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那個該死的東方人

一切正如柴進所預料的，果不其然的出現了諸多不明來意的海船，像極了後世馬六甲的那些亂賊。

那通譯驚奇的看到這位來自於大宋的高官拿出一個圓筒般的兄弟懟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看了一會兒不屑的笑了：「呵呵，腦袋上纏著不少的破布，手裡提著彎刀，李俊，這可不是友好的客人啊。」

李俊也冷笑了起來，揮了揮手，馬上有水手打起了旗語。

通譯看到這些大宋的水手們動作十分的迅速，有條不紊的開始了作戰準備，然而他不明白，這個大宋官員是怎麼看到那麼遠的船隻上的景象的？

莫非真的是妖法不成？

目光在那莫名其妙的很精緻的圓筒上掃了一眼，猜測這或許就是什麼施法的工具吧，或許這東西可以和教皇手裡的聖器有的一比啊。

不過沒給他太多時間去琢磨這是什麼神器的，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瘋狂了。

大宋的寶船之上火舌吞吐，大炮齊鳴，那一瞬間他差點沒坐在了地上，還特么以為是雷神降世了呢，可事實上就算是雷神降世了，也沒這麼大的聲勢啊，太可怕了。

很快的，就看著那些明顯是從埃及過來的賊船，全都沉了……

就是這麼迅速，就是這麼利索，根本不給任何接近的機會，等到寶船經過的時候，還能看到有水手拿著一根根長杆子一樣的東西朝著水力發射著什麼。

這尼瑪……

通譯差點沒瘋了，這些大宋人到底是用了什麼妖法，怎麼就把那些人的船都打沉了啊，在沒有任何科學基礎的通譯眼裡，這些大宋人用的是魔法，畢竟他們信奉的是天主，腦子裡沒有妖怪一說，他們會相信有巫師，有魔法師，而這些大宋人明顯就是超強的魔法師。

哦吼，耶路撒冷的聖殿騎士團和醫院騎士團和人家一比，簡直就是……

媽的，沒法形容了，怎麼比啊？比得了嗎？

這是沒有可比性的，這些大宋的水手連盔甲都懶得穿，因為敵人根本沒有接近的計劃。

穿過大運河，進入地中海，柴進才發現，這又是一片驚奇的汪洋，耶路撒冷的國王鮑德溫二世就在阿卡等著他們。

當這些龐然巨物進入到港口之時，鮑德溫二世的子民們驚呆了，當然他自己也驚呆了，同樣驚呆了的還有來自於威尼斯的總督，那個前來幫助鮑德溫二世之後並沒有回去的老傢伙索薩科。

威尼斯總督索薩科應教皇的要求，出動了上千艘海船前來安條克，但現在發現，他娘的自己的海船十艘也比不上人家這一艘啊。

然而入港的也只有十幾艘而已，大部分被柴進留在了海上對港口射程以內的地方，黑洞洞的炮口都對準了阿卡的海港，隨時可以進行覆蓋式打擊。

其實鮑德溫二世所統領的地區很大嗎？一點都不大，從安條克北部到南部的阿卡一共也沒有幾座城市，歐羅巴在這個時期里，簡直是亂的要命。

隨後將要崛起的贊吉王朝也只不過是從阿勒頗，哈蘭和摩蘇爾三座大城開始起步的。

但是要說的是，在教皇的統領下，歐羅巴的各大領主們是會互相幫助的，這才能抵抗住塞爾柱帝國的西進。

當看到大宋寶船的時候，鮑德溫二世相信了那些傳言，起初還覺得那是不可思議的，但現在看來，他娘的，這太可怕了。

而當看到柴進身上那精美的絲織品，和那琳琅的掛件的時候，鮑德溫二世覺得自己就是他娘的一個窮鬼。

柴進也是騷包的很，這身漂亮衣裳，正式的官服很少有機會穿在身上，現在是終於有機會了，跟隨他上岸的護衛也都是身披盔甲，全副武裝。

還真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也沒有必要，通譯已經提前將路上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所見都告訴了鮑德溫二世，這讓鮑德溫二世更堅定了要和這位來自於東方的客人進行一次深入交流的決定。

