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走眼？
「啪！」
眼看著珍貴的畫卷砸落地面，原本就殘舊的木盒此時更是被摔得裂了開來。
老人有些心疼地蹲下身子想要去收拾地上的盒子和畫卷，然而楚小凡卻是先一步替老人家撿起了散開的畫，而後又扶了老人一把道：「老先生這幅畫打算賣多少錢？」
「啊？」
老人一時之間似乎沒明白楚小凡的意思，楞了好一會這才著急伸出了兩根手指道：「好心的小夥子，我也不要多，我只想給我兒子湊筆手術費，這畫我打算賣二十萬就行了。」
「我買了。」
楚小凡話一出口，老人先是驚訝，而後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連連道謝道：「謝謝，謝謝小夥子。」
「小夥子，現在到處騙子多得很，小心別被騙了！」
掌柜的冷嘲熱諷，楚小凡就當沒聽見，只從口袋中掏出江繁星給的那張銀行卡道：「我這兒沒有那麼多現金，我去銀行取給你吧。」
「好好。」
老人家連連點頭，把畫又重新放回木盒之中，準備離開。
而掌柜見楚小凡還真要花二十萬，臉上的肉狂抖了幾下，連忙上前阻攔道：「小兄弟，你看我這店裡有的是好東西，比他這畫年代久的，名氣大的，我都有不少，要不你看看？」
「哎！你們別走啊！！」
掌柜見楚小凡壓根連頭也不回，連忙大喊了一句：「我這兒有POS機，直接給你刷卡套現，你就瞧瞧我店裡的東西有沒有喜歡的就行！」
「可以。」
楚小凡應了下來。
掌柜趁此機會抱來了數十卷名貴的畫軸讓楚小凡慢慢看，他則邊點錢邊留意楚小凡的動作。
這時，楚小凡卻是抽出了一卷畫，掌柜心中一喜，剛準備開口，卻是見楚小凡直接把畫拿開，然後伸手在畫軸下的一盤零碎玉石。
呃……
那就是些有瑕疵的玉石，不值錢。
掌柜有些失望。
偏偏楚小凡卻是拿起其中一顆表面都是裂紋的玉石問道：「這多少錢？」
「八百一塊。」
掌柜隨便報了個價，平時賣二百，但這小子明顯人傻錢多，所以掌柜就多報了一點，也算是彌補手續費了。
「好，刷卡。」
楚小凡也不講價，直接拿出卡就讓掌柜刷。
掌柜接過卡，嘆息了一聲：「要是能在我這也買幾幅畫多好。」
然而就在掌柜刷完卡之後，一品軒的門又響了一下，從外面進來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烈焰如火的漂亮女人，她踏著紅色的高跟鞋，手上提著個亮面的手提袋，很艷麗。
「潘掌柜，你幫我訂的琉璃珠到了沒？」
「紅姐來了啊，快請。」
掌柜諂媚笑了一下，而後又說道：「不過紅姐你先等等哈，我替這位小兄弟兌二十萬現金，他花大價錢買了一副清代畫狀元的畫。」
「哦？」紅姐揚起了柳葉眉笑道：「唐岱的畫？」
「如果是就好了。」掌柜暗戳戳又嘲諷了一句。
楚小凡懶得理他，反倒是紅姐來了興趣，看著楚小凡手中的木盒子道：「能給我瞧瞧嗎？」
「行。」
楚小凡把木盒推給了紅姐，而那邊老頭也已經拿到了掌柜的錢，對著楚小凡又是感恩戴德一番之後，就趕著去醫院交手術費去了。
一品軒裡頭只剩下楚小凡，紅姐和掌柜三人。
紅姐把畫攤開，從櫃檯上取了一副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看了半晌之後，這才說道：「可惜了，這畫軸和線條都是一等一的，這是這紙質是做舊的，年代差了許多。」
「看吧！我就說這是假貨。」掌柜一臉得意。
而楚小凡卻是笑著搖搖頭道：「不可惜，你只見其表，不見其里，所以你才會這麼說。」
「喲！你這小子好心還被你當驢肝肺了是吧？你知不知道紅姐是誰？」掌柜見楚小凡懟了紅姐，頓時就來勁了：
「紅桃可是省級的鑒定專家，而且人家還是海市最大的古董行，古月軒的老闆！我告訴你，平時你就是再有錢想請紅姐去鑒定都難，你今天是走了狗屎運才能遇上紅姐，你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潘掌柜，你先安靜一下。」
紅桃皺眉阻止掌柜再說下去，而後又看向楚小凡笑道：「您說的不見其里，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楚小凡走上前，直接拿起櫃檯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大口之後便朝著畫噴了出去。
掌柜大叫了一聲道：「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是弄濕了我其它的畫，你賠得起嗎你！！」
「出了問題，我賠。」
這句話是紅桃說的，但她的眼神卻是死死盯著櫃檯上面的畫，似乎發現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掌柜仔細盯著畫瞧了大半天，卻楞是什麼都沒瞧出不同來。
而楚小凡卻是上前，用兩根手指捏著畫紙的一角，而後用極快的速度一揭而起，驚得旁邊兩人都跟著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畢竟沒人這麼干過，就連紅桃自己做揭畫鑒定的時候，那也都是用足了工具小心翼翼地手動，誰見過這麼殘暴的手法。
這畫儘管是假的，可那也值個二十萬，若是一不小心撕爛了，那可就不值錢了。
下一秒。
「嘶！」
紅桃看著眼前的畫變成一副全新的畫，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楚小凡所說的『只見其表不見其里』居然是這個意思，這畫中還藏著一副畫，這次還真是她看走眼了！
紅桃連忙拿過掌柜手中的放大鏡，又重新仔細地鑒定了起來，很快她便得出了一個結論道：「這真是清代唐岱的畫！」
「真畫？」
掌柜半張著嘴，驚訝得都快要暈過去了。
他的心好痛啊！
這幅畫拍賣價起碼是上千萬的價格，老頭只要了二十萬，四捨五入等於不要錢。
而且這畫他擁有優先購買權，結果被他白白放棄，一下子就損失了上千萬，他感覺到心臟像刀割一樣的疼！
「真畫，而且保存極好，拍賣價最低也在三千萬上下。」紅桃臉上帶著一絲激動道：「上一次拍賣的那副唐岱畫作，保存得還沒這副好，價格到在二千五百萬以上，這副更不用說了！」
「心更疼了！」
掌柜聽著紅桃說出的話，感覺心臟又被補了好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