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星魂帝王前來送禮
洛卿顏拉回思緒,滿目柔光地看了眼自己的母后,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次場面,貌美如花,驚才絕艷的洛卿城自然成為全場焦點,年輕一輩的子弟以及貴族世家小姐,都藉機奉承攀附她,想要與她牽上關係。
而盛寵不衰的蕭夫人也是相當矚目,是貴婦們巴結重點對象。
洛卿陽這位王位繼承人,身邊自然也是圍滿修士,趁機示好。
相比之下,王后這邊倒顯得冷清不少,僅有的兩人還是因為面子上過不去才和她過去寒暄的。
凌墨然看著坐在那裡獨自飲酒,無一人搭理的洛卿顏,幾經猶豫,就在他下定決心走過去的時候,洛卿顏卻起身離坐。
他只好重新坐回位置,繼續和那些世家子弟飲酒聊天。
「王后,聽說九公主在皇家學院只是個打雜的,是這樣嗎?」
洛卿顏踩過草坪,正想上前找自己的母后敘話,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她嘴角的笑容立即凝固,看著面色略微尷尬,卻在極力維持笑容的母后,緊緊握住了拳頭。
「她……」
南宮月還未回答,另一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貴婦,擺出假笑道:「臣婦還聽說她好吃懶做,好酒嗜睡,品行極差,仗著自己是公主,竟然毆打學員。」
這位尖酸刻薄的長舌婦是禮部侍郎的正房夫人李氏,這消息她是從女兒白柔雪口中得知的。
「是啊,臣婦也聽說了,哎,她本來有個好前途的,可惜……可惜讓她自己作沒了。」
即使南宮月是名門貴女,自小就養成了寬厚待人的品德,她的臉色也黑沉了下來。
「你們是在指責本宮教女無方嗎?」南宮月冷聲道,她可以忍受一切委屈,但誰都不能詆毀她的顏兒,她苦命的顏兒。
「王后息怒,臣婦不敢,王后忙於後宮之事,沒有時間教導女兒也在情理之中。」她們看似低頭認錯,但話語中確實赤果果的諷刺。
在她們看來,南宮月被廢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她們豈會怕一隻沒有牙齒的紙老虎。
南宮月臉色極為難看,這些對她曾經奉承巴結,恨不得對她掏心挖肺的人,現在居然當眾羞辱她,絲毫將她這個王后不放在眼裡,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當你得勢時,有些人爬著跪著都想添你一口,當你處於低谷時,他們又落井下石,恨不得踩死你。
這或許就是人之惡性吧。
洛卿怒容上前,直接拿起桌上的熱茶,潑在了李氏的臉上。
李氏的笑容當即僵硬在臉上,燒灼感痛的她失聲尖叫起來。
「李夫人,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訓誡王后,辱罵本公主,是誰給你的膽子?」洛卿顏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地,俏臉上怒氣翻湧。
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動怒。
在眾目睽睽下,這些婦人都敢公然羞辱母后,可想而知,這些年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可她卻躲在皇家學院的破竹屋醉生夢死,讓母后獨自承受著這些。
「九公主,你……你……你竟然敢對臣婦如此無禮,臣婦這就去告訴君上,讓他給臣婦做主!」李氏憤怒不堪,哭哭啼啼就要去惡人先去告狀。
洛卿顏一腳踹倒她:「無禮?羞辱王后,辱罵公主,可是夷三族的大罪,本公主巴不得你去告訴君上呢。」
她說的風輕雲淡,卻嚇的李氏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倉皇而逃了。
另一婦人也嚇破了膽,提著衣裙跑了。
「顏兒……你?」南宮月驚喜交加,心情極為複雜,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母后,您受委屈了,以後,我會保護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您。」洛卿顏看著容顏越來越顯老的母后,忍不住將她攬在並不寬敞的懷中。
南宮月眼眶漸漸變紅,偷偷抹淚。
她不求她的保護,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顏兒,我的顏兒終於長大了。」自從女兒的靈根被強行挖走,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過。
「母后,謝謝您,顏兒不會讓您失望的。」洛卿顏擦掉她的眼淚,露出一個令人莫名心安的笑容。
這笑,似春暖花開,似寒冬暖陽。
南宮月從未見過她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
正當宴會熱鬧之際,一名護衛如臨大敵,滿臉驚慌地沖了進來。
他跪在地上凝重彙報道:「啟稟君上,星魂國君王闖入皇宮,說要親自為君上送上賀禮,現在被擋在了殿外。」
聽到此話,歡樂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星魂帝國和北慕帝國乃是宿敵,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星魂帝王的到來,也難怪將護衛嚇成這樣了。
眾人頓時如臨大敵,滿臉戒備。
洛滄溟大手一拍,大理石做成的酒桌立即被震的粉碎,不過,他不虧是帝王之才,很快便冷靜下來,霸氣凌然道:「走,隨孤去迎接,看看獨孤絕這個老狐狸想耍什麼花樣。」
語畢,眾人如臨大敵地跟在他身後,暗暗拿起了兵器。
洛卿顏和南宮月葉跟了出去。
「哈哈,沒想到溟弟會親自迎接孤,真是令孤受寵若驚啊。」身材壯碩,皮膚粗黑,留著八字鬍,身穿紅色龍服的獨孤絕滿臉笑容,熱情四溢,就好像見到了多久未見的老朋友。
洛滄溟閃過一抹不達眼底的冷笑,這個老狐狸居然想在稱呼上站他便宜,真是幼稚。
「絕兄言重了,絕兄能千里迢迢趕來為孤送賀禮,孤當真是受寵若驚啊。」
「孤和溟弟怎麼說也有幾十年的交情,溟弟生辰之日,孤豈有不來之理?」獨孤絕眯著狐狸眼,仰頭大笑。
洛滄溟心中冷笑,是幾十年的仇恨吧!
「既然如此,那孤就欣然受之了。」洛滄溟撫摸著鬍鬚,內心卻一片警惕。
「放下賀禮,去殿外候著。」獨孤絕對抬著幾大箱子古玩珍寶的護衛說道。
十餘名護衛放下箱子,退了出去。
洛滄溟暗暗放下心,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大笑道:「絕兄,請。」
至於是真笑還是假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多謝。」
獨孤絕毫不客氣地說完,又毫不客氣地入了坐。
其他人也坐回了原位,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氣氛一下子變的壓抑起來。
「都說北慕帝國是出人才的福澤之地,果然名不虛傳啊。」獨孤絕摸著鬍鬚讚歎道。
「絕兄謬讚了。」洛滄溟端起酒杯:「來,孤敬絕兄一杯。」
兩人對飲完,獨孤絕又道:「好酒,好酒,但今日是溟弟生辰之日,飲酒賞舞難免有些乏味。」
洛滄溟目光微沉,轉著手中的酒杯道:「絕兄說的是,不知絕兄可有什麼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