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 生死永別

「三哥，來就來唄，故弄玄虛，還怕世人把你害啦？」

嘴上不饒人，十夢心裡是歡喜的，尤其是那一箱頂級兵刃，正好沒有適合在世間用的武器。

左挑右挑，從中拿出一條柔軟的七彩腕綾，始終是女子，舞刀弄劍有損形象，腕綾就不同了，用來做配飾，必要時防身也可。

挑了一件中意的，十夢喊來蘇臻、姜易「這玉笛、白玉扇不錯，試試稱不稱手」

姜易本就喜愛收藏扇面，二話不說挑中白玉扇，刷！打開，咻咻咻...暗藏竹針飛出，深深扎入廊柱里。

還好身前無人，要不然這一擊還不得出人命，姜易是嚇到了，不過更加愛不釋手，走到廊下研究去了。

蘇臻拿起竹笛一抖，嗔！利劍彈出，吹毛刃斷可禦敵，閑時還能吹上一曲解乏，是件好寶貝。

「十夢給他們選了稱手兵刃，怎能少了我的？」

對上堯楠珺略帶撒嬌的笑容，十夢實在是架不住，不明白好端端陪著三哥喝茶議事，還不忘關注她在做什麼，叫三哥笑話。

「擅長什麼？」

相處不久，還未見過堯楠珺動武，常人都有佩劍，堯楠珺像似謙謙君子一般，除了佩玉之外都不帶防身之物。

取綠葉做刃，咻咻咻...削斷飛花，洋洋洒洒的圍著十夢落下，算是告之了深藏的本事。

一直以為堯楠珺武功平平，沒想到，如此深藏不露，轉念想想也是，生於皇室，沒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如何存活。

「王爺師從何人？折葉為刃，想必內力練到收放自如了吧？」

「為夫說自學成才，十夢可信？」

找到了話題，堯楠珺順勢將自稱都改了，自然的十夢想挑錯，想出言阻止，都會覺得無理取鬧。

也罷，一個稱謂而已，代表不了什麼，十夢也就不計較，隨著堯楠珺坐下，聽他講講如何自學成才。

原來，從小就有過目不忘本事的堯楠珺，除了四書五經，老池相還著重培養他的武功。

將相之家，免不了收藏武功秘笈，堯楠珺沒事就愛獨自研習，完全不似其他孩子愛玩愛鬧。

老池相察覺到他的另類，當然樂意之至，暗中收集各方絕學，囑咐堯楠珺夜裡修習，白日里多跟表哥表弟放開了玩。

「外祖讓我藏拙，是為了保護我」

想到外祖，堯楠珺臉上有著追憶的神色，深謀遠慮的長者，早就看出皇室對池家的忌憚，會成為他的奪命刀。

其實，什麼皇位、什麼天下...他根本不感興趣，徜徉在天下武學中，集各家之長練就絕世武功，才是他想要。

「放棄這裡，隨我四處收集武學秘訣，十夢會不會覺得為夫沒志向？」

有那麼一刻，透過堯楠珺她能看到君父的影子，淡泊名利，出塵不染的翩翩公子，難怪三哥那麼中意他。

白辰夜勾唇笑，給妹妹，妹婿添茶「小妹，姑姑性子烈，做事不知收斂，落得幽禁的下場，為兄不想你也如此」

差點，就差一點，小妹就要一意孤行，與那堯百陌攜手了，那麼迷昶谷又要增加危機，作為兄長該當如何？

如今好了，有身懷仙根的堯楠珺陪著小妹，他做任何事都不用再挂念，不用擔心小妹觸犯天條，有負君父重託。

想到這裡，白辰夜放下茶盞「小妹，不如帶著妹婿回迷昶谷，不理俗世紛擾？」

「忘了告之三哥，迷昶谷成了小妹道場，隨我任意來去」

額跡翠玉珠氤氳著光澤，映照著十夢話中真偽，有這樣的結果，還要感謝蘇臻，無意中吃了她的夢果，提醒了她。

於是，將迷昶谷乃至夢林製成額飾，隨身帶著，還能方便她做事，一舉數得。

「好吧，為兄多慮了，妹婿，小妹就交給你了，告辭！」

「哎哎哎...白夢兄不喝喜酒嗎？」

堯楠珺話未說完，哪還有白辰夜的影子，還真是如傳言，來無影去無蹤，可憐他的十夢，明兒大婚都沒個兄長送嫁。

正想說點什麼安慰十夢，盧闖快步跑來「王爺，吳太守派人來接王妃回吳家」

按照婚嫁規矩，新嫁娘都是要從娘家出發，直接從王府出嫁迎娶，會被人說閑話不說，還會叫人小瞧了十夢。

原本他就已經有所安排，吳過這一來，更加圓滿「十夢先行去義父家暫住一晚，明日為夫準時迎你入門」

規矩真多，十夢腹誹著起身，跟著盧闖去往後門，坐上精緻華貴的馬車，一路繞開正街走後巷。

十夢閉眼假寢，想看看這輛馬車要帶她去哪兒？左拐右拐，終是停了下來，上來兩名婢女誤以為她被迷暈，將她扶下馬車，進入一所小院。

躺椅上坐下，十夢順勢靠著繼續裝睡，聽著腳步聲遠去，又有腳步聲靠近，站在她跟前定定的看著。

「夢兒，我該拿你怎麼辦？為什麼做的越多，越將你推離」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此刻聽在耳里除了升起戒備心，沒有半分期待，看來緣深情淺是註定。

「違背誓言，珍惜僅有的時間吧！不必再糾纏」

「我不是有意欺瞞...」

堯百陌還想解釋，十夢不願聽抬手制止，將死之人的最後一面，她肯來已是仁至義盡。

就這麼不耐煩了嗎？呵呵呵...是他，是他違背諾言，隱瞞世人，隱瞞了她，還想求得原諒，確實是妄想了。

「夢兒是神仙，百陌努力過，爭取過，終是脫離不了生老病死」

幻想著生命走到盡頭前再見一面，幻想著或許死了做鬼還能相守，幻想著...幻想著....痴夢泡影。

初見時，笑容儒雅溫潤的公子，經歷過風霜雨露，笑中更多的是落寞，並沒有成就大業的暢快淋漓。

相識一場，給予一線生機，知道堯百陌不會選，十夢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心智重回孩提，可保命...」

「不，重回孩提，再也遇不到十夢」

堯百陌向後退，深深的看著十夢，想將這一瞬間永遠銘記，刻在骨子裡，刻入靈魂。

玉章拋給十夢，那是天盞國君身份的象徵，不辜負父皇期許，在有生之年登過皇位，就不要讓人看到他難看的死相了吧！

縱身躍上屋頂，笑臉清眸回看，薄唇親啟說了兩個字后離開，十夢情不自禁的追了兩步，停在屋檐下仰望湛藍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