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魔驟起(求票票)
原來是這個問題呀。馬尾羊緊張起來的心,又舒緩下來。
「行李箱已經在車後備箱了。」馬尾羊從容回答。
她昨晚拎著小行李箱住進酒店,今早拎著小行李箱坐上魏翌晨的車。
「一隻紫藍色的小箱子。」馬尾羊補充。
魏翌晨爸爸到後備箱裝過行李,知道那裡確實有一隻紫藍色小行李箱。他心有懷疑,卻苦於無證,只能憂心忡忡地看著馬尾羊離開。
房門關上,魏翌晨爸爸立刻凝眉問魏翌晨媽媽:「媽媽,你覺不覺得,羊羊有些不對勁?」
「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是好事。要是懷孕,他們沒有道理隱瞞我們呀。」
「十里不同俗,也許羊羊家不出前三個月不對任何人講呢?」
「那我們的房子真是買得太及時了!」
「可不是嘛……呀!」魏翌晨媽媽突然大叫一聲,「我們花了幾百萬買房,這麼驚喜的事情,他們的反應是不是太平淡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疑心羊羊不對勁?」魏翌晨爸爸手按腦門。晨晨媽反應弧也太長了。
「我覺得肯定是有了!」魏翌晨媽媽一根筋地認定了這件事。
……
馬尾羊走在前面,魏翌晨緊隨其後。
商務禮儀告訴他,下樓梯的時候應該走在女士的前面,好隨時保護女士。可此刻的魏翌晨,恨不得親手把馬尾羊推下樓。
她若是滾落樓梯受了傷,他就負責養。養一輩子也養。
以前她是他的小同事,是他的小女友,是他的小嬌妻,一路順風順水,他還以為只要自己不提離婚,就篤定一輩子擁有她。
放在身邊不珍惜,失去之後才知道心裡有多懊悔。
正當他心魔肆虐的時候,馬尾羊的手機響了。
「老闆,你下午沒來畫室?」是陳如花打來的電話。
「馬上到。還有20來分鐘。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周一到周五的畫室,從下午四點半開始接待學生。這也是馬尾羊為什麼說4點要出門出差。
外界的打擾,使魏翌晨眼中的魔性沉落下來。不過,雖然沒有動手把她推落樓梯的風險,他卻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他朝馬尾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臉:「隔壁飯店的飯菜好吃嗎?」
馬尾羊太熟悉他來者不善的目光,冷靜回復:「新找的免費家政好用嗎?」
魏翌晨一下子被激怒,當即將馬尾羊推向牆,人蠻橫地貼了上去,壓得她動彈不得。他手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照著她的唇狠狠吻上去。
她總是那麼高傲!
令他又愛又恨又抓狂!
舌尖費力去撬她的貝齒,奈何馬尾羊一點沒有接受馴服的意思,她拚命擺動頭,企圖甩開魏翌晨的鉗制。
樓道響起腳步聲,腳步聲自下而上。
魏翌晨迫不得已,鬆開馬尾羊。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魏翌晨的臉上。聽聲音,一點不帶客氣的。
當著魏翌晨的面,馬尾羊狠狠擦了幾回自己的嘴巴,推了一把魏翌晨,飛奔下樓。
買菜回家的大媽,看呆在樓梯上。
魏翌晨低著頭,與買菜大媽擦身而過,下樓去追馬尾羊。
買菜大媽的橘子袋子被魏翌晨剮破,橙色的橘子順著樓梯滾落下來。
魏翌晨捂住了眼睛。
他彷彿看到滾落的橘子是迷你版的馬尾羊。
他不敢去追了,他怕他會忍不住傷害她。
……
馬尾羊一口氣跑下樓。
不解恨,拿起一塊板磚砸向魏翌晨的車玻璃。
玻璃裂紋。
她怕他追上來,又氣喘吁吁往小區跑。
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奧運源。
坐上計程車回頭看,看她生活了半年多的小區,眼淚忽然涌了出來。
與魏翌晨共同經歷的酸甜苦辣,從今以後,都將被她打包丟下。
擦了一把眼淚,馬尾羊掏出鏡子來補妝。
很快,到了奧運源。
馬尾羊支付過司機車資后,匯入奧運源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陌生的人流,此刻給她別樣的安全感。
陳誠實昨晚失魂落魄離開四季酒店后,頹喪了一晚。第二天太陽升起,他又滿血復活。
只是他這個人,生活習慣一貫晚睡晚起。等他第二天到四季酒店大堂一問,馬尾羊早就退房走人了。
他想,馬尾羊能去哪兒里?還不是回畫室唄。於是哼著小曲驅車奔雲畫室。哪知到了奧運源的頂樓,雲畫室鐵將軍把門。
他倒也不急。女孩子有時候孤身一人也會逛個街。
陳誠實本著偶遇的心,奔了樓下。一番尋覓后,肚子餓了,吃了一盒壽司。減肥的他,擔心一旦落座就忍不住吃太多,索性走著吃。
吃完極簡午飯,他又回到雲畫室。
雲畫室還是鐵將軍把門。
他湊近雲畫室的門縫往裡瞧。裡面靜悄悄。
站著等,坐著等,靠在門上等。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陳如花!
「你怎麼來了?」陳誠實怒火有了發泄口,聲音氣急敗壞。
「我……我就算是辭職,也要當面辭呀。打個電話就不來了,不是顯得我太傲慢了?」
陳誠實嘴巴張幾張,挑不出刺,只能幹瞪眼。
「你打電話給羊羊,問她什麼時候來?」
陳如花忽閃著貼了假長睫毛的眼睛,望著陳誠實:「原來你也不知道老闆上午都上哪兒去啦?」
「上午?你說她每天上午都消失不見?」
「嗯!一直到下午兩點才出現。反正我做義工的這些天是這樣。」
陳誠實的喉頭動了動。他之所以愛馬尾羊愛得不離不棄,最大的原因就在於他認為對馬尾羊了如指掌。
「你沒問她幹什麼去了?」
「她是老闆,我只是義工……再說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她,我問那些幹什麼!」
陳誠實再次說不出反駁的話。
兩個人掐著腕錶看時間,終於到了下午兩點。然而舉目四望,還是不見馬尾羊。
陳誠實實在等不及,催促陳如花打電話。
「你自己為什麼不打?我跟她才認識幾天,又沒有那麼熟。你跟她都認識幾年了,你為什麼不打?」
陳誠實囁嚅。
他不打,是怕打了給馬尾羊留下咄咄逼人的不良印象。
說白了,他因愛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