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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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福壽王一直不待見三兒子,所以也就對這個本事極大的兒子,懷有很重的提防之心,同時他也不相信這個兒子,在內心深處,會不憤恨自己。
想當初他也是堂堂的皇子身份,但與太子相比,卻是相差太遠,那時的他對自己的父皇就很嫉恨,認為同樣是皇家血脈,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
太子與皇子,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身份地位卻是天差地別,太子為君,而皇子才為臣!
其實自朱俊進入大廳后,朱煦就知道要說服父王,可能性不大,只是他沒想到父王今天會說出如此一番傷人的話來。
軍權?
如果自己真的貪戀軍權,只需登高一呼,就響應者如雲而來,在海洲的軍隊中,就是父親也是比不得自己的影響力的。
其實就連這次受傷,朱煦都是故意的,他想要讓父王看清楚,真正貪戀權勢,玩弄詭計的人是大哥二哥,而非自己,不過福壽王今天的一席話,終於將他給點醒了。
原來在父親的眼中,大哥與二哥才有繼承權!
這個認知讓朱煦心灰意冷的同時,也是悲憤不已,如果這兩位兄長真有治理天下的本事,真有當哥哥的模樣,他並不介意全力輔佐他們,但現實是如果讓這兩位繼承父王的衣缽,那麼自己就只有死活一條。
知道再多說已是無用,朱煦首次沒有規規矩矩的給福壽王問安然後再行離開,他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著丫環的手臂,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大廳,身影晃動,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一般。
眼見朱煦如此無禮,福壽王臉色一變,不過他再不待見朱煦,此人也終歸是他的兒子,瞧到兒子那上像極了他親生母親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胳膊上纏著繃帶,走路時搖搖晃晃的身形,終是狠不下心來責罰。
朱俊卻是眼睛一轉,等朱煦的身影消失在大廳門口后,才開口道:「父王,您真是糊塗啊!
您先前怎麼能把話給三弟說明了呢?
萬一……」說到這裡,朱俊故意住口不言。
「萬一什麼?難道他還敢造反不成?」福壽王霍然起身。
「為什麼不敢?反正父王您一直待他不好,他的心中肯定沒把您當作父親來看,現在又沒有了繼承您百年後財勢地位的希望,依著三弟那聰明的腦袋……」朱越插言補充。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福壽王一腳將案幾踢翻在地,案几上的茶杯茶壺,以及碟盤水果之物,頓時散落了一地,在紅艷艷的地毯上滾來滾去。
背負著雙手,福壽王在高台上來回走了幾圈,怒火稍斂,兩個兒子的話,還沒有讓他氣的失去理智,「夠了,你們有閑心在這裡說煦兒的壞話,不如回去想想怎麼抵擋朝廷的大軍!」
如果朱煦不是福壽王的親生兒子,或者說不是王妃的親生骨肉,那福壽王是可以毫不猶豫將之抹殺的,但每每看到朱煦的那張臉,他既恨這個兒子奪去了王妃的性命,也能回想起年輕時,王妃溫柔賢惠的身影。
氣歸氣,卻是無法狠下心將之處死的。
而且朱煦前段時日受了重傷,差點死掉,還惹得福壽王大怒,下令嚴查行刺三兒子的兇手,使得朱俊不得不把張少傑和幾位心腹高手藏匿在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
張少傑原本來到海洲,第一個投靠的人是朱煦,不過只是幾天的功夫,在打問清楚福壽王看重的大兒子與二兒子之後,就悄悄離開,投到了朱俊的帳下,朱俊一直提防著自己的三弟,聞聽此人曾是朱煦的帳下武士,就多少有些懷疑張少傑是朱煦安排到自己身邊的暗線。
於是為了試探張少傑,朱俊才按排了前次的刺殺行動。
後來聽活著逃回來的屬下說,張少傑出手狠辣,只是差一點就要了朱煦的性命,沒有半點留手的嫌疑,這才把張少傑當作了心腹看待。
說起來張少傑武藝高強,對朱俊來說還真是一大助力。
而且他也摸透了張少傑的為人,就是個貪財貪權貪色的傢伙,這樣的人很好控制,唯一讓他不爽的是他幾次暗示自己對那個風騷入骨的王田氏有興趣,但張少傑都沒有回應。
他才不信張少傑這般好色的人,會真正在乎一個女人,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不好和張少傑鬧出什麼矛盾,只想著等把朝廷大軍打敗了,再想個好辦法把王田氏弄到自己的床上好好的泄泄火。
