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後花園的怪事

「小主，別那麼急呀，您的裝束還沒好呢！」麝月心急火燎地追了出來。

「王商，朕今日要在後花園辦賞花大會的聖旨宣布給嬪妃皇后了嗎？」光緒早早的立在絳雪軒上，淡淡地詢問他身邊的王商。

「自強不息大美人風箏真身來了！「我興高采烈地帶著麝月蹦蹦跳跳地跑到現場，興緻勃勃地看著光緒。」朕真是不白走這一程，一下子就見到我們的自強不息大美人了！「光緒眉眼彎彎地笑著，榮光煥發地執著我的手上了絳雪軒。

」好皓膩的小手呀，都超過那畫中的美人了。「光緒握著我的手逗趣道。

」皇上，快別這樣，這兒人多，怪不好意思的，萬一別人說皇上您是花痴怎麼辦？「我緋紅了雙頰，輕聲說道。

」嗯！「皇后靜芬微微地咳了一聲，上前道了個萬福：」臣妾給皇上請安。「

」免了吧，皇后，朕也怪想你的，快快進來吧。「光緒和氣地宣道。

」奴才給皇後主子請安。「我上前扶了兩把頭翅。」珍妹妹，不必多禮了。「皇后臉色蒼白地喃喃說道。

」靜芬姐姐這是怎麼了？「我關心地問道。」自打入宮，皇後主子便這樣了。「宮女鶯兒回道

」不是，是皇後主子昨日嚇到了，今早勉強起的床。「姐姐隨後跟了來。」不會吧，誰敢嚇皇后姐姐？「我動氣地問道。

」小主息怒，昨日，皇後主子的榻上，莫名其妙地被人放了一個木偶，慘白慘白的，嚇死人了！「鶯兒回道。

」這是怎麼搞的，宮裡怎麼又出這等事？「光緒激動了起來。

」好了好了，依臣妾看，這一定是一場小誤會，哪個不曉事的丫頭粗心所致，皇上，我們還是開始自強不息賞花大會吧。「姐姐立馬陪笑道。

」好啊，皇上，皇後主子，姐姐，就由我先作詩一首吧：

山程水路雲不行

二月榮柳似宮腰

楊花似超臨月志

不知泉著帝王心

「好詩好詩!「眾人齊聲贊到。」皇上，臣妾有話要說。「同治皇帝的遺孀瑜皇妃突然站出來說道

」皇嫂有何話，請直言。「光緒微笑道。

」皇上，鍾翠宮出了這等大事，皇上不能不管皇后呀，這稀奇古怪的巫蠱小人自打去歲慧貴妃查到以後，又突然出現在皇後宮中，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這宮中有人偷奸耍滑，把巫蠱小人偷到了皇後宮中，皇上，這事不能這樣算了！「瑜皇妃怒道。

」皇嫂，朕今日辦的是自強不息賞花大會，大家應該以自強不息為中心，國家如何自強，如何生生不息，你們應該說說這些，不是說什麼害人的巫蠱，這是宮中的大忌，你知道嗎？「光緒有些憤怒了。

」皇上，我大清自強不息，這是國家大事，豈能由我們這些嬪妃隨便評說，傳出去便是干政。「瑜皇妃1繼續說道。

」瑜皇妃，你這也太神經過敏了吧，皇上，不過是想治理好國家，所以希望大家不忘本，為國持度，至於那個小木偶，鬼知道被誰偷了賴人，皇上大可把它當做一個玩笑，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站出來直言道。

」珍嬪，你真是太放肆了！敢這麼跟我說話。「瑜皇妃氣的臉色鐵青。

」好了，皇嫂，你跟她一個孩子撒什麼氣，今天，這大會還辦不辦了，王商，把朕的自強不息美人風箏給取過來，朕走了這一程，要舒舒筋骨！「光緒不賴煩道

」大清朝欣欣向榮，皇上與諸位小主萬福金安！「王商帶著一幫小太監捧著自強不息美人風箏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珍兒，你看，不超過半晌，朕的自強不息美人大風箏准比你飛得高。「光緒美滋滋地沖我笑道。

