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真想殺了她
德妃聞言心亂如麻，忍不住目光楚楚可憐地看向皇帝。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臣妾怎麼可能害神醫婆婆和晉王呢？」
先不說晉王的身份，就說神醫婆婆。
這一次過來本就是為了幫她查案，她這麼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皇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等事情真相查出來就知道了，現在多說無用。」
德妃看著他的臉色，頓時心中一涼，吶吶不敢多言。
就在這時，外面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皇上，四殿下求見。」
皇帝臉色一沉：「誰讓你們放他出來的？」
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嚇得小太監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回皇上，四殿下並沒有出來，只是讓奴才來帶個話，還說，是想跟您說德妃娘娘的事。」
然而皇帝此時哪有心情見他，一言不發地擺了擺手。
小太監頓時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他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轉眸看向老嫗。
「這件事還需要徹查，朕要知道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屢次在宮中下毒，還能全身而退。」
然而老嫗卻道：「明日再查吧。」
皇帝一頓，目光深沉地望著她，沒有說話。
老嫗就像是沒看到他的目光，揉了揉腰，然後又打了個哈欠，有點睡眼惺忪。
「老了，這才忙了一日就有點累了，我要先去休息了，皇上的身子也還沒好，趕緊去歇著吧，否則你若是犯了病，只怕宮裡更要大亂了。」
一句話就把皇帝給堵了回去。
這倒也是，什麼都沒有他的身子重要。
「也好，那你就回去歇著吧。」
婆婆不說，他還沒有感覺，她這一說，頓時就覺得也有點累了，言罷，皇帝便先行離去了。
皇帝走了，德妃這才在宮女的攙扶下站起來。
「婆婆，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婆婆抬起一隻手，示意她噤聲。
「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我累了。」
她說走就是真的走，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但是臨走之前，倒是收拾了一下殘局。
她把宮中殘留的毒物都給收拾乾淨了，順便還給那中毒的宮女解了毒。
臨走之前，她扔下一句話。
「這可是最後一次，要是再出現中毒的情況，我可就管不了了。」
說罷，她便帶著晉王一干人等揚長而去。
德妃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這段日子宮中已經被人嚴加看守。
怎麼可能還有人悄無聲息地下毒？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
四皇子宮中，一個心腹手下進去看他，給他送飯菜。
不多時，他低著頭走了出來，侍衛們往殿內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四皇子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似乎是睡著了。
侍衛們對視一眼，繼續在門口守著。
而那心腹離開了四皇子宮中，轉頭走向一條小路，路的盡頭，就是德妃娘娘的寢宮。
此刻，德妃也是寢食難安，根本就睡不著。
忽然，窗邊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她心中一跳，忙看向窗口，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翻了進來。
「可是燁兒讓你來的？」
「母妃。」
那人轉過身，緩緩抬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德妃看到高燁，頓時眼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有些心疼地看著他。
「燁兒……瘦了。」
高燁搖搖頭，拉著她到旁邊坐下，低聲道：「母妃，我時間不多，只能長話短說，我雖然被父皇關在宮中，但是並沒有吃苦，父皇也沒有苛待我，您不要擔心。」
德妃嘆了口氣。
「你父皇可真是狠心，明知道這件事情裡面有蹊蹺，可卻對我們母子如此不信任。」
她當著皇帝的面不敢說，但背地裡總是難免心有怨言，從前的諸多寵愛和現在的冷待形成了極大的差異。
高燁沒有說話，但眼中充滿晦澀。
德妃無意間瞥到，頓時心中一驚，浮現一個不好的猜測。
「燁兒，你父皇雖然懷疑我們，但到底是還有從前的情分在，讓神醫幫我們查案，你可萬萬不能對他心生怨恨，若是讓你父皇看出來，你我以後都要遭殃。」
在這宮中，勢力固然重要，但皇帝的寵愛也很重要。
高燁沉默片刻，溫聲道：「母妃放心，這個道理兒臣懂得。」
「懂得就好。」
德妃柔聲說著，目光溫柔慈愛地看著他。
高燁臉色一正，道：「母妃，說起神醫查案，其實兒臣已經有了頭緒。」
「什麼頭緒？」
高燁臉色深沉，眼中閃過一抹暗沉晦澀，無端把氣氛帶的十分壓抑。
「母妃，那神醫沒有那麼好心，兒臣已經看出來了，她肯定就是背後主使，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目的就是為了吏部尚書一職，這老太太心機深沉，最後還過來裝好人，給我們查案也不盡心。」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卻充滿殺氣。
「兒臣真想殺了她！」
德妃微微蹙眉，她原本也覺得神醫婆婆今日的舉動有些怪異。
聽高燁這麼一說，忽然恍然大悟。
「母妃明白你的憤怒，但是這個時候不能輕舉妄動，一個老婆子能有什麼本事？肯定是被人指使，她背後有高人，殺了她無濟於事，而且還會打草驚蛇，再說，死了一個老嫗，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麼做，完全沒有用。
高燁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現在他就是厭惡老嫗。
這老婆子故意吊著他們，不好好查案，就已經讓他非常惱火了。
「母妃，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兒臣心中有數。」
德妃嘴唇翕動，還想在勸，可高燁卻忽然站起來，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後便從窗戶翻了出去。
「母妃早些休息，這件事就交給兒臣了。」
「燁兒……」
德妃的話餘音未落，高燁已經翻窗離去了。
她微微斂眉，心中有些不安，她有一種預感，燁兒此舉恐怕會弄巧成拙。
……
高燁說做就做，回去之後就立刻讓人安排下去。
他的動作不算大，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但是有一個人卻時時刻刻盯著他的寢宮。
對他的舉動瞭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