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二天醒來,青嬌感覺手上的傷並沒有好很多,加上臉上的傷,班是不可能去上的了。有損店裡的形象,哪怕她想去,老闆肯定也不會同意。想想這幾天真是多災多難,光看病都花了她一個月的工資,現在沒法上班,也要扣工資,心都涼了。
她向店長請了一天病假,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說不定明天臉就不腫了,可以去上班了。
給店長發完了簡訊,她拿著手機盯著屏幕上十來個未接電話和幾條未讀簡訊,全是來自一人。屏幕上顯示劉川,這兩個字狠狠的刺傷了她眼,傷口立即被揭了開來。本想直接刪除記錄,手一抖簡訊就展了開來「小青,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在生我的氣嗎?」明知故問,害她被小三的人是他,欺騙她感情的也是他,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一輩子都不想看見他。
「小青,我想你,出來見我好嗎?」當她打開第二條簡訊時,淚水已經止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流。她覺得劉川這個男人有毒,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睜著眼說這些毫不實際的情話。
「我在你樓下,下來見我好嗎?」第三條簡訊接收的時間是今天上午9點,距離現在不過十分鐘,她的心臟不停地跳著,撲通撲通的響。說不動心是假的,人心肉長,再冷血的人也會有感情,更別說從認識他到現在,一顆心就完全撲在了他的身上。他可是她的初戀,離開他就好像身上割掉了一塊肉,痛得厲害。
他在樓下?青嬌開始猶豫不決,坐立不安,心中在不斷吶喊著不能去見他,但身體卻控制不住的走向陽台。果真,一個高大筆直的身影在巷子里迎著寒風來回走動。是他,昨天還心心相依的人。青嬌看著他熟悉的影子在樓下窄小的巷子不安的行走,整齊的西裝,油亮的皮鞋,依然那麼的意氣風發,只是下巴的黑色小渣渣明顯沒處理,使他顯得有些疲憊,頭髮也沒有梳,蓬鬆的隨意安放著。
青嬌不忍心看,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現在這副不修邊幅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心都要碎了。看來,昨天發生的事對他打擊還是有的。一道灼熱的光向她射來,盯向她瞧,她連忙轉過身子,假裝收衣服。
劉川激動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她在宿舍里,太好了,昨天一天打她電話也不接,簡訊也不回,到店裡找,她同事都說沒見著人。昨晚他一夜未眠,腦海里都是妻子張思婷甩她三個巴掌的情景,自己又是懊悔又是內疚。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哪能讓她再逃。他臉上的線條崩得緊緊的,踩著定製的義大利皮鞋,噔噔噔的上樓,絲毫不介意這個地方與自己多麼的格格不入。
「小青,開門,你要是不開門我有的是辦法打開。」他緊張得口不擇言,拍打著破舊的鐵門。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她。
「神精病啊!一大早吵……」婦女罵罵咧咧的打開了房門,抬眼一瞧是位大帥哥,樣子簡直比電視上的男明星還要好看幾分,臉上立刻擠滿了討好的笑容。「帥哥,你找誰啊?」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喬青嬌在嗎?」皺著眉頭,劉川難掩失落的問道。
「帥哥,你搞錯了,我這裡面沒有什麼喬青嬌,不過對門那間有個叫小青的漂亮姑娘。你可以問問看。」阿姨一直在搖頭擺尾的笑著,眼睛里簡直快冒出心心來了。
阿姨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川便迫不及待地去敲對門的房間,「啪啪啪」半餉過後依然不見裡面的人打開房門。青嬌靠在鐵門上,外面的敲門聲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裡。聲音就在她耳邊不停的響著,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很害怕面對他,面對昨天知道的事實,更害怕會對他溫暖寬厚肩膀留戀不舍,傻傻地原諒他。
「你走吧!走啊!」青嬌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起來,昨天被他老婆狠狠地打了都沒有這麼的哭。
「小青,你聽我說,你開門好嗎?」他從小生活在富人圈裡,身邊的人非富即貴,每個人都戴著面具,但是青嬌令他一見鍾情,她純凈得像山間里的清泉,笑臉如出水的芙蓉。她的眼睛裡面是透明的,並沒有被抹上塵世間的紛紛擾擾,人也異常的真切,沒有任何的虛偽,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對她戀戀不忘。
「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切已成定局。青嬌誓死也不開門,緊緊的守在門內。
一句話把他塞得啞口無言,是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又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他要以什麼借口讓兩人繼續下去。
一門之隔,兩人的心卻相隔千里之遙。寒冷的風在樓梯上亂竄,狂飆。席捲了他的全身,冰涼的空氣一點一點的覆在他的身上,他只著一件單薄的外套,手腳都冰涼冰涼的,早上出門連衣服都忘記穿,就直接開車趕來了這裡。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誰也不出聲,一陣鈴聲打破了局面。他接到電話,助理提醒今天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開,客戶那邊已經到公司。吃了閉門羹的他,只能先回公司再說。
青嬌聽見他下樓梯的腳步聲,愛恨交加的心再也支撐不住疲憊的身子,軟軟的攤倒在地。冰冷的地板透過厚厚的衣裳,身子冷得僵硬,臉上血色盡失,異常蒼白。
今天不見,從此以後也不會再見,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兩不相欠。
這一段失敗的經歷警告了她,以後遇人要多個心眼,不要以為對自已好的人就一定會是天長地久,傻不溜湫的相信愛情的真理!
劉川愛她嗎?如果愛,為什麼在她妻子閃了自己幾巴掌后依然無動於衷,還忍心讓自己受這種委屈?究根到底,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他妻子身上沒有的東西想要從自己的身上得到,結果打了水漂。
他才是這個世上最可惡的人,以為她是好捏的軟柿子,以為她是天真得任人宰割的鴨子。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明明一開始就是個騙局,他卻能表現得悠然自得,說起慌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那張小小的雙人床的,窄小的床上下兩層,她睡下鋪,整個身子躺上去后,只剩下一點小小的空間只夠她放幾本書。
她掀起厚厚的棉被,躲進了被窩裡面。現在只想睡覺,這個城市是冷的,人心是涼的,只有被窩裡面熱烘烘的,是這個世界最暖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