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救治
梁嫤伸手去探了探男子的鼻息,氣流非常微弱。
她又看了看他身上似沒有外傷。她放下生甘草和艾葉,拉過男子雙手,按在他胸口上,費力的一下下按壓著男子的胸腔,並按兩下就俯下身,對著男子的口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這種事不管是在上學的時候,還是後來跟著導師實習的時候,都已經做了無數次,無數次的實踐她都可以做的有條不紊,心如止水。這次對著這個已經昏迷的帥到極致的男人,她心裡卻有些慌亂。挨過他柔軟紅唇的嘴唇,彷彿被火燒著一樣,熱辣辣的,整個臉上也灼熱得很。
忙活了好一陣功夫。
本就頭暈目眩的梁嫤更是快要累癱,抬手試了試男子呼吸,氣流已經明顯均勻有力了。
這年頭,救人不一定有好報。梁嫤雙手迅速從男子身上摸過。
沒有發現半個銅板,梁嫤打量他一眼,扒了他衣服拿去當掉?應該能換不少銀子。不過這人人高馬大,只怕做起來太有難度。
梁嫤拽下他腰間的一枚水頭非常好,雕著梵文的玉佩,又拾起被扔在一邊的生甘草和艾葉,手腳並用的爬出坑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那一片野漿果邊上,仔細看了看,又嗅了嗅,揪下嘗了一顆。
野漿果有些像現代的聖女果,卻又不太一樣,沒聖女果那麼甜,味道更酸一些。左右應該沒有毒,她迅速的將已經變紅的漿果都拽了下來,手裡拿不下,便用衣服前襟兜著,繞過了那坑,飛快的向破廟跑去。
梁嫤回來的時候,林三娘還沒醒。
梁明淵正窩在破廟門口朝外張望。見她回來,立即站起來向外迎來。
梁嫤進了破廟,將野果往地上一倒,說了句「吃吧。」就來到林三娘身邊,伸手試了試林三娘額頭的溫度,又檢查了她額頭的傷口。轉過臉的時候,梁明淵還在破廟門口愣愣的看著她。
「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這果子能吃么?會不會有毒?」
「沒毒,我嘗過了。」梁嫤拿著生甘草和艾葉往外走。
梁明淵拽住她的手,從懷中摸出那隻包子來,遞到她面前,「你吃吧姐,我吃了一個,這會兒吃不下了,而且,還有這麼多果子。」
梁嫤微微蹙眉,看了看弟弟瘦弱的樣子,略作猶豫,還是將包子接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她吃得太急,甚至連包子是什麼味兒的都沒細品。
見她吃了包子,梁明淵才笑起來,也不再糾結於她的臉色,撿起地上的野果,在衣服上搓了搓,塞進了嘴裡。
梁嫤已經轉身到門外,取了屋檐底下一口破罐子里的一點雨水,將生甘草和艾葉洗凈,甩去水。又尋來兩顆粗糙的石頭,洗乾淨,回到破廟中,瞧見那野果已經被梁明淵吃下去了一小半。
「別吃太多,餓的久了,吃多了身體受不了。」梁嫤說完,便蹲下身,在林三娘身邊,將洗凈的生甘草和艾葉磨碎,又把林三娘傷口上的灰吹掉,將磨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生甘草清熱解毒,緩急止痛,艾草止血消炎抗過敏。對待外傷傷口有顯著功效。
做完這一切,梁嫤才拍拍手,站起身。腹中咕嚕一叫,連捏著野果的梁明淵都朝她看了過來。
梁嫤揉揉餓的發疼的胃,一個包子實在不夠撒牙縫的。
她又轉過臉看了看瘦弱的林三娘。
「娘親受了傷,不能餓著肚子,你在這裡陪著娘親,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帶回來點吃的。」
梁明淵聞言也站了起來,「姐,你剛偷包子就挨了打,還要去偷么?」
梁嫤聞言,忽覺後腦勺疼了起來,她抬手摸了摸,那裡已經腫起了大包。
「你別管了,在這兒守好娘。」梁嫤抬手摸了摸胸前藏著的那塊玉佩。
這玉佩碧翠透亮,水頭很足,上面雕著的梵文技藝精湛,應該能當不少銀子的吧?
「姐,別去,我怕……」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梁嫤眉頭蹙起。
「我怕你挨打,你在這兒守著娘,我去偷吃的!」梁明淵漲紅了臉說道。
「我是姐姐,母親還沒醒,你得聽我的!」梁嫤說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