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雲變幻的南嶺,八爺背後被捅刀?
等鳳綱逸換好衣服出來,男人早已換上整潔的黑色西裝,微卷的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閑適地端坐在茶几后的沙發上等她簽字了。
鳳綱逸拿起兩份協議,做最後的確認,發現男人已經署下自己的名字。
林風雅。
這時,男人的字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俊逸挺秀,清雅自然,非常漂亮有風骨的簪花小楷。
這書法,誰都料想不到會出自一個男人之手吧。
鳳綱逸心裡冷嗤,這是在秀才藝嗎,簽名還要換個字體?
她拿著筆,分別在兩份協議上龍飛鳳舞地簽下「甘洛」二字。
男人看到她的署名,笑而不語,絲毫不感到意外。
很快鳳綱逸就按協議上的金額用手機將錢轉入了男人指定的賬戶,三十萬零三十五元,分文不少。
鳳綱逸正欲起身離開,卻又被男人給叫住。
「協議還沒履行完畢,女士您就想走了嗎?」
鳳綱逸身子一頓,錢都付訖了,這男人還要耍什麼花樣?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玻璃茶几上的協議,「『賠禮道歉』,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女士,您道歉了嗎?」
鳳綱逸深吸了口氣,忍住即將暴走的情緒,朝他鞠了一躬:「抱歉,林先生,是我誤會了你,還請你多諒解。」
自從皇樹財團登頂祁城商業之巔后,鳳綱逸就再也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她咬著牙,心想著早晚要把這個既不要臉也不要命的小白臉給收拾掉。
林風雅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鳳綱逸的道歉。
他拿起其中一份協議收好,比鳳綱逸先行出了卧房。
卧房外面,之前那個小青年已等候多時,見林風雅出來,急忙扯著笑臉迎過去。
林風雅神色冷淡地瞥了小青年一眼,直接朝套房外面走去。
小青年不敢出聲,更不敢往卧房裡面瞧,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心裡犯嘀咕。
他哪兒知道這位爺屋子裡還藏著個人啊,以往也沒見爺這麼甩他臉色的,看來他真的打擾了他家爺的好事?
酒店走廊里,小青年捉摸不透林風雅的心思,只好怯怯開口:「爺,剛才……」
「剛才你看到什麼了?」林風雅走在前方並未回頭,但這話的語氣卻叫小青年打了個冷顫。
「沒!什麼也沒看到!」他敢肯定,此時他若是承認,他家爺絕對會叫他把眼珠子挖出來。
「嗯。」林風雅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小青年暗暗鬆了口氣,自從他家爺被貶之後,這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了。
「畢豐。」
突然被點名,還在左思右想的小青年差點一個腳軟跪下去。
「在,爺,啥事?」畢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真怕林風雅會對他發難。
「叫你查的事情,查的怎樣了。」
兩人來到酒店電梯前,畢豐趕緊上前為他摁下電梯按鈕,態度畢恭畢敬。
畢豐虛驚一場,幸好不是找他算賬。
「已經查到了,從三個月前開始,確實有人以您還有輝林集團的名義,大肆在祁城搶奪資源和項目。」
「我已經核實過,確實是集團作出的決定,有董事會的批准簽字。」
說著,畢豐小心打量了下林風雅的神色,果然,陰沉得如寒冬臘月。
他趕緊低頭縮小存在感,總覺得這樣的爺,怕是要殺人。
林風雅金色的眸子在鏡片的反光下看不真切,隨即,他冷笑一聲,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好幾倍。
三個月前,剛好是上面要他來南嶺,老爺子把集團交給他的時候……
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給他樹敵?
能讓董事會簽字,必然是集團內部的人。
要不是昨天他突然臨時起意,先到祁城來嘗一嘗慕名已久的「永生之水」,還不知道自己在祁城已經「臭名昭著」了呢。
那個冒充甘洛的女人,在喝醉了之後罵得最多的一個人,就是「八爺」。
他起初以為她只是罵的別人,沒當回事。
直到「輝林集團」四個字從她口中冒出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搞了半天,那個女人罵的,竟然就是他自己?
無風不起浪,他連忙叫畢豐去查證,結果還都是真的?
電梯鈴「叮」地一聲想起,門漸漸打開,林風雅信步走進去,沉聲說到:「取消行程,先不忙回岳城,這件事我要好好查查。」
「是。」畢豐緊隨其後,連連點頭。
「他們用我的名義,和哪家公司斗得最激烈?」林風雅想起那女人昨晚咬牙切齒罵自己的樣子,舌尖不自覺抵了抵后槽牙。
畢豐回憶了下自己查到信息,如實回答:「是皇樹財團,而且,據說皇樹財團的總裁鳳哥鳳綱逸一直在追查爺您的真實信息。」
「皇樹財團?」林風雅記得,這家酒店的名字就叫皇樹酒店。
「爺,您跟我早年就離開了南嶺,所以不知道這十年來南嶺的變化。皇樹財團是十二年前由平民階層的兩個人白手起家一路發展而成的集團。」
「如今皇樹財團已在整個南嶺穩坐龍頭位置,甚至在整個大陸南部都有著響噹噹的名號。」
「而皇樹財團的兩個創始人就是鳳哥和凰先生,人稱『鳳·凰』。」
「鳳凰……」林風雅兩眼微眯,打量著這個稱呼。
他離開南嶺去北州闖蕩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南嶺這邊的情況,自是不知道這邊商界的變幻與動蕩。
老爺子硬將集團塞給了他,自己卻跟老夫人出國逍遙快活去了,逼著他回來接管家業。
他對從商之事並無興趣,不然也不會拖到三個月之後才回南嶺。
明明這麼一大家子人,他排行第八,怎麼也輪不到他才對。
不過,現在有人想在背後捅他刀子,就另當別論了。
「爺,招惹上皇樹財團,您……」畢豐正想出聲,卻被林風雅一個禁聲的動作阻止。
隔牆有耳,哪怕在電梯里,有些事情也不能隨便討論。
「鶴老五呢,他人在哪兒?」林風雅轉移了話題。
「鶴五少三個月前去了F國,據說今天下午的飛機回祁城。」
「好的,查到他確切抵達的時間,約他下午出來見個面。」
林風雅吩咐完,電梯剛好抵達一樓。
畢豐一邊咂舌一邊跟著林風雅出了電梯。
這鶴五少從小就被他家爺給欺負得懷疑人生,這人家剛回國,您老就要去霍霍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