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便是全心全意的人
像到了付瑜這個等級,若是真想殺了貢陽,後果她不敢想象。
如果她沒猜錯,付瑜應該已經是黑段大圓滿了吧。
但是真正的五行塔肯定又在貢陽身上......玖潔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當年他寫這些設定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些東西這麼難搞呢!
想到這,玖潔看著自己的手微微一愣。
她琦星瑤接受過神劍山的入山儀式,不能殺有神劍山掌門令的人,關她玖潔什麼事情。
「我能殺他!」玖潔抬起雙手,瞪著眼睛看向付瑜,激動道,「我能殺他!」
「什麼?!」付瑜微微一愣,但隨即微微蹙眉思忖了片刻,仔細分析,「你若是想殺他,起碼要到黑段二階,之前助你將靈力轉化成魔氣,現在你已經是紫段了。
若是想要提升到黑段二階,恐怕還是需要一些時日......
況且我感覺你體內的魔氣正在被旁的天地靈物壓制著,心魔雖不是大問題,但到底會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顯現出來,雖然找到貢陽,尋到他並且拿到五行塔這件事刻不容緩,但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聽著付瑜零零總總的分析了一大堆,玖潔只是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古怪,小聲嘀咕,「我是有個方法能夠快速提升......」
「邪魔歪道不可取。」付瑜語氣微微嚴肅,「修鍊一途沒有捷徑可走。」
玖潔腳尖戳戳地,「也不是完全沒有的,貢陽是個大麻煩,多留他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那也不可拿你的前途開玩笑!」
「哎呀,就......」玖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有害處,而且需要你的幫助,我們兩個人都能得到好處......」
付瑜微微一愣,表情不解,「什麼方法?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方法?」
「等咱們把事情解決了,我再告訴你。」玖潔拍了一下手,「莫雪呢!我忘了莫雪了!」
說罷,她飛速的往寒潭跑去,可能是想到了那個提升方式的獨特之處,玖潔的步伐都加快了不少。
付瑜緊隨其後,他微微側眸看著對方略顯不自在的表情,視線遠眺,瞧了一眼躺在寒潭邊上的莫雪,福如心至,瞳孔微縮,瞬間想明白了玖潔說的是什麼方法,腳步微頓,喉結輕顫,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
背在身後的手微微動了動,身子有些發緊。
然而玖潔根本不知道身後人的心裡變化,她快步跑向寒潭邊,周身魔氣運行,飛掠至寒潭中山谷中。
這邊的寒潭水並不一般,之前縱使有靈力,依舊能夠感覺到寒潭水的冰涼,但是現在,她強行吸收了九幽寒蓮,再碰到這水,竟然還覺得這水有點兒暖和。
玖潔伸手碰了碰這水,有那麼些驚起和成就感。
「別碰,涼。」付瑜見她伸手碰這寒潭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但是稍稍一接觸,付瑜驚詫地抬眸。
糟糕,九幽寒蓮還殘存一些影響在體內。
玖潔趕緊將手甩開,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恰好在此時,山谷內出現了響動。
「誰!」
這是玄空的聲音。
下一秒,玄空手握僧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見到他們兩個人,玄空已然通紅的眼睛微微一愣,警惕的眼神褪去,下一秒,他撲通一聲,直接朝兩人跪了下去。
這一舉動嚇了玖潔一跳,他不由自主地捏住了付瑜的袖子,強迫自己站在原地,若是她不受玄空這一跪,人家可能心裡更加不安。
「若是二位能夠救莫雪,我願意當牛做馬,為二位做任何事情!」玄空低頭語氣懇切。
他沒有像往常一般,自稱貧僧,而是稱我,這便說明,他在選擇帶莫雪離開,不管剛才外界發生的種種時,便已然不是達摩寺遵守戒律的大師了。
他破戒了,或者說,他早就破戒了,在遇到莫雪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破戒,只是不承認罷了。
玖潔垂眸看著玄空,語氣淡淡,「我不要你當牛做馬......」
玄空眉梢蹙。
玖潔輕挑眉梢,勾唇道:「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蹙起的眉頭鬆開,玄空神色平淡,又重重地朝兩人磕了一個響頭,「我的命,二位儘管拿去,只要能讓她活著。」
說罷,他轉眸看了一眼躺在寒冰上的莫雪,眼神留戀,「還請她醒來后,千萬不要告訴她我的死因,告訴她我去雲遊了便好。」
「這話她也會信?」
玄空扯了扯嘴角,表情淡然,「我早就讓她失望透頂了,信與不信,又有什麼區別呢?」
玖潔看了付瑜一眼,對方點點頭,表示配合。
她走進了谷中,看著心口被掏空了的莫雪,對玄空淡淡道:「我也不需要你的命,莫雪給了我不少我正好要用的東西,當時她說那些東西是用來抵幫你煉製那僧棍妖器的情。
但是在我看來,煉製妖器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抵不上她送我的那些東西。
所以我此次救她,你們日後也不用覺得欠了我人情。」
玄空微愣,抬眸看了玖潔一眼,又深深的拜服下去,語氣誠懇,「救命之恩便是救命之恩,縱然二位日後飛黃騰達,可能並沒有用不上我等的地方。
但,恩情便是恩情,抵不掉的。」
「你倒是......」玖潔撓了撓頭,一時有些詞窮,「算了,隨便你吧。」
說罷,她俯下身子,細細檢查了一番莫雪的情況,擦了擦手道:「若想救她,就需要找一個全心只有她的人,獻出心臟來,你先去尋吧。」
玄空笑著搖了頭,徑直走到玖潔面前,指著自己的心臟道:「這便是,直接拿去吧。」
「哦?你確定嗎?這種事情,容不得半分摻假的。」
玄空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
「原先我以為這顆心裡有寺院,有戒律,有眾生,也......有她。
然而在親眼看見她被人掏出心臟后,我的心彷彿也被掏走了。
那一刻我才明白,寺院,戒律,眾生,都不過是借口,我的心裡唯有她一人罷了。
若是能夠將她救活,我也算是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