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 秘密 誓言

區區一道宮牆，外加種種制約就想阻止十夢腳步，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此時的她打著給太后請安的幌子，轉眼到了千里之遙的歸鄉城。

王府正院燈火通明，窗欞映照出公子忙忙碌碌的身影，明日焱葭攝政王即將抵達，官員齊聚書房與堯楠珺既定接待事宜。

武林大會在皇城奉陽舉行，有志之士都想去觀摩，武將也不例外，礙於如今局勢歇了心思、

說著接待事宜，話鋒一轉，旻鋒將軍憋了一晚上，代為進言「王上，皇城與我歸鄉城山高路遠，不如脫離皇城...」

「噓！！」堯楠珺一驚，站起身開門左右望了望，關門上鎖「這等大不敬的話，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其實他也不服氣，這幾日守邊的老將軍都來找他訴苦，話里話外，都在說當今是弒君奪位的亂臣賊子。

三兩句抹去從前的過往，皇城中心，人人怕了堯百陌聽之任之，不代表邊關將士也怕。

尤其是在對待池家的事情上，大家都看不過眼，池家將相之家，功績是有目共睹，不容皇上拿忠良開刀。

「王上，他是犯上作亂的佞臣，您才是順位仁君...」

有人開頭，在座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勸說堯楠珺脫離皇城掌控，自立為王，不得不說戳中堯楠珺心思。

關於夢后的種種他也聽說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十夢像王兄母子那樣，重蹈覆轍被堯百陌超控。

「不瞞各位，凌十夢與本王有婚約在先...」

「就是，太妃早就告之我等，準備王上大婚，如今種種流言玷污王妃名節」

武將大多出自江湖，背後有武林世家做後盾，對於武功卓絕者會格外尊重，在他們看來十夢身懷絕世武功，任何污言都是對十夢不敬。

瞧出十夢對這些武將的影響，順勢答應反了朝廷，不過有一個前提「明日焱葭攝政王前來，若是得他支持，大業可成」

夜半時分，一眾官員走了出來，堯楠珺毫無睡意，舉杯來到窗前小酌，望著天邊皎月發獃。

或許是想的太投入，身邊多了一人都未察覺，直到杯中蓄滿酒液，堯楠珺才從沉思中回神。

「十夢？」堯楠珺驚喜萬分，放下酒杯拉著十夢往外走「母妃危在旦夕，唯你能解鈴」

十夢沒有掙脫，隨著堯楠珺走，路上聽著他替母求情，難堪是有，更多是坦誠，莫名叫她安心自在。

到達吉福觀時，老道長好似先知先覺，親自率領一眾道人出門迎接，都不管是不是深夜不合時宜。

「得見夢神，璞真畢生幸事」

「道長神采奕奕，一夜夢醒，耳聰目明再添神通」

這是給他點化了，璞真笑著親自給十夢引路，到達靜安閣前，在門口閉眼打坐，為十夢護法。

十夢挑了挑眉，記下璞真的好，抬腳走入靜安閣，見到了滿頭白髮，神思有恙的池春。

常年在宮中習慣了盤算，習慣了謹小慎微，宮外生活相對悠閑，反而不習慣，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思慮化作力量給了她，還回去是不可能，池春也受不住，唯一辦法歸零重來，再現幼童單純模樣。

「楠王，要不，熬著等死，要不，令堂擁有三歲認知，從頭來過」

「這這這...那不就是痴兒了嗎？太殘忍了」

堯楠珺閉了閉眼，算是見識了十夢的厲害，幾乎是殺人於無形，閉了閉眼，罷罷罷...只要還活著，日後到哪兒，他都給娘安排最好的就是。

提前說好，十夢也就不再耽擱，上前輕怕歪靠著傻笑的池春，一邊拍一邊扶著池春躺下去，手法如同哄孩童入睡。

哼著的緩慢小調，加劇睡意，片刻之後，池春徹底沉睡，嘴角浮現滿足的笑意，似在做著美夢。

池春睡著了，一直站在身邊的堯楠珺，硬撐著眼皮挺過來「什麼曲子，困得不行」

「困了就睡，嘍，門外道長睡得可香了」

「不不不...我不睡，睡醒了你又不在了，我想陪著你...」

人在極度睏倦下，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藏在心裡的話，就這樣一股腦的吐露，十夢安靜聽著，決定就留在堯楠珺身邊，借用楠王妃身份擺脫堯百陌。

「好好睡覺，養精蓄銳，後日我們大婚」

睡意睏倦一掃而空，堯楠珺瞪大了眼睛盯著十夢，激動的手舞足蹈「十夢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擔心是夢話」

「是說，我們大婚，還是你沒準備，那就當我沒說」

堯楠珺連忙搖頭，激動的拉著十夢衝出房門，帶著她瘋跑出吉福觀，連夜敲響各個鋪子，把整條街的人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逢人便是一句「本王後日大婚」，然後讓人家拿出鎮店之寶，供十夢挑選，可謂是鬧的滿城恭賀他的喜事。

蘇臻聞訊趕來，有些不確定的湊近十夢詢問「真要嫁給楠王？不再考慮考慮」

論才能、論武功，堯楠珺都不是最佳人選，根本配不上十夢，再說十夢是神，仙凡有別。

十夢不答，挑選了一對寶玉，親手打絡子，兩塊精美的蝶形絡子，代表了十夢並非一時戲言。

有好多的話不吐不快，蘇臻還想說什麼，堯楠珺上前兩步接過寶玉，在手中摩挲「蘇兄放心，生死不負十夢」

他知道，十夢答應婚事，更多是為阻擋困境，並非心繫於他，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終有一天十夢會心甘情願與他攜手。

「在我面前起誓，一旦反悔死的無聲無息...」

長久秘而不宣的秘密，誓言...均會成為她的力量，是以，她喜歡逗留世間，攝取各種各樣誓以及密幸壯大自身。

輕飄飄的話猶如重鎚打入心中，堯楠珺定了定神「楠珺一諾千金，此後如影隨形，只怕十夢嫌煩」

好吧！話已經說在前頭，如何做還看漫長歲月的表現，當然她也會儘力幫襯，畢竟仙骨不能埋沒了。

喜事不分晝夜，一番布置下來，整座王府披上紅袍，官員富紳賀禮迎門，還有遠道而來的貴客添彩。

「瞧，美珠配美人，十夢真叫人移不開眼」

「瑕王妃說的是，勞您陪我家王妃說話，小梨去看看夫人到了沒有」

黎管家不放心他人伺候十夢，將自家小女黎梨引薦給十夢，辦事得力知進退，飲食起居樣樣周到。

這不，心思細膩的黎梨，未免她大婚時孤單，主動去信塢城請了凌椒來，準備給十夢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