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出謀劃策

「張大哥，你信得過我么？」

「當然相信，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張青嚴肅地說道。

「怎麼可能？」張青大吃一驚，不敢相信，想了一會，仍然不相信，必竟兩人出生入死過多次，嘴裡一直不停地念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杜飛也知道張青的性格，剛才也稍微用了一點心計，對症下藥，將了張青一軍。杜飛知道自己如何說趙志要殺他，張青都不會相信，必竟自己是一個外人，與趙志這個結拜兄弟，天天出生入死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但是杜飛首先問了張青，你信我么？張青直接說相信，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了這一層關係，杜飛在張青心目中的份量就重了許多，此時說出趙志要殺他，張青就會一時難於決定，但是種種跡象都朝向趙志而去。

再說杜飛完全是一個局外人，張青與趙志誰死誰活，與他何干，以張青的聰明，他此時無法決定，但是多想一會，也不得不相信這些事實。

「不可能的！」

許久之後，張青突然怒拍桌子，嘴裡大聲地喊著，頓時淚無聲地留了出來，在燈光的照耀之下，也閃出了一些雜亂的光芒。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杜飛看見這一切，就明白了，張青己經相信他剛才說的話。

在事實面前，許多人無法接受！這是千古定律，我們不得不遵守。

張青擦掉眼淚，一碗接著一碗地喝著馬尿酒，兩壇又完了，杜飛二話不說，又去廚房裡搬到兩壇，放在桌上，張青看見酒之後，立刻打開，倒在碗中，一飲而盡……

這一夜，張青徹底地醉了，無聲地倒在桌上，不醒人事，後來杜飛只能扶著他進屋體息。

次日，吃過早飯，張青仍然未醒，杜飛照例寫著自己的《笑傲江湖》。

「杜老弟，你一定要救救我！」

張青這時醒了，雙眼通紅，臉色異常的痛苦，看見杜飛坐在桌邊，知曉他多才，一定有辦法解這燃眉之急，立刻求道。

「張大哥，千萬不要急，事情己經發生，此時再急也沒有用！」杜飛過來安慰了一下，「嗯，先起來吃點早飯，你這身子也是大病初癒，千萬不能再垮了，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出點主意，可是許多事情還要靠你自己，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張青明白，立刻起床，洗漱一番，味口不好，仍然強迫自己吃了兩碗粥。

「杜老弟，其它的無所謂，我只是擔心我女兒，這可是我……」說到這裡，張青自然地流出了淚水，自從妻子受侮死後，他一直未娶，這女兒就是他的心頭肉，一點對妻子的執念。

「張大哥，不用擔心，你女兒應該沒事。」

杜飛拍了拍張青地肩膀，替他分析著當前的情況：「趙志有意殺你，奪你之位，卻借著官府的之手來殺你，說明他不敢明目張胆地殺你，心中必定有所顧慮，你是這幫海盜之首，己經深入人心，許多人還是朝著你的，所以他只能暗中下手。

至於他與官府的勾結，多數是假的，或者托熟人，多送些金銀珠寶，走了一點後門，拜託了一些事情，這一點不用擔心，這一次出事，應該是他事先放出消息，故意讓官府知道路線，然後埋伏在這附近，等你們前來。

平時，你們海盜遇到官府之後，都會分散地逃竄到海上的各個小島，暫時地避一避，讓官府一時不知往哪裡追，這一次應該是確定你在哪只船上之後，官府的船隻立馬朝你追去。

張大哥，現在最大的變數就是你，你受傷掉進海里，官府找不到你，以為你死了，於是向外說你己經死了，熟人為了收錢，就此了事，向趙志傳的消息多半也是你己經死了。

這時，他可能會為你辦上一場巨大的葬禮，激一激眾海盜內心的悲痛，獲得眾人的認可，然後順理成章地坐上你的位置，這就是他一直籌劃的，短時間之內，為了穩定眾人的心，他不會對你的女兒做什麼，相反對你的女兒更好，就是為了獲得眾人的認可，時間久了，就不敢保證。」

「真的？」張青聽了杜飛的長篇大論之後，有些不敢相信。

「差不多了！」

杜飛從昨晚就一直在思考這事的解決之道，對此事分析的很徹底。

張青此時更加相信杜飛所說，於是問道：「怎樣救我女兒？」

「嗯……，暗中進行，張大哥你養好身子之後，偷偷地返回島上，然後聯繫幾個信得過的手下，一定要信得過，這一點非常重要，否則前功盡棄，你也可能有生命危險。

接著救出你女兒，確保她的安全，然後暗中抓住趙志，殺了他以絕後患，然後親自召集眾人，穩定人心，以免引起眾人驚慌，如果不能保證抓住趙志，救了你女兒，快速地離開哪。」

「非要如此？」

「唯一的辦法！」

「我傷養好后，回到海島，抓住趙志，把他趕走，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張青此時仍然無法下殺手，必竟曾經手足情深。

杜飛猜到張青會放人，但是趙志絕心殺你，不顧多年的兄弟情意，此時放他走無異於放回歸山，下一次可能帶著官府殺入你老巢，以泄心恨，也可能聯繫幾個忠心的手下，和張青一樣，偷偷地殺入……這其中的變數太多，杜飛也不敢保證。

「張大哥，你重情意是好的，可是如果放他走，下一次再來時，死的仍是你，你想看著你漂亮的女兒像你妻子一樣，被人侮辱，然後咬舌自盡！」

杜飛曾經是殺手，心狠手辣，從不手軟，他深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救了張青，就救到底，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張青頓時雙眼充滿了血色，雙手緊緊地抓著椅子。

杜飛近一步逼著張青下殺手，沒有給他一點退路：「張大哥，回去之後，如果你被趙志抓住，他會放你走么？不會，絕對會暗中殺你，就當做你己經死了，然後逍遙自在地坐上你的位置，搶劫殺人，無惡不做，這是他的本性。

反而趙志被你抓了，他絕對不承認與官府有勾接，就當做一切沒有發生似的，罵官府幾句，心裡忿忿不平，也關心你幾句，仍然奉你為大哥，然後再等機會殺你，因為你與他有利益的衝突，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如果你懷疑這事與他有關，可是趙志知道你重兄弟情意，心慈手軟，一定會放他逃走，可是趙志不會感恩你，反而會恨你，當他再次回來時，就是官府的船隻或者其它海盜殺入你的老巢，到時你要死，你女兒也要死，你的手下也要陪你去死，孰輕孰重，你自己決定！」

張青看了一眼杜飛，頓時難於平靜，獨自坐在屋內，默默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