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位扭轉
「夫人,我與你好商好量,是給你留一點面子,倘若我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花辭鏡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修羅,只一句話就打碎了花馮氏所有的戾氣。
花馮氏狼狽地掙扎,雙手使勁想要掰開扼住脖子的手,兩條腿不停的撲騰,而花辭鏡就只是冷眼看著她。
花馮氏臉色漲的像豬肝一般,斷斷續續地求饒,「三姑娘……求……求……放了我……」
花辭鏡見著火候差不多了,一把撒開花馮氏,任由她癱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而自己則閑庭信步,很是悠然地就坐在了椅子上。
高低之位,竟一下變換了過來。
終於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的花馮氏看著花辭鏡,簡直如同見了鬼一般,手腳並用地向後縮去,如同喪家之犬。
婦人眼中的驚恐顯然取悅到了花辭鏡,她挺了挺背脊,不經意間就顯露出屬於蘊滄公主君影的凌然與傲氣。
「我本不欲與你徹底對立,花家於我而言,不過就是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宅子里的一切都與我無關。若你能明白這一點,我們便相安無事地處著。」
頓了頓,花辭鏡抬眸,「若你執意與我作對,我不介意讓你提前去見閻王。」
花馮氏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她看得出花辭鏡眼中的殺意,也明白她那一席話絕不會是虛言,顫抖著問,「你……你不是花辭鏡,你到底是誰?」
花辭鏡眼睛轉了轉,冷笑道:「我當然是花辭鏡,只不過忍了你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苦,臨了你還想把我推給唐侍中那個老匹夫,想逼死我,我自是不能答應!」
她俯下身,對著花馮氏笑了起來,眼中卻是一片冷漠,「現在,夫人答應不讓我嫁給唐侍中了,對嗎?」
「對對對,不嫁了。」花馮氏咽了咽口水,點頭如搗蒜。
看她唯命是從的樣子,這一仗,花辭鏡贏得很漂亮。
倏然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花辭鏡轉身走到了窗邊,將正對著院牆的窗戶關上了,就在兩扇窗戶合上的那一剎那,她向外瞟了一眼,鋒芒盡顯。
花府外牆上。
「公子,這姑娘就是剛才那個小毛賊?怎麼看也不像啊!」
方才,蕭霜華有那麼一瞬間是對花辭鏡起了殺心的,畢竟他不常露面在人前,莫名被人識破,保不齊會出什麼亂子,所以才追了來。
沒想到這小毛賊搖身一變就成了花侍郎家的三姑娘,先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全然與面對他時的狡黠不同。
無人時,竟又變得如此狠辣。
花辭鏡剛才看過來的一眼,蕭霜華注意到了,他從牆上跳了下來,暗自在心裡想,這姑娘,當真是有趣。
他收起唇邊的笑意,問侍從:「你可記得我與花侍郎的親眷接觸過?」
侍從搖頭,「未曾,就算是花侍郎也不定能認得出您。」
這就有趣了,花侍郎一個做官的都不認識他,這個扮豬吃老虎的三姑娘卻一眼看破了他的身份。
見蕭霜華不說話,侍從很奇怪,「公子,有什麼問題嗎?」
蕭霜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什麼,走吧。」
既然已得知她的身份,那他有的是時間去調查她的底細,不急於這一時。
蕭霜華總有一種預感,他們還會再見的。
花辭鏡聽到了蕭霜華離開的聲音,這下總算可以徹底放開手腳了。
她把癱在地上的花馮氏扶了起來,還順帶扶到了榻上,顯得柔順溫和了不少。
花馮氏實在是忌諱著花辭鏡的狠厲,沒敢掙扎,「你這又是當著我演了一出什麼戲?」
「母親,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女兒侍奉母親,不正是天經地義!如今母親的精力不應放在這些雜事上,而是應當放在靖西侯的身上。」
原本還是一身刺的花馮氏在聽見「靖西侯」這三個字之後,看著花辭鏡的眼神當中少了幾分恐懼,多了幾分驚詫。
「你是怎麼知道靖西侯的?」
「母親,這就是你太不小心了,和袁姑姑講話時都不背著人。」
花馮氏警惕地看著她,「你……聽到了多少?」
花辭鏡笑了一下,「我只知道,父親是靖西侯的親生子,再深的母親願意告訴我,我也是願意聽的。」
花馮氏見花辭鏡這個姿態,就知她還有後手,「你想要什麼?」
花辭鏡湊到花馮氏耳邊,「母親也知道,讓父親認祖歸宗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多一個我,總會多一個幫手。
再者我要的也不多,只不過想求一個容身之處……」
就這樣,花辭鏡同花馮氏如同做生意一般,達成了交易。
於外人而言,誰也不知道在鈴蘭居待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花馮氏,到底和花辭鏡之間發生了什麼。
只是花馮氏再也沒有提過讓花辭鏡做妾的事,還派人將鈴蘭居好好修整了一番,甚至還領回了兩個伶俐的丫頭給花辭鏡做貼身侍婢。
花馮氏突然的轉變,讓花家上上下下一片嘩然。
花辭鏡一朝得勢,自然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