」那就祝皇上真的能夠自強不息，做一個像唐太宗一樣的千古明君！「我雙手合十，默默祝道。

自打我說了這句話之後，不知是我的存在增強了光緒的信心，還是今日的風向實在不錯，我的自強不息美人大風箏乘雲直上，風箏線離開篦子好長好長，行程遙遙，就像那天際的榮光，超過任何的圖騰、星座，向著紫禁城閃耀著光輝。

「萬歲爺聖明！」在場的小太監們以及各宮的嬪妃都眉開眼笑，齊聲稱頌。

「大清國自強有望，欣欣向榮，誓超所有西洋列強！」光緒合起雙手念道。

「你們把風箏放了吧。」光緒自己覺得心情怡然，便回過頭來，強命所有在場的宮眷不得有誤，立即開始放風箏。光緒的旨意便是命令，大家不敢休息，由身邊的宮女拉著風箏團，一個個的將風箏升上了天空，

行了一程，光緒的自強不息美人風箏開始吃不住勁，漸漸偏離了控制。「皇上，將自強不息美人風箏直接鬆了吧，這樣便可以把宮中的晦氣都送走了。」姐姐柔聲提醒道。

「不錯，看來美人風箏也要自強不息一回，自己做自己一回主哪。」光緒從王商手中接過剪子，興緻勃勃地剪斷了風箏線。

「萬歲爺，大事不好了！宮中的府庫昨夜被偷，宮中的字畫，不知道被盜賊弄到哪裡去了，昨晚宮裡到處都發現了亂丟的木偶人。「管府庫的太監小寇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報。

」木偶人？小寇子，你快把這事的過程說清楚。「光緒震驚了。

」回萬歲爺的話，昨晚奴才把守的榮禧堂突然傳出謠言，說鍾翠宮今晚會鬧賊，奴才好奇，去別宮打聽，沒想到剛回來，便有超過半數的府庫字畫被盜了，從前番邦進貢的木偶人被賊偷得到處亂丟。「小寇子一五一十的回話道。

」皇上，現在真相大白了，皇後宮中的木偶人一定是那個賊偷了以後，故意放在皇后的榻上來嚇人，然後借著這個由頭再回過頭來陷害好人。「瑜皇妃肯定滴說道。

「可是，宮裡怎麼會有如此手段高明的賊呢？」光緒疑惑道。

「皇上，臣妾一直不敢說，昨日臣妾榻上的那個木偶人身上寫有四個字。」靜芬突然開口說話了。

「哪四個字？」光緒急切地問道。「自強不息。」芳兒上前稟告道。

「胡說！你這個丫頭，還不閉嘴！」靜芬嗔怒道。

「整個作案過程沒有調查清楚，案犯亦沒有落網，哼！這難道就是你們的光榮，超過半數字畫被盜？如此大案，你們榮禧堂的太監是幹什麼吃的？」光緒勃然大怒道。

「回稟萬歲爺，奴才萬死，這事情的過程，榮禧堂如何被偷，奴才確實不太明白。」小寇子倒頭如蔥。

「胡說八道！因你們的一點疏忽，府庫被盜，朕就不明白了，朕終日住在宮裡，怎麼就在眼皮底下出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大婚才過了幾個月，便有超過半數的怪事都發生在鍾翠宮，朕就是要將此事追查到底！」光緒簡直氣瘋了。

「皇上請息怒，依臣妾的猜測，皇後主子被嚇這件事也許真的就是一場誤會，臣妾擔心，問題出在別有用心之人存心搗亂，有意使壞，就像去歲選秀之時，有人造謠，使得眾人都認為臣妾的妹妹珍嬪什麼都不會，故意拿別人的書畫冒充，這事與皇後主子在寢宮被嚇一事有一曲同音之妙，奴才的宮女阿程曾經於榮禧堂當過值，榮禧堂防守嚴密，侍衛的數量一定超過臣妾的永和宮，故而臣妾猜測，榮禧堂被偷是有人故意預先設下的騙局。」姐姐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小寇子，事發當晚，你們榮禧堂究竟還有什麼人當值？」光緒點了點頭，追問小寇子道。

