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離去(一更)
當日下午又來了幾個提親的,這是附近的村子來的,相對遠一些,杜飛也猜到必定還有人來提親,就先跑了出去,在海邊游泳,躲在外面,給娘說,你看一看,不給答覆,看一看再說,就這樣托著。
張青今天沒有了興趣去百茶園,一直呆在杜家,看著這一拔又一拔來提親的隊伍,這臉色一直陰沉著。
晚上,百茶園突然爆滿,格外的熱鬧,但是這氣氛有些不對,當杜飛來時看一眼,就明白了,這都是提親的隊伍,晚上拉著自己的女兒過來,意思很明顯,兩人多見幾面,或許這杜公子就看上了我家女兒。
平時說書,杜飛很輕鬆,隨性而講,享受著這種樂趣,但是今晚就不同了,下面每一桌都有一家小姐,害羞地低著頭,還有她們霸道的娘親和家人,他只能邊說書,這邊看上幾眼,那邊笑一笑,總要照顧一下,一場說書下來,累人啊。
書說完了,這些人還跑上台來攔他,說是跟自己的女兒多見見,多交流一下,杜飛見眾人爭吵,乘機撒腿就跑,留在這裡,還能活么?
在海邊溜達了許久,杜飛見天色己經很晚了,才悄悄地往家裡走。
「好女婿,過來陪我喝上幾杯!」張青正坐在小院里,偷喝著他的馬尿酒。
「這可不能亂叫!」杜飛坐在旁邊,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威脅道,「天天晚上喝酒,我這酒很貴的,以後不能免費給你喝,要給錢,我賣給別人每壇百文,你就便宜點八十文吧!」
張青氣道:「以後我就不喝了,今晚一醉方休!」
杜飛回了一句:「也好啊!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地去釀酒了。」
「哼,你這小子太小氣了!」
杜飛哭喪著臉道:「我杜家是普通家庭,並不富裕,這酒可是小本生意,哪能每天免費送上一十二壇,你是海盜,沒錢可以搶,沒飯吃也可以搶,什麼一搶就到手了,不懂咱們這家庭的辛苦,每天柴米油鹽地掰著手指過日子,這可苦啊!」
張青拍著桌子,厲聲說道:「混蛋,睜眼說瞎話!我這可是危險活,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誰知道哪天就沒命了,再多的金銀珠寶,山珍海味也享受不了,你這日子多好,撿撿海貨,開個小店、搞搞燒烤,說說書,每天就這樣混完了,多讓人羨慕!」
……
杜飛今天也有些鬱悶,懶得理他,獨自喝著酒,張青說了一會,又把話題挑到這女婿上來。
「小子,做我女婿,有什麼不好的,我女兒人長得漂亮,這可不是我誇的,人人見了都誇她,上門提親的人比你這還多,可是我女兒要求稍微高點,一直都沒有看中,嗯,和你差不多,所以我認為你倆真是有緣,你看看,你救了我,這就是緣份,你有才,我女兒有樣貌,都在找一個中意人。正好我在中間替兩人牽線搭橋,水到渠成……」
杜飛聽著他亂七八糟地說著,不得不佩服,這比拉皮條的還強上許多,可是杜飛喝了點酒就裝醉著。
張青賣力地一直說著,問了幾次杜飛,都沒有回聲,就奇怪了,夜色又深,看不清他的臉面,只是模模糊糊,站起來,低頭看了看,這小子竟然喝醉睡著了。
啪的一聲!張青很氣憤,這小子太無理了。
「小子,你敢睡覺!」張青說了一句,突然明白,這小子裝睡,才一壇馬尿酒就醉了,又拍了一下桌子,「小子,別再裝睡了,我是知道你酒量的!」
這是,杜飛才裝模作樣的醒來:「這點酒,我能喝醉么,只是你一直說著,我聽了無味,就有點困意,竟然睡著了。」
「你……」張青想發怒,但是明白這小子故意為之,就是不想作我的女婿,何必如此,端起酒,悶聲地喝著。
「女婿這事就不說了,說點正事!」張青又一次拍了拍桌子,提醒著杜飛,用心聽了,「明天我打算回去!」
「回去?這麼快,要不再住上一段時間,等手傷好一點再走!」杜飛有些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必竟張青的手也不能短時間之內痊癒,從出事到現在也快一個月了,如果不早點回去,恐發生意外,到時女兒發生了什麼事,就晚了。
「不用了!我現在行動沒有任何問題,早走晚走都是一樣的!」
張青明白,只要潛回海島,找到幾個心腹,暗中抓住趙志,事情就解決了,其它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難就難在這島上還有沒有信得過之人。
「張大哥,你回去務必小心!」杜飛停了停,心中仍然有些擔心,才嚴肅地繼續說道,「人是會變的,就像我一樣,以前是一個玩跨子弟,家裡有錢,天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杜府出了事才明白,可是這時己經晚了,我爹爹己經走了。張大哥,回前之後,該出手時就出手,婦人之仁只能壞事,如果不忍心下手,就想一想當年你娘子是如何死的,你女兒己經長大,待嫁閨中,你忍心看著她慘死,就仁慈吧!」
頓時,小院里死氣沉沉的,只有小娟房間里的一點燈光偷偷地照了過來,撒在酒中,盪起一點星光。
杜飛與張青認識一場,稱得上知己,性格中人,算得上來到這裡的第一個朋友,而劉老只能是前輩,天天倚老賣老,是他的習慣,此時不願眼睜睜地看著他慘死,只能再三地強調,讓他能明白這其中的取捨。
兄弟的情誼是重要,但是兄弟己經變了,你就不能再當他是兄弟!
「杜老弟,我明白!」張青喝了幾碗酒,才沉重地道出一句。
「嗯,如果你還活著,帶著你女兒來我家,見上一面,或許我就同意了這親事!」杜飛仍然不放心,只能誘惑著他。
張青喜出忘外:「真的,小子,這事可就這麼說定了,我一定帶我女兒過來!」
杜飛只能苦笑,哎,我替你著想,你竟然這樣害我!
……
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杜飛就送走了張青。
「杜老弟,大恩不言謝!」
「張大哥,多保重!」
「小子,關於親事,只要你能看上我女兒,這事就成,否則就是我女兒沒有這個福氣,千萬不要記在心上!」張青也明白昨晚杜飛的一片苦心,臨走前交代他一聲,心裡才安心!
「哈哈,那就快帶著你女兒過來,否則這提親的人太多,我可能就看中了哪家的小姐,突然決定了!」
「小子,我女兒沒來之前,你敢決定,我……我就喝光你家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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