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轟動京城
「小姐。」春雲道:「那安寧侯夫人可說了,您和安公子有書信來往,您怎麼就一點也不著急?」
「我著急什麼?」言蓁蓁滿不在乎的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大字不識幾個,粗鄙野蠻無禮,寫信私通安叔同那種瘸子,除了安寧侯夫人自己信,沒人信的,你沒看我爹娘也沒非要安寧侯夫人拿出證據不可?」
「小姐,只怕是安寧侯夫人四處一宣揚,您在京城裡的名聲只怕——」春雲剩下的話沒說,自家小姐的心情很好,她發現自己說的,小姐根本不在乎。
「怕什麼?我又不嫁人,正好,我天天在家,在我爹和大哥面前晃蕩,就做一個討他們嫌的姑奶奶。」言蓁蓁更想知道的是,那個離開的家丁和三雲,誰把安叔同弄成這幅半死不活的鬼樣子的?「趕車回來的家丁,還有那個家丁,你可知道?」
「留下的叫雲途,收拾殘局的那個叫雲逸,本來奴婢也不認識他們,他們拿出來的令牌上有名字。」春雲說道。
「跟我去看看我那兩個裝暈裝的出神入化的姐姐們,我也跟她們討教討教如何裝暈。」言蓁蓁見言嘉嘉的屋子亮著燈,抬腳就要過去。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早點安歇,今兒可是折騰一天了。」春雲在一邊勸著言蓁蓁改變主意:「睡不多久就要天亮了,白日里官衙可能會來問話。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不會出面的,畢竟她們是被『嚇暈』了。」
言蓁蓁只好作罷,她本來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現在卻要一套套的編造謊言:「我不管雲途和雲逸是誰的人,嚇跑了的車夫可別不合時宜的出現了。」
「小姐放心便是。」春雲服侍言蓁蓁歇下,她自己坐在外間給言蓁蓁守夜……
第二天,言蓁蓁等了半日也沒見官衙來問話,她不知道言伯和早早的就拿了老太師的帖子去官衙:「福都統,昨兒言府報官的的綁匪,怎麼處置了?」
掌管京畿首府治安的官衙有兩處,一處是負責京城內衛的督監院,一處是負責京城外衛的六門巡捕衙門。這幾日值守在六門巡捕衙門的是都統福成江,官居六品,他見了言伯和也是要行禮的。
「言大人,下官當不起您這一句都統,請上座。」福成江趕緊恭請言伯和做了上位。
「不坐了,今日我來就是為府上的那件事,這是私事。」言伯和一手背在身後,一邊打量福成江案上的卷宗。
福成江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當即拿起一卷案宗打開:「昨日府上的人來報案,貴府的車馬出行去華清寺的半途遇到兩撥綁匪。根據證人口供,現已查明,其中一伙人正是衙門裡追緝多年的流寇,現已全部伏誅,另一伙人是安寧侯府的人,經查是安寧侯府家丁。已於匪寇火併之時全部死亡。活捉匪寇一名,經查是安寧侯府公子安叔同,下官叫人把他送回去了。」
「哦?」言伯和聽完,有些不可思議:「確認是匪寇火併?」
他加重了「匪寇」兩字的重音。
「確認,匪寇里有一名受了重傷,他供述是安公子收買他們把言府馬車綁架到一處小院子。」福成江字字句句沒提言府小姐四個字,只說言府車馬:「那安叔同惡名昭著,過去也干過諸如此例的事情,受害人不願意張揚多半選擇私了。」
「那匪寇還說了什麼?」言伯和追問道,福成江的話里有很多圓不上的地方。
「匪寇本按約定把言府馬車送到之後,結賬走人,殊不知安叔同帶了一夥子黑衣人對他們衝過來就砍殺,安叔同本人高喊著言小姐莫怕,我來救你們了,接著就被三小姐打倒了。」福成江豎起拇指,由衷的讚歎道:「貴府三小姐臨危不懼,居然安然脫逃。真是好樣的,以下官看來,三小姐還是心軟了些。」
「那孩子自小長在鄉下,沒一個長處,就是膽子大。」言蓁蓁被誇,言伯和有些洋洋得意:「福都統,這案子怎麼具結?」
「說起具結這案子,倒有些不好辦。」福成江苦笑道:「安叔同昏迷不醒,無法問口供,那安寧侯夫人頗為難纏,下官無能啊!」
他還有些話沒說,至少是沒敢在言伯和的面前說。
安寧侯夫人四處宣揚言府剛剛回府的長房嫡女言蓁蓁是個野蠻惡毒的人,和男人夾纏不清則罷了,還把人打成重傷。
本來言蓁蓁鞭打覃永輝,大鬧菡萏詩會就已經在京城矜貴圈裡出了名的。
經過安寧侯夫人這一宣揚,言蓁蓁簡直是又惡又毒,暴虐成性。
言伯和此來的目的就是看看言嘉嘉和言婷婷有沒有牽涉其中,如果上堂問案,需不需要她們出面:「具結就是福都統的事情了,如需要言府配合的,只管請父母官派人上門便是。」
福成江連稱了幾聲不敢,那可是太師府,雖說朝中無大事,太師不上朝,那也是當朝太師,他恭恭敬敬的把心滿意足的言伯和送出了衙門的大門。回到書案前,他拿起那本卷宗,為難的道:「明明是安叔同那廝見色起意被人打了,現在還不能實話實話。」
在他下手的一名刀筆吏出主意道:「大人不妨直說是流寇想綁架安叔同安公子,安公子因此被重傷,就不要提言府了,豈不是很妙,反正此事言府不會宣揚,安寧侯夫人只是因為受傷了,急火攻心,胡言亂語,誰也不會怪一個著急上火的母親。」
「可是言三小姐暴虐成性怎麼說?」福成江捏著眉心:「萬一老太師招我問話怎麼辦?」
刀筆吏提筆在卷宗上一邊書寫,一邊說道:「大人,雖說言府五朵金花,到底是圓是扁,天知道,自有言府的人操心。咱們只管把這案子具結,保證言府滿意就善莫大焉了。我看那言大人走的時候,挺高興的。」
「也只能這麼辦了。」福成江一想到安寧侯夫人那大嘴巴,就恨不得去把她的嘴堵了,適逢張貴妃的百花宴,言府五朵金花都是必須要參宴的,安叔同哪裡來的色膽包天,居然想一下綁走三朵金花?
與此同時,言府三小姐粗鄙不堪,暴虐成性傳遍了京城。
連足不出戶的黃沁心,白芷童等人都知道了言蓁蓁把安叔同打的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