「啟稟皇上，還有宮女小八在內承值。」小寇子戰戰兢兢地回道。「小寇子，不必驚慌，小八在榮禧堂承值超過多久？」光緒拍了拍小寇子的肩膀，眉眼彎彎地和氣問道。

「回萬歲爺的話，小八在榮禧堂承值最少有三載了。」小寇子肯定的回道。

「那她曾經與什麼人結過怨嗎？」我急火火的追問道。「沒有，奴才只知道哦，小八與永和宮的阿程是好朋友。」小寇子說道。

「王商，你迅速帶人到榮禧堂和永和宮，把小八與阿程給朕招到這來，記住，不要嚇住她們。」光緒細心地吩咐道。

「皇上，這事越牽扯越大，依臣妾看，不就是某些人看著皇后心中不爽，不要臉皮，便做出超出常理的事。」瑜皇妃有些不賴煩了。

「瑜主子說得人是我嗎？」我怒火中燒道。

「奴才給萬歲爺與主子們請安。」須臾，王商領著小八與阿程兩個丫頭近前請安。

「免了吧。」光緒笑盈盈道。「萬歲爺，不好了，自強不息風箏。」這時，絳雪軒外的小太監突然亂紛紛的喊道。

「叫外面的奴才別干擾朕審案。」光緒跳起來吩咐王商。

「昨晚榮禧堂究竟發生了何事？」光緒問小八與阿程道。「啟稟皇上，自昨日榮禧堂掌燈以後，奴才便一直承值，並未發現強人，不過奴才聽到府庫內有人不斷悄悄對話，似乎在講，要把什麼事賴在什麼人的身上，事關機密，不要被人聽到，奴才當時就覺得奇怪，想進府庫查問個究竟，但看守府庫的太監小安子卻催我去休息，奴才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小八一五一十的稟告道。

「豈有此理，來人，去把小安子叫來！」光緒簡直被搞瘋了。

「皇上，自強不息美人風箏還停在那呢。」我上前提醒光緒道。

「珍嬪小主，怎麼，你想打斷皇上審案嗎？」瑜皇妃柳眉倒豎道。

「瑜主子，奴才的妹妹整日呆在家中，她是不會曉得榮禧堂的事的。」姐姐替我辯護道。

此時，自強不息美人風箏仍被倒掛在海棠花樹上。

「奴才小安子給萬歲爺與眾位小主請安。」小安子被帶到絳雪軒的這當兒，恰恰是正午時分，大家都十分焦躁。

「小安子，昨日榮禧堂的宮女阿程聽到府庫里有響動，想要查看，你為何執意阻攔？你要從實招來，超過半數的書畫珍藏是如何失竊的？」光緒緊鎖雙眉，問話道。

「回萬歲爺，奴才實在不是故意阻擋阿程，只是。」小安子吞吞吐吐道。

「只是什麼？」光緒大聲道。「回萬歲爺，只是昨晚有一位主子在府庫查事，奴才是陪著主子辦事，所以不好聲張。」小安子回道。

「是誰，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瑜皇妃用指頭戳著小安子的額頭訓道。

「這是事關珍小主。」小安子話鋒一轉，竟然將矛頭對準了我，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珍小主上呈給老佛爺的書畫詩文作假，是大不敬。」小安子急不可耐地叩了幾個頭。

「小安子，你胡說什麼？」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這事是千真萬確，本宮的侍婢蓮兒曾經親眼看見珍嬪一隻手拿著書，一隻手提著筆在那兒書寫，只是不知寫了些什麼，珍嬪確實有些嫌疑。」瑜皇妃鄙夷地笑道。

「回萬歲爺，奴才不敢瞎說。」小安子叩首道。「瑜皇妃，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串通起來害我？」我氣的差點蹦了起來。