想起女人,朱俊的小腹處就慾火升騰,
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匆匆離開了大廳。
朱越一看自家大哥的模樣,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去了,不由的一聲冷哼,如此貪戀美色,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說起來張少傑投靠到朱俊的帳下后,混得也不怎麼樣,一沒有官,二沒有權,只是等同於朱俊手下的一個殺手,若非王田氏一直在規勸,說不定張少傑已經又改投朱越了。
「朱俊那個色鬼一直想打你的主意,還暗示過我,我佯裝聽不懂,你以後見到他小心些,別著了他的道。」軍營內,一處隱蔽的大帳內,張少傑與王田氏光天化日之下,就赤裸裸的摟抱在一起。
王田氏是人精,尤其對男人的目光很是敏感,早就看出來朱俊在打自己身體的主意,聞言忙道:「妾身曉得了,不過你可得小心些,千萬別和朱俊硬頂牛,咱們還得靠著此人飛黃騰達,升官發財呢。」
「哼,你離開我,去滾到他的床上,就什麼都有了。」張少傑雙眼一眯,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如果此刻張少傑功成名就,或者是仕途順利,他自然不會懷疑王田氏對他的情誼,但往往落魄,又偏偏骨子裡極為高傲的人,一旦仕途不順,就會疑神疑鬼。
這種話張少傑最近沒少說,王田氏也是有些氣惱,但她又不敢和張少傑爭論,生怕張少傑一怒之下離她而去,只好伸手白晰的胳膊,摟住了張秒傑的脖子,「妾身只喜歡和少傑在一起,咱們不是發過誓言,要廝守一輩子么?」
隨著王田氏的動作,蓋在二人身上的薄被輕輕滑落,露出了王田氏雪白的肌膚,張少傑順著王田氏白嫩嫩的脖頸朝下瞧去,只見兩個飽滿的酥胸露出大半,右手一伸,就捏住了一個,揉了兩把,才突然問道:「如果是我讓你去和朱俊睡一覺,好換個前程呢?」
王田氏胸前被捏了兩把,原本已經有了感覺,聞言原本柔軟的身子一僵,呆在了當場。
在林敬之,百雲山,還有段慶率領大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直奔海岸線的時候,王錫也是一路攻城掠寨,直逼海京城。原本福壽王是不相信王錫膽敢率領一支只有三萬人左右的隊伍,就敢來襲擊海京城的,但又過了幾日,聞聽探馬回報,說朝廷深入海洲腹地的孤軍距海京城只有兩三天的路程了,他才著急了。
仗還沒打,就連忙下令王府收拾貴重物品,與金銀財寶,準備搬離海京城。
對此朱煦又跑來勸說,說福壽王不可以輕易離開海京,不然肯定會引的軍心不穩,福壽王對於上次沒有聽朱照的勸告,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覺得自己就錯了,聞言大怒,說朱煦不安好心,想讓自己死在朝廷大軍的炸彈之下,好擁軍而立。
這種話太誅心了,朱煦更加心灰意冷,自那以後就躲在自己的府邸不再出門了。
福壽王以前搜颳了不少的民脂民膏,財富龐大的驚人,再加上他不捨得那些調教好的歌妓與樂師,所以直到王錫率領軍士兵臨海京城下,他還沒有把貴重物品,以及美女們裝上馬車。
見王錫來的如此之快,福壽王嚇了一跳,連忙命令朱俊與朱越率軍應戰,不過王錫卻是讓手下軍士打出了響亮的口號!
投降不殺!
不管是朝廷大軍,還是叛軍軍士,只要能活捉福壽王,或者是殺了福壽王提著其首級來見,賞黃金萬兩,封三等定南侯!
不管是朝廷大軍,還是叛軍軍士,活捉智武王,或者是殺了智武王提著其首級來見,賞黃金萬兩,封三等安南侯!
不管是朝廷大軍,還是叛軍軍士,活捉朱俊,或者是殺了朱俊提著其首級來見,賞黃金百兩,記大功一件。
不管是朝廷大軍,還是叛軍軍士,活捉朱越,或者是殺了朱越提著其首級來見,賞黃金百兩,記大功一件。
聞聽到朝廷大軍打出的口號,朱俊與朱越氣的差點吐血,這個王錫著實是欺人太甚,抓了朱煦,就賞黃金萬兩,還賜封爵位,但輪到他們,就只是賞黃金百兩,記大功一件了!
這不明白著說明他們二人,比不得朱煦身價高貴么?
於是二人心有不甘下,收拾不了王錫,只好又在福壽王的身前詆毀自己的三弟。
福壽王見王錫把朱煦的身價提的和自己一樣高,也是心頭不舒服,不過現在他更在意的是早點收拾好家當,逃離此處,所以只是找了個由頭罵了朱煦一頓,沒有把這個兒子怎麼樣。
原本王錫還想著懸賞時把朱煦放在第一位的,又怕這樣顯的太做作,被福壽王看出來點什麼,而朱煦被福壽王臭罵了一通后,則只是輕聲一嘆,「王錫果然不愧是智勇雙全的名將,這挑撥離間之計,用的真是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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