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俗橋段之女扮男裝
看著車隊漸行漸遠,柳正揚也向陸炳點了點頭,轉身鑽入人群倏忽不見了。WeNXuEmI。cOM陸炳就再沒將其放在心上,轉而看著周圍不同於前世水泥馬路交錯鋼鐵高樓林立的大街。他忽然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多月了,還從未領略過這古代車水馬龍的氣氛來。當然和朱厚璁上街鬥雞遛狗調戲良家婦女就算了,那是帶著想引誘朱同學感受民間疾苦的強力意圖的,基本上都不進任何商鋪,專挑酒樓茶館青樓楚館的進,純粹是找人生事去的。
現下有此機會,就不容從過了。嗯,這小皇帝好像今天也不曾出來,估計有事,等著哥去拯救吧。
陸炳颯然一笑,慢悠悠的跟著人群向前走著,一邊還探頭探腦的看著兩邊人出人進的各類商鋪。突然他看見一個玉面倜儻的少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有些奇怪,哥又不是什麼明星,用得著這樣盯著看嗎?
看著這個略帶些怪異的少年,他決定好好的調教一把,說不定又是安陸第一黑社會的潛力成員來。他笑嘻嘻的迎上前堵住那個少年道:「雖然哥很帥很有型,可你知道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哥一般不會接受如此直接的注目禮,哥一直奉行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原則,你若以為哥是不學無術鬥雞遛狗的紈絝,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雖然那是哥一生的夢想。可你要知道,做人難啊,做個像哥如此優秀的人就更難了,你不必懷疑,那好比是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中的永遠孤傲的聖賢一樣,哎,你也不必驚訝,你的寂寞哥懂,可哥的寂寞又有誰人可知啊?」
看著眼前明顯被自己那高風亮節大山一般的胸懷堪堪鎮住的少年,陸炳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明顯很不搭調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嬌羞,恰似蓮花般的溫柔。」然後那個玉面少年明顯雙目呈心狀,臉色迅速布滿紅潮,一臉花痴狀看著陸炳。
「啪」
「你怎麼打人來?」
「流氓。」
「……」
「……」
如果眾位不明白,那麼就有本人來回復此場景。
「各部門準備,演員就位,燈光,預備,艾克什」
鏡頭一:陸炳滿臉欠揍的說完上面一段極其讓人忍不住甩一巴掌的話,一臉噁心樣笑嘻嘻的看著眼前這個明顯不同於其他少年人的少年。
注意:男主角,你要突出那個賤樣,讓人實在是忍不住的賤樣。雙眼要賊光閃閃,配合一定肢體語言效果更好,比如說雙眼先從他的眼睛出發逐一巡視,要要那種強烈的侵略意圖。對,就那樣。
鏡頭二:那少年先是面色一紅,略略低頭,準備說些什麼,就被陸炳的一番話驚住了,再是被陸炳的噁心樣一下子將他的歉意直接升級轉變為強烈的厭惡,然後聽的陸炳說那一段小詩,先是驚愕,再是低頭看看自己,之後略微抬頭與陸炳的賊眼在自己的胸脯上相遇,臉色迅速轉紅,不及細想順手一揚甩在陸炳那賤人的臉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流氓。」
注意:嗯,這個演員素質極高,把那種連羞帶氣的神色表現的淋漓精緻的。
鏡頭三:陸炳一臉崩潰樣,這還天理嗎?有王法嗎?自己不就是口花花了些,竟然挨了一巴掌。雖說這一巴掌帶起了一陣清幽之香,可目前的陸炳明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掃一眼就能發現異狀的神人,所以他的表現極其奇怪:一臉不解的看著對方,估計他想讓這個人認清楚自己是安陸城第一公子,不是興獻王世子身邊的路人甲路人已之流,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挨一巴掌的,略帶奇詭和沖意的問道:「你怎麼打人來?」好像自己這麼一問,對方就能屁滾尿流張口莫舌兩股顫顫幾欲先走似的。
鏡頭四:很明顯,陸炳發現眼前這人是一個連導演都不放在眼裡的牛叉演員,沒按照套路演戲。他沒被陸炳的質問嚇到,只不過是將眼裡的厭惡之色表現的連陸炳那麼厚臉皮的人都能生出「自己真是一個惡棍啊!」這樣的念頭。
鏡頭五:街上人來人往,行人匆匆。那少年白眼一翻,伸手要拉開擋在他面前的陸炳,陸炳馬樁很穩,不動。那少年再拉,還是不動。抬頭一瞪陸炳,繞道而行。陸炳沒動,看著那少年的背影,眼神中帶著強烈的玩味之意,跟了上去。
「卡,很好,本劇《路遇流氓》最後一個鏡頭結束,殺青,大家熱烈鼓掌。」
很明顯,我們的強大主角似乎發現了什麼,當然他沒有古代情竇初開一事三繞的書生的那種精神,也沒有那個情懷,他喜歡直接的揭露事情的本質。
陸炳跟了兩步,大喊道:「前面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妞,你在走兩步我就喊非禮了?」
後來有史書記載:兀那一聲,響徹街頭,路人皆瞠目以視,公堂客急駐,莫敢背。公欣然前曰:「姝,愛老虎油。」然其意者,茫然而至今,問曰,否。
陸炳在看月關大大的史上第一穿《回明》的時候,被裡面的愛老虎油那幾章感動得淅瀝嘩啦的,穿越至此,碰到如此相似劇情,豈能不動心?如此可以震撼的對方連著可做好幾天夢的強大經典,要是放過,如何還算是自詡理論泡妞大宗師?
