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4.敵襲！

意識空間。

這兒本是一片無盡純白的空間，即使中央的城堡也是虛幻的。

然而在被新世界病毒浸染之後，這兒就一直是一片灰色的大海，城堡也變成了茫茫大海中的孤島。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進入意識空間了。」

璃玥疑惑的看著下方，自己身體的虛影就這樣出現在城堡的上空，耳邊不斷傳來大海的呼聲。

「沐沐不是說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自動進入，可外邊應該暫時沒有危險，那危險是來自？」

璃玥抬起頭，卻發現一陣陣高聳的海浪如海嘯一般朝著自己襲來。

「啊啊哦哦……這是什麼東西啊！」

沒等璃玥細想，海浪轟的砸在城堡的一端，璃玥感到整個空間都震動起來。

「噫。」

緊接著，璃玥感到一陣眩暈，就好像頭部受到強烈的衝擊，導致了腦震蕩一般。

「明明已經睡過去了，卻又想繼續睡過去。」

紅色屏障縮小了，隨著海水漫入城堡，璃玥感到自己失去了部分感情，而換成了暴戾和殺戮……她想要殺死所有的人，像惡魔一樣。

「這就是新世界病毒的力量嗎……」

她抹了抹嘴角並不存在的血漬，終於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我一直都在被感染。」

「灰色大海代表了新世界病毒，按照原來的情況，當城堡被攻破，我就會變成惡魔。而正是紅果病毒加強了我的意志力量和它抗衡，也就是說，紅果病毒保護了我，並讓我擁有了超出正常新世界人的力量！」

新世界病毒的力量來自病毒本身，對璃玥來說幾乎無窮無盡，而紅果病毒的力量來自自身的意志，因她最近睡眠不足不斷的被消耗，這樣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而紅果病毒是什麼時候進入她的體內？璃玥暫時沒空去想。

因為她能猜測到，以自己體內病毒的威勢，一旦城堡被攻破，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最好的情況，也是她變成惡魔，將營地當中的所有人殺死！

最壞的情況，她將成為整個嘉德城的噩夢，破壞所見到的所有東西，甚至於，親手殺死自己的妹妹。

璃夢……

城堡當中，一塊最濃厚的紅色區域發出光亮。

「我才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也不管肉身是否能夠抗衡「大自然的力量」，璃玥憑空跳起，向高高的海浪打出一記沖拳。

意識的具象，如何使用意識的力量等問題，自新世界病毒出現以來就被研究，所以才有紅果病毒的出現。

可即使在科技發達的這個世界，人們最多能夠使用一些，卻沒有人能夠解釋。

但人們可以肯定的是，新世界病毒建立了意識和現實之間的通道，以某一種超越所在維度的方式。

……

璃玥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方依楠的側臉。

淡淡的眉毛，烏溜溜的眼睛，小巧的鼻樑，還有老實本分的齊劉海單馬尾。

不需要華麗的形容詞，也沒有明顯的特徵，卻是最美好的青春相貌。

套上一身學院制服后，比起輝夜和璃夢，方依楠更像是高中男生們喜歡的對象。

如果沒有這次的惡魔入侵，她應該還是個清純的學生妹子，在高考前幾百天拒絕不懂事男生們的表白，然後在不久的將來考入心儀的大學。

只是現在，她的眼中多出一份憂愁和焦慮的痕迹。一切再回不到從前了，即使惡魔離開，她也不能再是從前的她。

璃玥支著身坐起來，方依楠正在發獃，望著白色的牆壁，木愣愣的。

「喂，那個……」

「啊！」

被璃玥喚醒，方依楠晃了晃腦袋，微笑著問道：

「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

明知璃玥體內有著可怕的力量，她的語氣卻像哄小孩子。

「如果可以的話，給我一些麵包和水，順便能告訴我，我是怎麼了嗎？」

璃玥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想試探看看自己睡著後有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方依楠早有準備，她拿來食物，並回答道：

「醫生說你是太累了，大腦開啟了保護機制，所以睡著了。」

「睡著？我的睡相不是很好，應該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沒有啊？」

方依楠挺奇怪璃玥為什麼這麼說：

「璃玥一直很乖的窩成一團，就像小貓一樣，一定要說的話，偶爾尾巴會亂動，甩在醫生臉上……」

「那，那個才不關我的事！呃，不說這個了，大概就是太累了吧！」

貓和貓尾巴當然是兩個生物了。

璃玥紅了紅臉，她吃著麵包，心裡清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在她「睡著」的時候，她的意識空間中在發生一場對決，經歷漫長的戰鬥后，最後又一次形成「楚河漢界」，雙方也都變強了一些。

不過這些解釋起來很麻煩，不需要給方依楠說。

「對了，一個叫做輝夜的女孩子給你留了言。」

方依楠突然說道。

「輝夜？她怎麼說的。」

信號恢復正常后，璃玥就加了輝夜和澪的好友，並記錄了電話號碼。

「她問了你的狀況，和我們的位置，然後說等你醒來一定要回個電話給她，無論什麼時候……如果你拒絕的話，就說是大小姐的命令。」

方依楠看著璃玥身上的女僕裝，略有所思。

璃玥無奈的搖搖頭。

本以為輝夜只是相貌上和璃夢一般嬌小，沒想到也是小孩子脾氣，這個電話如果不打的話，她一定會很生氣吧。

「我知道了……」

從床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理所當然的，璃玥撥打了輝夜的電話，電話接通沒有一秒，那邊就有了聲音。

「喂？」

「姐姐，你沒事吧，你要擔心死我們了！」

那是璃夢標誌性的奶聲奶氣，璃玥安慰了她，讓她把電話給輝夜。

「璃玥，你沒事吧……」

輝夜弱弱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璃玥聽得出其中的有氣無力。

「我沒事，你沒事吧？」

「我也沒事，稍微有點困而已。」

「你…不會一直沒睡吧？」

「剛眯了幾分鐘，所以讓璃夢看著點手機。」

她本可以趁著下午睡一覺的，這些天輝夜也被折騰得不輕。

「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我明天白天就自己回來了，何必非要深夜吵醒自己呢？」

「什，什麼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可是在擔心你，擔心你！」

輝夜在電話那頭直跺腳，這可是來自大小姐的關心，別人想要都沒有呢！

「呃，我……」

「可不要想歪了，不是那種意思！新世界病毒的力量用到極限之後，意識就可能被吞噬，造成睡眠的假象，再次見到就是精英惡魔了。」

感覺自己說的太曖昧，輝夜急急忙忙的解釋，語速極快：

「反正你能醒過來，就說明沒事了……哼，你跟璃夢聊，我-要-睡-覺-了！」

輝夜啪的將手機塞進璃夢手裡，璃夢意味深長的看著輝夜，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

「還挺會傲嬌。」澪輕聲嘀咕，被大小姐聽到瞪了一眼，刷刷的搖起尾巴。

「嗷嗚——」

「幹嘛呢，你是狗不是狼，不要學……等等。」

望著澪從未張開的嘴，輝夜一愣，看向璃夢手裡開著免提的手機，聲音是從手機揚聲器里傳來的。

「怎麼回事，你那邊怎麼了！」

「我不知道。」

璃玥也不明白，即使這個聲音很熟悉。當時與沐沐相遇就是因為遇到這個聲音，才被惡魔圍攻到走投無路，還記得璃玥將其稱為胖虎的演唱會。

「讓我聽聽，這個聲音……糟了！」

輝夜的一身困意煙消雲散：

「快離開那裡，那是夢魘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