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爽!實在是爽!
新書,求推薦收藏!肖三癩子何許人也?肖國建還沒想清楚,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女子從外面跑了進來。雖然身上背著一捆柴,卻腳步輕捷,十分利落。
這人正是棠兒的娘,四十來歲的年紀,清秀的面龐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俊俏,卻和棠兒沒有一絲相同點,只是身上的衣裙比棠兒更加破舊。
棠兒更像她的父親吧。肖國建把目光又轉向棠兒。棠兒早被她媽的話驚得如同一隻遭遇餓狼的小山羊,張皇著四下亂撞。
這座小廟面積最多不過二十平米,除掉幾尊塑像,三個大活人,其他空間都是空空如也,哪裡能藏住人。
棠兒在屋內轉了一圈,最終只能又回到稻草鋪前。「娘……」
中年婦人忘記將身上的柴草放到地上,大聲說道:「你傻呀,這裡能藏得住你嗎,趕緊進後山。」
棠兒顯然太慌亂了,一時沒有回過神。「娘,去哪個後山?」
「救你肖大哥的那座後山你也能忘了?」母親這才想起放下柴草,「噹啷」一聲,一把鐮刀從柴捆中落到地上。
母親這句話正提醒了棠兒,她回頭看看躺在草鋪上的肖國建,為難說道:「我跑了,如果他們為難你們怎麼辦?肖大哥又是生人……」
這女子救了自己一命,又對自己如此有情有義,肖國建感動得眼圈都紅了。棠兒母親接言道:「肖三爺搶的是你,又不是他,你怕什麼。」
一個粗聲大嗓門傳了進來:「對頭,李家的,你說的真對。我日也想夜也思,棠兒,我的心可都在你的身上呢!」
有生人來了。肖國建剛穿越至此,身下又壓著巨額財富,還是不要輕易被人發現的好。趁著棠兒母女的注意力都對著房門,肖國建把破棉絮一拉蓋住整個身子,只露出一條縫。
他看到,從外面魚貫著走進三個人來。為首的是一個矮胖子,戴著一頂瓜皮小帽,腦袋后黑蛇似的拖著一條大辮子。這身打扮徹底打消了肖國建對自己是否真的來到了清朝的疑慮。
腳跟腳跟在矮胖子身後的,一眼就認出是個身材健壯的家丁。第三人的長相打扮卻讓肖國建有些疑惑了。此人一張臉蒼老得如同千年老樹皮,頭上戴著六棱瓜皮帽,腳下穿著雲紋履,初夏季節,卻長袍馬褂俱全,也不怕捂出來痱子。這身打扮,官不像官,民不像民,也許是矮胖子手下的管家或者賬房先生吧?
矮胖子到了棠兒她娘的面前,說道:「幾天前我就帶話過來,前年你男人治病借了我三兩銀子,說好今天歸還,如果沒銀子,就拿你女兒抵債,現在把你女兒交給我吧。」
又一個古典版的「黃世仁」。肖國建馬上想到自己那滿滿一匣子的金珠寶貝,挑最次的拿出一塊,就足以還債的百倍千倍。但他的目光掃過這位「黃世仁」的臉,卻又猶豫了。這位滿眼放著賊光的土財主,一看就不是善茬。如果在他面前露了富,他不當場全部搶了才怪呢。再說,在眾人面前露出匣子,就如同中東多得往外冒的石油,不想讓美國人起覬覦之心,可能嗎?
肉要埋在碗底吃,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不能,絕不能向他露富。還是等沒人的時候,再拿一些金子幫她們吧。
棠兒躲在她母親身後,伸出頭道:「肖三爺,欠債還錢,我和娘可沒答應用人抵債。」
棠兒叫矮胖子肖三爺,這人應該就是棠兒母親剛才說的肖三癩子吧。
肖三癩子說道:「欠債還錢,說的好。你要有銀子交到本老爺手中,老爺二話不說,立馬抬腿走人。」
棠兒她娘接過來說道:「肖三爺,她爹生病的時候是借過您三兩銀子,她爹這邊下世,那邊我不就把屋子抵押給你了嗎?」
「屋子?你那還叫屋子,一間破草房,連一年的利錢也不夠。」肖三癩子一把扯過呆在身後的老頭:「問問你們的族長,當初借債時你丈夫是怎麼說的,沒銀子就拿人抵債,不願拿人抵債,就掏出銀子來。」
老頭低垂著腦袋:「棠兒她娘,棠兒她爹在世的時候,我做的保人,肖三爺才願意借的銀子,現在你娘兒倆沒銀子還債,我也無法說話。」
棠兒娘轉向他道:「族長,您老的舌頭可要伸直了說話!去年我們娘兒倆拿房子頂債,也是經您老的手吧,怎麼一轉眼就不算數了?」
「廢話少說。」肖三癩子頭猛地往上一仰,眉毛一聳,說道:「李家的,你看看現在窮的,棠兒這麼嬌滴滴一位小娘子,我看著就心疼。把她交給我,不比跟著你在破廟裡吃糠咽菜的強。等她將來能給本老爺生個大胖小子,我把你也接過去伺候,你就康籮掉到米籮里,凈跟著過好日子嘍!」
「就是跟著娘餓死,我也不到你家去。」肖三癩子污言穢語,棠兒早氣得嗚嗚哭起來。
「棠兒,你能跟著你娘過一輩子?再說你連個婆家也沒有,跟誰過日子不是過。」肖三癩子回身用手猛地向家丁頭上一敲:「黃七,操泥馬,老爺帶你來,是讓你躲在一邊看笑話的嘛,還不把人給老子帶走。」