喬音很鬱悶,是那種鬱悶到極點的鬱悶;很受傷,是那種傷到骨子裡的受傷。作為安陸城中數一數二大家族喬氏家族族長喬治和的寶貝疙瘩,幾時受過這種氣?
她原本天生麗質,天資聰穎,再加上長於詩書,端的是一個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的亭亭少女。這些天在家由於表哥的騷擾不斷,今天逮住機會女扮男裝溜出喬府,原是想著能否像戲中所唱般遇見一個相貌出眾才高八斗的潘安宋玉相兼的不墮其青雲之志的貧家少年郎,也讓後人如《西廂記》般寫上自己的愛情劇。可不想自己竟然碰見如此無恥至極的登徒子,她感覺自己就像吃了蒼蠅般難受,明明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的燦燦靨笑,讓自己的心弦為之一動,可是進了才知道徒有其鮮金玉其外敗絮期內這兩個詞是多麼的傳神不過了。她明顯感覺自己的心很亂,不是為這個無恥之徒,而是為自己最美好的情竇就這樣被這個登徒子生生的擊得粉碎,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羞恥不及傷心,悲痛不過可憐。
聽到那個無恥之人的話,她不由得站了住,身子都在發抖了,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在她十五歲生日這個命中注定會遇見她的「貧也罷富也罷不離不棄」的未來丈夫?她寧願昨天沒有聽到老君觀中的道長所說的話,她寧願自己今天不會如此不顧羞恥的跑出喬府來碰見生命中的他。
可是時間不會倒流,她沒的選擇。
「姑娘鴛鸞星動,來日必會遇見那命理之人。」
「白衣勝雪,燦燦笑靨」
「他說的話你不會明白,但他就是,逃也逃不掉的。」
「……」
這些話她歷歷在耳仿若魔咒一般,一下子將她湮滅與她幻想的世界里了。
玉面風流勝潘安,八斗才情高宋玉,武能定國,文能安邦,上行忠義保家衛國,下律孝仁多情少寡,這一切都似乎只不過是自己幻想的而已,繞過千山萬水終究化為一句而已:「美女,愛老虎油。」她感覺自己晃似夢裡,那個縱馬長歌意氣昂揚的書生不再是昨晚夢裡那般風流了,漸漸清晰變成了一張可惡的臉,無恥的臉。
陸炳看著這個明顯是個雛兒的化妝之人,心情極為激動,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再惡俗的橋段還是有惡俗存在的理由,讚美上帝,聖母瑪利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呸,這是什麼啊,抓住眼前的,看著旁邊的,這才是哥的原則。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此時此刻,陸炳的大腦皮層細胞分裂已經超過他的新成代謝的速度了,估計距離那個什麼蟲上鬧的那個詞已然不是很遠了。
因為當他看到那少年脖頸處的一抹細膩時,嘴角明顯的抽了:都涎著口水了。
喬音冷著臉低聲罵道:「流氓,讓開。」
很明顯喬音不是我們的主角,因為她不像陸炳在看見圍觀的眾人一臉奇怪的摸樣看著自己是還帶著賤笑。
陸炳笑嘻嘻的低聲問道:「小妞,少爺我看上你了,你信不?」
喬音臉色一黑,顫聲道:「滾!」
陸炳臉色一變,猙獰道:「我姓陸,叫陸炳,我不想再問第二遍,就是你不說,我一樣能找到你,你信不?」
喬音面色一便,她就是足不出戶養在深閨之人,都知道安陸第一公子的名號是如何可怕的。她顫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陸炳很滿意她的態度,低笑道:「不敢,只是少爺餓了,想請你吃飯而已。」
喬音深深緩了口氣,咬牙切齒得道:「好。只此一次。」
陸炳深深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不敢將她逼得太緊,笑道:「嗯,少爺不是那種不解風情之饕餮,不會做出如此無品德之事的。」
喬音心中暗罵:「流氓,你現在就做的是褻瀆聖賢之事。」不過臉上卻是半分不露,冷著臉道:「公子請。」
陸炳笑嘻嘻的強拉住喬音柔軟的手,低低的道:「嘿嘿,大街上,兩個男人,我拉你的手,你不會介意吧?」
夠無恥,這是喬音心中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