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告別
第二十一章告別
早上醒來，楊淼有點絲絲的惆悵，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著上方，有不舍，有無奈。
此次離開，以後還能回來嗎？估計很難，就是回來，還會是現在樣子的嗎？
恐怕那時，家人是否健在都是難說的。
為了藏在心底的那個想法，為了家人和父輩們的期望，楊淼都要走出去，去看看這個大世界，然後驕傲的要回到大興國。
楊淼起床，吃了母親已經備好的早餐，念了半個小時的書。然後去了祖母賈氏那裡。
「祖母，吃過了嗎？」楊淼看見祖母就問道。
「太陽都升這麼高了，早就吃過了，」賈氏說道，「你什麼時候走想好了？」
「之前跟常掌柜商量過了，宜早不宜晚，我還想在大山國邊境走一遭，看一眼大興的國土。」楊淼說道，「等會就去米店，明天一早就走。」
「早點好，年前的時間也較為鬆散，走的時候也是到時炊煙，路上也會平安許多。」賈氏看著楊淼說，「以後會想祖母嗎？」
楊淼走到賈氏跟前跪了下來，靠在祖母的腿上，眼淚流了出來，打濕了賈氏的褲子，淚水滲了進去。
賈氏伸手摸了楊淼的頭，很和藹。
過了一會，楊淼站了起來，再次跪下，磕了三個頭。
「祖母，我會一直記得您的，你對我的好，更不會忘記。無論多久，我都一直想念你。」楊淼說。
祖母笑了，笑的很欣慰，「你一路要注意安全，看人一定要多看會，不要輕信，也不要輕疑。」
「你有看書的習慣，這個非常好，有些東西需要時間和閱歷，要是看得書多了，等於是時間和閱歷。」賈氏說道。
「你去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用來看祖母了。」賈氏再說道。
「那孫兒走了，祖母保重。」楊淼說完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看著熟悉的院子，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出去。
要離開了，離開自小長大的地方。
楊淼走出楊宅，向招來米店方向走去。
到了米店門口，夥計見到楊淼，就站在門口招呼一聲「少爺」，然後繼續搬米袋子。
楊淼走進米店，進了後堂。
常福友正在整理，看見楊淼進來，「公子你來了。」
「明天幾時走？」楊淼坐了下來。
「明早五時就走。」常掌柜答。
「我怎麼沒有看到護衛，隨從？」
「公子，就我們兩個人走，我就是公子的護衛和隨從。」
楊淼看著常掌柜，一時什麼都沒有說。
「公子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嗎？」
「你說呢？」楊淼生氣的說，「我才十一歲，就一個人怎麼保護我，讓我怎麼放心，你說的賈家的勢力也太弱了吧。」
「公子，大昌國對邊境管理非常嚴格，每一個城池對來往的人員也是嚴查的，我們出了問城，就會有人接應的。」
「外面的那個夥計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那個夥計本就是問城本地人，會繼續經營這家米店。」
「我之前聽說你們都已經安排妥當，原來就是你保護我離開。」楊淼說話的時候有些忐忑。
楊淼甚至懷疑是否應該離開，從沒有離開過家的楊淼強裝鎮定，其實心裡有些害怕，甚至不想走了。
「公子，你放心吧，明天你打扮成我的隨從，我們肯定平安出城的，這個方法我已經試過很多次。」常掌柜非常自信的說道。
楊淼深吸了一口氣，想起祖母說的不要輕信，不要輕疑，說道，「好吧，明天一早我過來。」
「公子，小的覺得您等會就把行禮帶過來，晚上住我這裡，明天一早我們就走更為妥當。」常掌柜說。
楊淼有點像發火了，口口聲聲自己公子，這邊卻要教他怎麼做，還要晚上住過來。
「再說吧，我知道了。」楊淼不等常掌柜說什麼，站起來就走了出去，頭都沒有回。
「好的，我等公子，」常掌柜補充道，「行李越少越好。」
楊淼在回去的路上，心是七上八下的，本來就對家很是留戀，現在看著離家也是前途未卜的樣子，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想哭，想笑，最後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楊淼到家已經是中午了，大妹看見兒子回來，很是高興，就叫楊淼吃午飯，桌子上擺了滿滿的一桌菜。
楊淼也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好的，母親。」看了看周圍，問：「父親和中仁呢？」
「他們在後堂，馬上過來了。」大妹悄悄的說，「你父親知道你要出遠門，去挖了一些吃涼的葯食給你帶著，怕你水土不服。」
「父親，母親有心了。我其實帶不了多少東西，而且是越少越好。
」楊淼說。
「這樣啊，那我現在就去燉了給你吃。」大妹說著就走進內堂。
「我有些不想走了，我捨不得這個家。」楊淼自言自語。
走進自己的房間，楊淼看見兩捆整理的物件。
楊淼重新解開，大部分是衣褲，還有一些日常用的東西，還有一個小袋子，摸了一下，就知道裡面是一些銀子。
楊淼拿了幾套衣褲，還有幾個物件，還有銀子。
自己包裹了一下，背在身上走出房門。
阿開看見楊淼，父子兩駐足相互凝視了一下，阿開靠近楊淼，伸手掀開楊淼的額頭說，「小時候淘氣摔得，以後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恩，」楊淼回答。
這一刻，楊淼真的很想說，可不可以不走，一家人在一起，苦點沒有關係。
這句話，楊淼沒有說出來，家人安排自己走，也是把希望和寄託留給了自己。
吃過午飯，楊淼在院子和父母親坐著，聊天，一家人挨得很近。
傍晚時分，楊淼起身要走了，詹大妹和楊阿開一直跟著楊淼，送出家門。
出了家門，詹大妹和楊阿開還是拉著楊淼的手沒有放手的意思。
楊淼笑著對著父母親說，「父親，母親，你們回吧，你們這樣送下去，我都不想走了。」
詹大妹和楊阿開看著楊淼，淚水在眼裡打轉，他們知道這一別，可能是永別。
他們還是放手了，他們也捨不得楊淼走，但是，不走，可能以後都走不了了。
楊淼走了，本想去看看祖母，怕放不下，直接走了，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