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陳家 2
可是比位於嚴寒之地的容城好上了數百倍。
而且陳家更是柳城書香門第的翹鳳,先前夫人在世的時候,曾經和陳家的大夫人年輕時是手帕之交,關係姣好,更是早早的訂了親,將當時還在娘胎里的葉桑許給了陳家尚在周歲的三子陳子居。
而陳子居也不辱門楣,自幼聰明伶俐,三歲賦詩,五歲作文,過目不忘,長成之後更是儀錶出眾,風采奕奕。
本來等到陳子居過了冠禮,原應該上門提親,雙方結締。
可是誰料,等葉桑及笄之後,陳家上門不是來提親的,而是來退親的。
陳家三子陳子居名聲郎朗,才藝驚覺,如何能看上葉家這個默默無名,甚至可能連詩詞都不會做的四小姐?
雖然都說陳家因為看不上葉家小姐而退了親事,但是沒有人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因為葉家四小姐配不上陳家三子,事實就是如此。
可是,玉符就是在想,若是陳家沒有退親,那該多好?
聽聞,陳家人皆是才學有禮之人,家門甚嚴,底蘊深厚,可不是葉家這種暴發戶的品類,而且陳家的男人向來都是只娶一人度終生,像娶妾在外養女人的事情更是不可能發生。更不用說,陳家婆媳之間,妯娌之間的和諧更是出了名的。
這樣的家庭,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宅內之事,公婆明理,夫家文采雙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若是小姐嫁了過去,豈不是脫離了這豺狼一窩的葉家?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為從小就和小姐一起長大的角梅最懂得,小姐就是一直在等陳家實現諾言的一天,可偏偏苦苦等了那麼多年,最後變成了一場空。
葉家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如今唯一的幻想都沒了,那又該如何?
雖然,小姐沒有說些什麼,但是角梅依舊感覺到難過和委屈。
聽玉符竟然提到陳家,大氅里原本平和的葉桑彷彿染上了幾分怒意一般,白月似的眉宇蹙了蹙,不禁幾分嚴厲地喝了一句:「角梅!」
見葉桑是真的生氣,角梅不禁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小姐……」
葉桑看著見她如此吃定了自己的模樣,搖了搖頭,最後才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當年母親過世,陳家不曾派人來拜念過,就意味著這婚事就是不可能成的,所以你以後勿要說這些了……」
即便母親和陳家夫人昔日的情誼有多深厚,那也是在沒過世之前,而如今,陳家和他們已經半毛錢的關係。
見小姐似白雪般的臉頰子,角梅張了張嘴,一下子竟然覺得無言以對:「可是,小姐……」
如果陳家早就存著這般心思,為何要拖到小姐及笄的時候,才憶起要來退親?甚至還影響到了小姐往後的婚事。
要知道,前段陣子,因為陳家的退親,小姐可是遭受到了不少的笑話和流言蜚語,更別說,小姐如今已經及笄,重新開始談親事,已經有些晚了。
說到底,陳家終究是為了名聲負了小姐,不是嗎?
似乎知道小丫鬟下一句要說些什麼,葉桑平靜地打斷她,望向了窗外,她的側臉很柔和,小家碧玉得宛如一朵風霜里搖擺的小白梅,她的目光有些幽遠,只聽見聲線清冷地說道:「玉符,陳家到底如何,終究和我們無關。而我……的命不好,就不該怪別人。」
命不好,要怪就該怪自己,為何沒有能力能讓自己過的好。
葉桑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她能過得很好。
尤其是等她一覺醒來穿越到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身上之後,翻出溫錦繡的遺物,也就是葉桑生母的手札,上面提及到她剛出生那會兒有大師替她算過命,說是她命中犯煞,除非天運轉機,便將孤獨終老。
她原本不信,覺得很荒誕可笑,但是後來就信了。
若是命好,為何她一開始活下去都會成為極為艱辛的事情?
容城的冬季最冷,也是最難熬的。
自從將軍府上門提親之後,也不知道不是因為天氣太冷,就連往日天天來報道的葉錦瑤便不未曾出現過。
而葉桑更是樂得清閑,更加的深入簡出,整天窩在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前世,葉桑出生於江南水鄉,即便是游遍了大江南北,從未曾遇到過這樣的嚴寒氣候。
偏偏如今在這個地方呆了足足十餘年,卻依舊無法適應這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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