叫黃七的家丁答應一聲,越過肖三癩子身畔,搶到棠兒面前伸手就去拉。棠兒尖叫著向後躲,哪裡有家丁的步伐快,手腕被家丁一把拉住,接著往懷中帶,打算討個現成的便宜。
但棠兒還沒到他的懷中,家丁的手卻象被蠍子蜇了一般,劇痛難忍。他這才注意到,棠兒的娘,右手像一把大鉗子緊緊夾住他的手腕。
「哎喲!喲,喲……」家丁疼得只吹氣,趕緊鬆開棠兒。抬起手腕看看,已經腫的超過原先的兩倍粗。
棠兒的娘,這一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外強中乾的家丁,看到她不好惹,抱著受傷的手腕退到肖三癩子身旁:「老爺,她把俺的手腕弄腫了……」
「黃七,你他娘還是個男人嘛!」肖三癩子嘴中雖這樣說,腳下卻也隨著家丁往後退,直接撞到一座已經斷了半截的塑像上,塑像倒地,摔在鬼卒塑像的碎片上。
肖國建怕的就是鬼卒碎片被人發現,此刻內心一陣輕鬆。
「你,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打人,我大清沒王法了嗎?」肖三癩子強作鎮定,指著棠兒的娘。
「你還敢說光天化日之下?」棠兒的娘恢復了平靜,剛才肖三癩子跟棠兒說的話啟發了她。她捋捋頭髮說道,「肖三爺,剛才你好像認定棠兒沒有婆家?」
肖三癩子已經打聽清楚,棠兒根本沒有找婆家,隨口說道:「是我說過,又能如何?」
棠兒的娘問道:「如果棠兒有了婆家呢?」肖三癩子被她的話擠兌住,只得咬咬牙道:「如果你能把棠兒的男人找到面前,我就暫且不拿她抵債。」
「好,這可是你說的。」棠兒的娘轉身面向草鋪大聲道:「人家都來搶你的未婚妻子了,你還躲的下去嗎?」
肖國建看出,棠兒母親功夫在身,今天肖三癩子無論如何不會把棠兒搶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別讓人發現小廟中有他這一號人最好。棠兒母親突然這樣做,縮頭烏龜實在做不下去了。肖國建只得掀起棉絮,跳下草鋪。
由於小廟內光線暗淡,又加肖三癩子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棠兒母女身上,都沒注意到草鋪上還會藏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老族長看向肖國建的腦後,嘴巴張得如同簸箕,好久才合攏。「你連咱大清的人都不像,會是棠兒的未婚婿?」
肖國建摸摸一頭憤青式長發,知道老族長看出他沒有辮子。那位掌管穿越事務的大大,可能是現在需要穿越的人太多了,為肖國建換了清朝的衣服,卻忘記為他裝上一條辮子。
肖國建穿越小說看得確實多,什麼樣的穿越情節沒見過,說道:「你老有眼光,我本來是中原人,自小跟隨父親在西洋經商,這次返鄉認親走得匆忙,辮子還沒能長得出來。」他剛清醒過來時,就是這麼騙棠兒母女的。
差強人意的解釋,但足以矇混這些山野之人了。肖三癩子說道:「我不管你來自西洋還是東洋,李氏說棠兒是你的老婆,沒證據,我連你一塊綁了走。」
肖國建暗自思量,說自己是棠兒的未婚夫,不過是她母親一時情急說出來的,自己又到哪裡找證據。一直受氣包似的棠兒,似乎底氣壯了起來,幾步跨到肖國建面前說道:「我們倆自小兩情相悅,定的娃娃親,要什麼證據。」
一直還在打量肖國建的族長,跨前兩步道:「棠兒,你一個女兒家,竟敢說出這樣不知廉恥的話,你把我李氏一門的臉都丟盡了。」
矮胖子受到族長的啟發,也立刻叫了起來:「李氏,怪不得你女兒不願跟本老爺走,原來早找好野男人……」
「肖三癩子,放你娘的狗屁,你媽你姐才找野男人呢。」棠兒的母親跳著腳罵過肖三癩子,扭頭向族長說道:「這位公子在河南就跟我們家住對門,他爹和棠兒爹是過命的交情,三歲那年經過兩家商定的娃娃親,現在兩個孩子都長大了,人家找到門上認親,我們娘兒倆雖然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但也不能毀這門親吧!」
棠兒一家是五年前才搬到李家坳的,因為都姓李才跟李家坳的李氏宗族認了本家。族長對他們的過去並不是太了解。對此話雖然懷疑,卻也說不齣子丑寅卯來。
肖國建馬上明白過來,棠兒的娘是在向他暗示,老族長並不知道她們的底細。他扭頭看看棠兒,她此時雙頰緋紅,正拿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著他。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財富美人雙豐收,肖國建爽得實在有些難以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