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刀殺人
聞聲，李傑心知王建沒那麼容易說服，於是心生一計。
突兀間，李傑示弱地卑下身，話音柔軟道：
「阿兄現今之處境如履薄冰、腹背受敵，作為阿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如今，也只是希望阿兄的處境能好受些罷了，王大人，若您放棄支持李熅，本王願將畢生收藏之珍寶，拱手相讓，包括這十個琉璃器皿。」
王建，忠武八都的都將之一，西川節度使，后又佔有兩川、三峽，其割據之勢力，約佔大唐領土三成，若想牢固守住割據領地，兵馬還需大量錢財來餵養。
一句話——王建缺錢。
沉默間，李傑等不到回應，不免的心裡頭有點兒虛，努力回顧與王建有關的記憶，另一個大人物的名字，浮現腦海——盜聖，溫韜。
溫韜在長安做了七年京官，官至從三品少府監，後來戰事頻發后，他便利用職務之便利，大肆盜掘關中地區之皇陵，所獲之贓物，未來將全部用於餵養王建的勢力。
老天吶！第一次玩離間計！求成功……沉默煎熬著李傑，李傑只能祈禱上蒼保佑。
「東西我留下了，壽王請回吧，時機合適時，再議。」王建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他終於說話了。
李傑快速解讀他這話音，言外之意，離間計奏效了！
「告辭！」李傑忐忑著，離開王建的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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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花萼樓下，歌舞昇平，煙火璀璨。
李傑赴約進宮，陪聖上喝酒。
他被興緻盎然的李儼叫到身旁入座，在座的，除卻音律師、樂籍下女外，別無其他達官貴人。
也是，平日里那些官宦，都看的厭煩了，私下尋歡時，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李儼，唐僖宗，27歲，文韜值70，武略值0，忠誠值90。】
李傑看著李儼，配合著記憶，解讀起這位「昏君」來。
文韜值70，甚至比樞密使楊復恭還聰明不少，12歲登基為王，至今已在位15年。
一個聰明人，卻甘願當個昏君，配合歷史所載來解讀的話，李傑認為，他怕是看清局勢后，便已經認輸了，自認為鬥不過，所以才選擇「躺平」。
「阿兄，您開心嗎？」李傑對正笑著看舞的李儼，略顯突兀的問道。
「嗯？自然，阿弟何出此言？」李儼回眸來，眼神不掩那份親密。
「若是可以，阿兄希望此生都能無憂無慮。」李儼慵懶地挺著胸膛，笑著瀟然道。
李傑點點頭，本想重重嘆一口氣，可又心知李儼不喜被人掃興，於是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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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壽王府內。
「王爺，辰初了，莫要耽誤上朝的時辰。」
寢房外頭，一聲溫柔的喚聲，叫醒了李傑，李傑張開眼睛，迅速接受現實。
稍後上朝，怕是不可迴避的，要見到一大堆大人物。
何漪嫻熟的為李傑更衣，本該是下人來做的事，卻要讓壽王妃來做，大唐之頹勢，在細節里便袒露無遺。
正妾李蓉兒也像做慣了般，在何漪為李傑更衣時，準時將早餐布置到他的寢房，爾後躬身行禮，便自顧忙碌去了。
孩子略多，府上並無幾個下人，所以帶孩子，是三位內人，每日的日常工作。
「王爺，好不容易才回到長安，稍後上朝時，切莫出頭引人注目。」何漪滿臉認真的看著李傑。
李傑只看著何漪，不發一言。
「請王爺恕罪，臣妾仍驚恐於三月之久的長安混戰，聖上一句不滿，便為長安招來禍災，臣妾只是不希望王爺……」
李傑不等何漪將話說完，便將之攬入懷中。
「夫人，你的心我明白，我聽你的。」
何漪與一般女子不同，六歲便與李傑成親的何漪，是有學識的，李傑學過什麼，她便學過什麼，賢內助用在她身上，極為貼切。
大明宮正殿內，各路官宦早已到來，李傑邁步進入時，數十名權臣紛紛朝他投來目光，看的李傑渾身不自在。
抬眼，李傑望向正前方左側。
【李熅，30歲，前朝之唐襄宗（不被承認），監國（被承認），文韜值90，武略值30，忠誠值0。】
【王建，33歲，蜀王，文韜值50，武略值90，忠誠值0。】
李熅是目前為止文韜值最高的一位，886年時，他膽敢擅自稱王上位，此刻卻敢來上朝？
看著跟他站在一起的王建，李傑明白了，他背後果然是蜀王王建，在給他撐腰。
「朱大人來了！」李傑身後，傳來略顯熱情的一聲招呼聲。
【朱溫，36歲，梁王，文韜值80，武略值95，忠誠值0。】
隨後，又走進來一位身穿將領服的中年男人。
【朱邪鴉，32歲，晉王，文韜值75，武略值95，忠誠值0。】
「朱大人！擅自領兵吞併江南一帶，卻不知會朝廷一聲，是否太不將朝廷放在眼裡了？」
【宋文通，32歲，岐王，文韜值75，武略值90，忠誠值0。】
剛才對朱溫咆哮的，便是這位宋文通。
信息量太大，李傑一時間有些消化不良，不過大概明白了眼前局勢——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而敵人之間，暫時也是敵對關係。
目前看來，最威脅自己上位的，就是那李熅，所以最首要的問題，便是解決掉李熅，否則就算阿兄李儼退位，自己也不可能順利上位。
已知李熅是個極度聰明的人，且膽識過人，跟他鬥文韜怕是找死，而鬥武則等於是跟王建斗，所以昨日，才冒然前往王建的蜀王府，以「稀世珍寶」相賄。
暗中觀察的李傑，手臂忽的被拉起，抬眼，李傑看到，是楊復恭走了過來。
「來一下側殿，有要事相談。」楊復恭低聲卻嚴肅道。
側殿內，一眾權官正滿臉嚴肅的等待他的到來。
「見過各位大人。」李傑以靈境眼，逐個察看他們的官銜，確認都是手握大權的權官后，便抱著拳，客氣道。
楊復恭緊皺著眉頭：
「李熅今日與王建一道現身，逼宮意圖顯而易見，諸位，我楊某有意扶持壽王上位，只怕老夫一人之力略有不足，還請各位，稍後當朝時，力挺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