別想多了，鮑德溫二世沒有拼刺刀的愛好，但他有四個不錯的女兒。

「來自於神秘的東方，強大的大宋帝國使臣覲見耶路撒冷國王，埃德薩伯爵的繼任者，安條克到阿卡的統治者，聖殿騎士團和醫院騎士團的引領者……鮑德溫二世陛下……」

日漸粗魯的柴進差點沒罵人，就這麼一個簡陋的宮殿，你特么頭銜還不少，這些唬人的東西你嚇唬當地人行，你跟柴進說這些有用嗎？壓根聽不懂啊，說些個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柴進也只是躬身見禮而已：「大宋柴進見過國王陛下。」

這個舉動令周邊的人很不滿，尤其是那站在鮑德溫二世前面的騎士，醫院騎士團的領袖雷蒙德。

「哦，這該死的，他應該跪下，這才是合法的禮儀。」

然而他說什麼，柴進不懂，但從臉色也看的出來，這個把自己裝在鐵罐子里的傢伙很不滿意。

通譯連忙用和緩的語氣對柴進說：「尊貴的大人，您應該對國王陛下行跪禮，會得到國王陛下的賜福的。」

「跪你媽？」柴進就是這麼說的，雖然那通譯似乎也不明白：「我漢家兒郎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概不跪。」

臨行之前，得到過楊浩的叮囑，在外盡量雖然名義上是大宋的子民，但盡量要說自己是漢家兒郎，他記住了，也做到了。

這一路過來，漢人這個詞已經在海岸線上傳開了，通譯翻譯給鮑德溫二世也說的是漢人。

這跪天跪地跪父母的言論讓雷蒙德很生氣，甚至有想要拔劍的衝動，卻被鮑德溫二世阻止了。

老傢伙還是精明的，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和柴進簡單的聊了起來，當然很費勁，也費時間，通譯累的不輕，有些名詞他也不明白，要絞盡腦汁的。

最後，鮑德溫二世誠摯的向柴進發出了邀請，今晚宴請大宋的來客，而柴進也發出了請求，想要在阿卡四處走一走，欣賞一下阿卡的風土人情。

在這一點上，鮑德溫二世沒有拒絕，也沒法拒絕，應該說他看中了那些寶船，這個前提取決於眼前的柴進。

柴進對這裡確實是有些興趣的，在夜宴之前，有通譯帶領在這裡走了走，然後柴進吐了……

如果這裡是耶路撒冷還好一些，可這裡是阿卡，中世紀的歐洲是個什麼樣子能想象到嗎？美劇里的骯髒泥濘的感覺一點都不作假的。

最讓柴進接受不了的是這裡的人似乎不在乎禮義廉恥，連個公廁都沒有，隨地大小便的比比皆是，不光是男人和孩子，女人也有，他娘的……

知道為何中世紀流傳下來的歐洲女人都要與個裙撐嗎？裙擺那麼肥大，據說是方便解決問題的，某個什麼公主的就干過這樣的事，在宴會之上，上邊吃，下邊還要安排兩個侍女蹲在桌子下的裙擺中給接著，就特么很方便，人類啊，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這或許存在惡意侮辱的成分，但天鵝脖子什麼的或許是真事吧，甚至是不擦，所以歐羅巴人玩命兒的研究香水，來掩飾那可怕的體味兒。

鮑德溫二世這些人都屬於是法蘭西人，在這個時代里，法蘭西人是強大的，四處征伐的，也是十字軍的主力構成者。

看到那可憐的完全沒有食慾的食物，柴進有點瘋了，這尼瑪是國王？吃的還不如我大宋的一頓便飯呢。

「哦，我尊敬的耶路撒冷的國王，不得不說一句，您的廚子做的還不如我船上的廚子，如果您不介意，可以邀請我的廚子來給您獻上一頓來自於大宋帝國的美食。」

有肉食，有蔬菜，也有水果，這在鮑德溫二世看來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要知道，他的國土面積才多大？又是個連年征戰的地區，能吃上飯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至於底層的那些平民和黑人，都過著奴隸一樣的生活，能吃飽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在這個宴席之上，不只有鮑德溫二世，威尼斯總督索薩科和一眾貴族，還有鮑德溫二世的女兒，鮑德溫二世沒有兒子，只有四個女兒，大女兒愛麗絲將嫁給來自於阿普利亞的博希蒙德二世，二女兒梅麗森德原本應該是要嫁給安茹伯爵富爾克五世的，只不過還沒到那個時間，結果柴進來了……

