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性

「沒想到畢業之後你還是如此的窮酸潦倒。」

「我當初的眼光果然不錯。」

路奇儘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怒，但還是擺出一副討好的笑臉道：「沒辦法，窮人的命，你早離開我是對的。」

「嘖嘖，看看你可憐的樣子，路奇，我賞你點錢吧。」

高高在上的表情，一臉鄙夷的神色，塗抹妖異至極的紅唇，價值不菲的包包，隨手仍在一地的錢幣。

「就當我賞給狗了。」

..........

路奇點了一根煙。

他無奈的看著抓著他衣領，跟個小兔子似的年青人，在那新奇的張著大嘴巴，望著壁櫥上的新鮮玩意。

「我能不能..」

「不能，如果你不能滿足客戶的要求，我就扣你績效點！」

狗女人！

見錢眼開的女流氓！

路奇恨不得在心底把這傢伙罵上百遍千遍。

沒錯，拿著他名片照過來的，竟然不是昨天已經談好的那個傢伙。說實話，他看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也是懵的。

據那個女僕裝老頭所說，這傢伙找過來的時候，嘴裡就一直念叨著他的名字。

他還以為，是路奇拉的客戶。

但很顯然，他們誤會了。

路奇怎麼可能不知道，老頭可是事事都聽那個女人的，而那個女人能留下他的唯一想法，就很簡單。

這傢伙掏出了一大票的{符}。

「我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但是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這是為了你的績效考慮。」

留下了半威脅的話之後，這個可惡的女人的頭像框，又再度消沉了下去。

這個莫名而來的客戶，在大吃大喝了一番后，提出了一個極度無理的要求。

逛街。

雖然連話都說不清楚，只能聽得見口裡不停的嘟噥著：

「逛...逛街..路...路奇...」

「呼~」

九十月份的季節，已經逐漸的步入冬季，算得上是秋季的小尾巴。

可能是太忙了的緣故，路奇一直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廣場旁邊的噴泉已經呈現出半結冰的狀態。

似乎還有些調皮的孩子，踏著雪地靴，在薄薄的冰層的嬉鬧。

今天下了點雪，

路奇儘管套著圍巾，還是能感覺到冷風不斷的往脖子里去鑽。

早上還沒有這麼冷，老天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

「那..那是什麼....」

年輕人用含糊不清的語句，指著一旁大爺抽打的陀螺問道。

「健身用的。」

「那..那個呢？」

「照明用的。」

「這個呢？」

「....」

路奇感覺自己好像帶著一個小屁孩似的，尤其的愛問十萬個為什麼。好像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他而言都是無比新奇的。

「對了，我想問你個問題。」

心裡一直存在的疑問，終於讓他憋不住的發問道。

「你是從哪裡得到我的名片的？」

「哪...哪裡..不..不記得了...」

路奇皺起了眉頭，這傢伙似乎像個拙劣的笨小孩一般，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停的往別處去移。

不願意說？

經過這麼短時間的接觸，路奇感覺到了，這個傢伙的心智似乎很幼小，就好像一個剛剛牙牙學語的嬰兒一般。

而且似乎對他有一種奇怪的依賴，

不知道為什麼。

路奇嘆了口氣道：

「你不冷么？要不我們去商場逛逛怎麼樣？」

「商..商場..？」

......

百匯大商場

從畢業開始，已經不知多少個年頭了，除非有必要，他幾乎沒來過幾次商場，畢竟現在可是網路時代，而且網上的衣物更加便宜。

大廳處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充氣的猴子。

下面似乎有不少的男男女女湊著。

「唔..唔..」幾乎一進來，這傢伙似乎就很害怕，拽著他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用兩隻眼睛警惕的看著路人。

但是路奇覺得很彆扭。

兩個大男人，怎麼搞得跟個小情侶似的。

為了避免路人那別有意味的目光，路奇乾脆的把這傢伙從他身後拽了出來，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那個..大兄弟...咱們兩個男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他睜著迷惑的眼睛盯著他：

「男..男人是什麼？」

好傢夥，這該怎麼解釋呢？路奇看向了旁邊賣衣服的那兩個赤裸塑料模特身上，指了指：

「看沒看見，那個叫男人，那個叫女人。」

「那..為什麼男人...和男人不能在一塊呢..」

咳咳。

路奇差點被背過氣去，他無奈的點了點周遭的情侶們：

「你看看，都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兩個大男人...是不太對勁的...」

這傢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我變成女人就好了么？」

什麼東西？

還沒等路奇反應過來，他明顯感覺到身後突然多了一份充實感，原本粗糙的手臂，開始逐漸的細膩起來，原本開起來稜角分明的臉龐，也逐漸的柔和了起來。

高高凸起的喉嚨，慢慢的消融了下去。

「咕嚕。」

路奇差點沒忍住。

原本看起來跟他一般身高的年輕人，已經比他低了至少一個頭，兜帽下面的面龐，清純又可愛，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帶著純潔的意味。

衣服，瞬間變大了起來。

連同..咳咳..某個部位。

一股衝動竟然從他的身下直衝腦頂，許久沒碰過女人的觸感，刺激著他的每個神經，路奇竟然感覺她的身上有些香香的。

「碰。」

溫熱的血跡從他的鼻腔處往下流。

.....

路奇坐在椅子上，仰面朝天，用剛買的紙巾，堵著自己洶湧的鼻腔。

她似乎很好奇他如今的情況似的，睜著眼睛，仔細的看著已經被血染濕的紙巾。路奇儘力不讓自己的眼光下移，因為一移，他就能看見...

安定。

安定，路奇，你難道沒見過女人么？

更何況，這傢伙可是從男變成女的，這活脫脫就是個人妖啊！

「路奇？」

不過就在他還沒緩過來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已經初為人婦的女人，臉上堆滿了昂貴的化妝品，她濃厚的眼線，再也不復當初清純的眉角。

「你是楚嫣？」

路奇差點沒把鼻子里的紙碰出去。

大學里的第一個女朋友，當初因為劈腿，直接給他戴了綠帽子而分手的傢伙。

她似乎有意無意的看向他旁邊的那個女孩子，上下打量著這個傢伙，最後停在了這女人的胸脯之上：

「路奇。看樣子，你過的還不錯。」

「托你的福，我一直過的都還不錯。」渣女，這是第一個讓他看透渣女本質的傢伙，路奇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你還是那麼喜歡買地攤貨，而且你身上的衣服不會都是趁著某寶打折的時候買的吧？」

「當你的女朋友一定很累吧？」

她有意無意的朝著那傢伙說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

路奇皺著眉頭。

「你過的不好，我當然會開心，這就說明，我當初看人的眼光是沒有錯的。你連鑽戒都買不起，還想跟人談婚論嫁？」

女人伸出了手指，晃了晃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沒閃耀的大鑽戒道：

「身為女人，連基本的物質都從男人手裡得不到，那還談何生活？對么，親愛的？」

女人挽著身後那個穿的西裝革履男人的臂膀，撒嬌似的道。

路奇略微縮了縮瞳孔，

那張可惡的臉龐，他幾乎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大學時期，最好的一位朋友，也是一直住在他上鋪的室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