡,復古的樣式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之上。

他穿著正統的黑禮服西裝,胸前別著標有伴郎字樣的胸花。

「噗……」女孩在看到這一幕時,不知為何,第一反應是笑出聲,「林小哥,你這麼砸新郎場子,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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