」皇上，這事的原委應該清楚了，一定是珍嬪買通宮女阿程，潛入榮禧堂，銷毀罪證，所以便有超過半數的書畫卷宗不翼而飛。「瑜皇妃笑道。

」胡說，瑜皇妃，你說你的人親眼看到我拿著書寫文章，可見你是蓄意要把事情混為一談，顛倒是非，我拿著書抄的文章那可是聖母皇太后頒下的懿旨，還有一些清宮檔案，那是皇太后她老人家讓我寫給她的，根本與今日獻給皇太后的詩文沒有半點關係。「我辯解道。

」珍嬪，你說的好聽，就算阿程與榮禧堂被盜的事與你無關，那皇后榻上的那個小木偶人又是誰始作俑者呢，本宮明白，有宮中的內侍已經聽到你說出對皇后怨望的話語，這可是你自己說得？「瑜皇妃一句緊一句地逼問道。

」根本不是一回事，這不能證明我想害皇后，瑜皇妃，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惱火道。

「萬歲爺，不好了，自強不息美人風箏被一陣風，又給卷到天上去了！」王商慌慌張張地入了絳雪軒稟告道。

「什麼？真是頭疼，好好一個賞花大會，竟被搞成這種樣子，真是太晦氣了！」光緒怒道。

「快，利索點，老佛爺馬上要從頤和園回宮了。「遠處傳來大總管李蓮英悠長的聲音。

」啟稟萬歲爺。皇太后的鑾駕從頤和園回宮了！「王商稟報道。

」王商，朕的手稿怎麼會被人偷了傳到宮外，還有，前日榮禧堂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超過半數的書畫是誰偷的？「光緒突然大聲問王商，王商不知道情況，與我面面相覷。

」王商，阿程已經配合我查清楚了，前夜榮禧堂里大半書畫被偷，不但是宮中一些名字畫連萬歲爺自己寫的手稿都被人不知道搞到哪去了，現在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洋洋，王商，你可是皇上身邊的人，皇上寫的文章怎麼會連著榮禧堂莫名其妙的失竊呢？「我皺著眉頭問道。

」王商，你不知道，朕胡亂寫的詩文里，萬一被人在外大做文章，後果不堪設想。「光緒急火火道。

」這，奴才也不知道呀。「王商空張著雙手，欲哭無淚。

」皇上，皇太后的鑾駕已經到貞順門了。」李蓮英風塵僕僕地奏道。

「李安達，皇太后究竟為何這麼急回宮？」光緒問道。

「萬歲爺，老佛爺知道榮禧堂出事了，所以「李蓮英暗暗提醒道。

」好一個自強不息大風箏，皇帝，這幾日宮裡在鬧什麼事？雞飛狗跳的。「光緒帶著我們到了貞順門，慈禧一下鑾駕便急匆匆地問道。

」沒事，皇爸爸，宮裡好得很呢。「光緒裝作很喜悅的神色奏道。

」皇帝，別蒙我了，你這個自強不息風箏都到我手上了，宮裡不但失竊，連皇后都莫名其妙被嚇壞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后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會？「慈禧皇太后發怒道。

」阿程，你說，榮禧堂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超過半數的字畫被盜？「慈禧突然問道。

我與姐姐都十分吃驚，不知道慈禧如何知道這其中的事。

」皇爸爸，有人扯東拉西，見著風就是雨。「光緒低著頭回道。

」我明白，有人存心搗亂，虛構了一整套偷榮禧堂書畫的程序，不過他們以為能瞞過我嗎？莫名其妙的斷章取義，阿程在榮禧堂時間很長，超過半數的字畫都是她管，她是被冤枉的。「

我越發奇怪，慈禧為什麼這麼肯定。

」還有珍兒，她辛辛苦苦寫了那麼多字畫，我知道都是真的，至於有人誣陷珍兒字畫造假，完全是胡說八道，他們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關鍵的時候，我總是看不到珍兒在作字畫的場景，這分明是有人從中作梗，皇帝，你說是嗎？「慈禧犀利地問道。

」是，皇爸爸。「光緒不敢多說。

」皇帝，你的自強不息大風箏都到了我的手上，你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