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反響
()韓冰被藍若拉上馬車，江明吆喝之下，駿馬通靈地往藍府馳去，所過之處，路人紛紛避讓。人群之中，莫言與何樂對視數眼，默默地離開這是非之地。李家門前就屬於是非之地，沒有多少人敢於長留此處。一路走遠，何樂忽地咧開嘴無聲地大笑，「莫言，你的眼光似乎一如既往的准呢。當初，如果不是你的眼光奇准，我們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修為，現在，難道又要由於你的眼光而抓住了某種機遇？」莫言卻是皺著眉頭，「韓冰的確不錯，這點在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可以確定，但有一點很古怪。」「什麼？」何樂被莫言調動了好奇心，畢竟韓冰關係著他倆的前程。莫言思索著，環顧四周，發現附近再無他人，才是放低聲音說道：「你沒發現嗎，剛才的李五爺似乎有失護短之名，不知道是何因由。」何樂更是好奇，「怎麼說？」「你自己就那麼懶得動腦？」莫言撇了何樂一眼，輕斥一聲，接著說道：「韓冰出其不意打出的一拳確實強悍，但要說就此穩勝李永飛卻不可能，再怎麼說韓冰都有眼盲，縱然他達到了聽風辨位的地步，但李永飛可是秘師，秘師的精神力本就可以無聲無息，一旦李永飛暗中攻襲，韓冰未必能抗衡，所以，在勝負不明了的情況下，李五爺為什麼會直接言說李永飛會敗，並瞬間把李永飛給吹走了。還有，以極其護短聞名的李五爺不但打了自己的兒子，更是對韓冰漠視到了極點，若是以往，恐怕現在韓冰已經躺在藍家了。」何樂無所謂地說道：「你想太多了，李五爺身為李永飛的父親，可能知道李永飛的不足，所以才替兒子認輸的呢？況且李五爺是班門境第三變？比你這個紅星境第一變的武師可要強多了，你應該是漏看了一些東西，所以才有勝負未分的結論。」「漏看？」莫言冷然，「武徒與學徒之間的爭鬥，我一個武師會漏看？而且，你怎麼解釋李五爺不暴揍韓冰的事實？」何樂撇嘴道：「也許是因為李永飛在自家門前丟了李家顏面，李五爺意欲李永飛自己找回場子呢？莫言，你不是李五爺，又怎知李五爺在想什麼，這世上人太多了，每個人的思維都不同，在你眼中更不可理喻的行為都有人認為是對的，所以，你不要總是把別人強行扯入你的思維里，長久以往，你的思維會有局限的。」莫言登時古怪地看往何樂，「所以你才不願意動腦袋？」何樂頓時洋洋得意，「那是，我有先見之明，只要不多想，思維的局限性會小一些。」莫言冷然道：「你這本身就是一種思維的局限，遲早你的腦袋要生鏽。」說著，兩人到達了一處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一派盛世景象。何樂目光微微發亮，轉移了話題，「你連給韓冰長面子這種小小的細節都有注意，此時怎麼卻一直在質疑韓冰？所以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唄，你說說，我們今天要買什麼？」莫言點了點頭，「首先我們需要一套衣服。韓冰他們穿的是高級妖獸的毛皮所編織的衣物，刀劍難裂，我們身為侍衛，又考慮到資金的緣故，所以只需要低級妖獸毛皮所制的衣物就可以了。」何樂咂了咂嘴，「光是衣物就要花費不菲啊，看來我們今天要大出血了。」莫言漠然道：「這些只是外物，以後的我們不會在意半點。」……馬車一路慢速賓士，終於回到了藍府，韓冰始終坐在馬車內，不知道馬車外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有所改變。家族內，韓冰打敗藍海的消息不一定會很快地傳出藍府，但外界的消息卻一定會被迅速地收羅到藍府內，因此，韓冰打敗李永飛的消息以某種特殊的渠道，極其快速地出現在藍府之人的耳中，這時，那些藍府的下人們看向韓冰的目光不再是一種虛偽的恭謹，而是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種敬重，即使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車廂。許久，韓冰、藍若、江明回到長春院，一下馬車就見到了紅玫，藍若的兩名貼身侍女秋紋、碧痕，還有藍海！藍若朝藍海笑了笑，「海哥。」經藍若這麼一說，韓冰自然知道誰出現在此，當下，韓冰溫和地笑著，嘴裡說出的卻是始終與溫和不搭邊的話語，「怎麼，跑長春院來堵門了？」藍海同樣是應付似的笑了笑，「七叔的門誰敢堵，我不過是來此拜訪韓弟，順便看望一下我們藍家的小公主罷了，只是七叔不在，你與若兒妹妹都是外出，整個長春院都沒有一個做主的人兒，我只能在這裡等，所幸還有三位知書達理的丫頭陪著我，否則我就寂寞了。」藍海隻字不提早晨被韓冰打暈一事，韓冰摸不清楚他到底意欲何為，當下很直接地開口質問，「，來這裡做什麼？」藍海搖搖頭，「沒什麼，聽說你打敗了李永飛，來看你一眼。」「看我一眼？那現在看了，是不是該走了？」韓冰為藍海的理由感到好笑。藍海走過來，很親切地揉了揉藍若的腦袋，目光中滿是寵愛，然後居然很乾脆地扭頭就走。藍若頓時與三名侍女面面相覷。扯著韓冰的衣袖，藍若訝然道：「海哥真的走了。」韓冰卻是皺起了眉頭，「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真的是要看我一眼不成，太古怪了。」藍若牽起韓冰的手，往庭院走去，「哥，其實你們都很古怪，你的內心其實是霸道、狂妄的，但卻有著儒雅的表象。海哥說是看你一眼就是看你一眼，其他時間都在看我，你讓他走，他也就真的走了。李家那幫蠻橫人物，卻偏偏罩著一個頑劣的仲孫不離。仲孫不離本事沒有，卻膽大包天，把夏天都給坑了。夏天天縱之才，被仲孫不離坑了之後，卻沒有找仲孫不離的麻煩，傳言說是由於李不凡的緣故，但李不凡不可能鎮壓得住夏天。」韓冰笑著說：「你是說，古怪是我們的特色？」藍若點頭，「沒錯，你們都是怪胎。」韓冰握緊藍若的手，「你呢？」「我？」藍若嘟起嘴，「你敢說我是怪胎試試。」「你當然不是怪胎，」韓冰頓時氣軟，「可是你的修為明明也是武徒八品，不比藍海弱多少，怎麼就是聲名不顯呢？」藍若湊近韓冰耳旁，細聲道：「我是被爹爹強行勒令隱藏實力的，而你，也是被如此囑咐，我總覺得各大家族在隱藏著什麼，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韓冰嘆了口氣，「是啊，搞不懂，真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