所以鮑德溫二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對於他的女兒的顏值他是很自信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官宦人家出品，從基因上來講就是好的，愛麗絲和梅麗森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金髮碧眼且不說了，這不在柴進的考慮範圍之內，面容姣好，皮膚白皙，尤其是那傲人的身材，是讓很多貴族痴迷的。

然而柴進一眼都沒有多看，而是挑剔起了飲食的簡陋，這讓大家很不滿，威尼斯總督索薩科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來自於東方的客人，難道你不知道這已經是天賜的美食了嗎？我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麼美食能比得上尊貴的國王陛下的美食。」

柴進撇嘴：「你不信就算了，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誒？卧槽？

這個該死的東方人，他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有些貴族大有要動手的想法，至於他們是不是已經有了扔白手套的習慣不知道，但柴進是真的懶得搭理他們，反正這一路航行過來習慣了，談不攏就干，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他們擺不平的刺頭兒。

到是鮑德溫二世馬上阻止了大家的不滿，很是和藹的擺手：「哦，尊貴的客人，請寬恕大家的不滿，那麼就請你的廚子為我們奉獻上一頓美食可好？我會安排好一切。」

柴進孤傲的仰頭：「好吧，既然國王陛下同意了，我就勉為其難了，讓你們這些土鱉見識一下什麼叫美食。」

是的，他就是這麼說的，那個該死的東方人就是這麼說的，只不過通譯卻不敢這麼翻譯。

這些人不會知道，大宋實則是一個吃貨的國家，整個華夏的美食傳承，在大宋這個時期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這要歸功於某些著名吃貨。

他們更不會知道，大宋從上到下都是個喜歡吃的國家，從趙官家開始都是如此。

趙構看著眼前的火爐子，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起身離開：「沒有楊浩在，吃什麼都覺得沒有意思了啊，也不知道他那裡如何了。」

聽著官家思念起了鎮國公楊浩，一旁的邢秉懿笑道：「鎮國公為國操勞，官家若是體恤，不如就賞賜給他的孩子一些封賞罷了。」

「嗯。」趙構點著頭：「皇后說的是啊，朕深以為然。」

平城京外，武裝到了牙齒的虎賁出發了，平城京內喊殺震天，白河法皇怎麼也沒想到藤原家竟然背叛了他，背叛了整個倭國。

可讓藤原家更意外的是，但他們沖入到白河法皇和天皇的宮中，平氏和源氏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等在了那裡，大戰瞬間展開。

原本就被消耗到了極致的平城京內的倭國人們瘋狂了，這一夜的平城京堪稱地獄，殺戮無處不在。

當虎賁出現在了平城京內，真正讓倭國人感到恐懼的殺戮才真正的開始，這是一支可怕的殺戮機器，無差別攻擊，平推到底。

直到凌晨，殺戮才算是停止了下來，楊浩帶兵入城，到了那還在燃燒的宮城出，張清一身血污的出現在他面前。

「啟稟國公爺，白河法皇被叛軍刺殺，叛軍首領已經授首，平城京內再無抵抗……」

聽著這緩緩的彙報，楊浩抬頭看了看初生的太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像是在對誰說著什麼心愿已了的話一樣……

「你……鎮國……楊浩，你騙了我……」

一聲凄厲的嘶嚎聲，藤原花子想要衝過來，卻被護衛死死的攔住。

楊浩笑眯眯的看著她，揮手讓護衛退下，放了藤原花子過來。

靠近過去，在她的耳邊低語著：「心痛嗎？是不是感到很絕望？你知道嗎？在千百年後，你們的族人就是這麼乾的，所以……我是來報仇的……」

「你……」藤原花子不知道楊浩這話是什麼意思，也完全理解不了什麼是千百年後，千百年後的事情你這麼知道的？

「殺了我吧。」

她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知道沒有以後了。

楊浩搖頭，沒有答應這個請求，藤原花子苦笑著，淚水布滿了臉頰，嘴唇都咬出了血，緩緩搖著頭，一步步的向著燃燒著宮城退去，邊走，邊唱著倭國的歌謠，雖然聽不懂，但很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