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如何選擇
蘇唯跟張梓桐同時朝唐美琪瞧去，她步伐輕快地走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蘇唯笑著把張梓桐剛說的關於九華禪寺的傳聞告訴唐美琪，唐美琪聽后很是懊悔，「怎麼不早告訴我！我要早知道就來這替我爸求庇佑了，也省得換腎欠那麼多錢！」
唐美琪的話讓幾人都笑了起來。
「跟方丈頌完經了？」張梓桐笑問。
「對啊！」唐美琪舉起手裡一尊笑容可拘的財神：「你的工作室不是快開業了么，就替你求了個財神爺！」
「你真有心。」張梓桐捏了下唐美琪的臉。
「那當然！」
「張梓桐的工作室大概什麼可以開張？」
「再過一個月應該差不多。」張梓桐說著道：「對了，蘇唯，你在夢年華的工作是不是結束了，記得過段時間來工作室幫我忙。」
「沒問題。」
一起吃過午飯，蘇唯要回租屋補覺，唐美琪便和張梓桐去了他正在裝潢的工作室。
聽著張梓桐心情不錯地給她介紹著舞蹈室的布局，唐美琪笑容里有了抹澀意，想了想，對張梓桐道：「梓桐哥，我們分手吧。」
張梓桐一愣，「說什麼瘋話呢？無端端地為什麼要分手？」
唐美琪眼淚落下，「我沒說瘋話。我現在欠了一身債務，我弟不爭氣，我爸又是病秧子；我跟你在一起只會拖累到你……」
張梓桐詫異地看著唐美琪，「你的情況我又不是才知道，談什麼拖累不拖累的。」
「我配不上你，我沒特長，又沒本事，幫不到你任何忙……」唐美琪哭得更凶，「梓桐哥，蘇唯是個好女孩，她現在又是單身，你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聽言，張梓桐有了幾分瞭然，他替唐美琪擦了擦淚，溫和問：「是不是看到我替她弄頭髮心裡難受了？傻妮子，我對她是有份憐惜，但那不是愛情。我也知道她不會喜歡我，心裡只當她是妹妹，哥哥對妹妹怎麼會有非份之想呢？」
「真的么？」
張梓桐摟過唐美琪的肩，「美琪，我們一起這麼多年，我不會辜負你。」
唐美琪順勢撲到了張梓桐懷裡，「梓桐哥，你是我從少女時代就開始喜歡的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你，和你生個健康的寶寶。」
「我知道。」張梓桐回抱住唐美琪，「我上次說不想你陪我吃苦是心裡話不是推脫，我現在事業剛起步，這時跟你組建家庭肯定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我不能讓你受委屈。等工作室步入正軌，我能負擔起家中所有開支的時候，你就別去夢年華上班了，後顧無憂地和我在一起。」
唐美琪抬頭看得張梓桐半晌，突然抱住他的腰又大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早兩年你不跟我說這話……」
張梓桐被唐美琪哭得有點莫名，還是拍了拍她的背耐心解釋：「那會我到處東奔西跑的，生活也不穩定，不想用承諾絆住你。但現在不同了，我回了S市，我可以為我們的以後做出保證。」
「梓桐哥，我愛你！」唐美琪踱腳吻住了張梓桐。
張梓桐被唐美琪弄得一怔，繼而回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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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是一周。
這天下午蘇唯才到學校就被個女同學拖住，擠眉弄眼地說：「蘇唯，你也來啦！」
蘇唯奇怪同學的反應，「對啊，今天不是有專業課么。」
「什麼講座，我沒留意啊！」
蘇唯說的是實話，這幾天她雖從夢年華離了職，卻比之前更忙了；除了過來上課，其它時間都在幫張梓桐做工作室招人引流的工作，即使回家也會埋頭寫論文構思畢業作品，時間排得滿滿當當的，根本沒留意學校的動態。
但同學完全不信，「你怎麼可能沒留意！這場講座學校早在內部網和校報通知了，是你男神莫慎行主講呢！你哪會錯過這個機會！」
蘇唯：「……」
「暗戀」的名聲在外，蘇唯找不出否認的理由。
講座在學校禮堂舉行，蘇唯和同學到達，裡邊已擠了不少學生，座位滿滿當當不說，連通道都站了不少人，看來大家對於莫慎行這樣的成功人士、天之驕子，都想一睹其的風采。
許是蘇唯她們屬於學姐輩，又許是她的系花名號，有兩同系的學弟搶著給她讓座，同學替她說了聲「謝謝」，拉著她一塊兒坐了進去。
前方舞台中央放著木質講台，周邊綴有鮮花，最前排坐的是些領導老師們，不少學生們舉著手機拍照。
很快，主持人上台發表了些場面詞后，在熱烈掌聲中，身形頎長的莫慎行步伐穩健地走上了台。
莫慎行今天穿了套煙灰色西裝，藏青色襯衣，鼻樑上還戴了副無邊框的眼鏡，令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儒雅，少了幾分凌厲，只是那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仍不容忽視。
禮堂很快安靜，莫慎行面帶淺笑地巡掃了下現場，蘇唯莫名有點心虛，她垂下了眸，而這時台上響起了莫慎行的聲音，「同學們下午好，很榮幸在此跟你們面對面交流。」
莫慎行語速不緊不慢，聲音清冽悅耳，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底下就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有時候人們在意的並非是你的話有多動聽多激勵，他們在意的只是站在台上的那個人是誰而已。
「謝謝同學們如此熱情，莫某受寵若驚。」莫慎行謙虛中不乏氣場，「其實莫某隻是個俗人，所做的生意也與藝術扯不上關係，得到邀請還以為是對方走錯門；不過轉念一想，大概是我做的生意完美得像種藝術行為，方才引起的注意。」
「哈哈哈！」學生們被莫慎行略帶幽默的話弄得開懷大笑。
現場氣氛即刻被抬高。
莫慎行還在從容地說著，從古到今，從俗到雅，知識量多到仿若是個專業的教授。
「蘇唯，怪不得你暗戀他，莫慎行真的好帥！」女同學拉著蘇唯的胳膊激動不已。
「……」
莫慎行全程脫稿跟大家侃侃而談，約摸兩小時后，講座到達尾聲，進入了大家最期待的問答環節。
學生們在底下舉手，莫慎行挑人來回答。
起初挑的是中間位置的幾個男學生，他們問的都是些「畢業后職業規範方向」「怎樣才能成功」之類的問題，莫慎行也簡潔明了地指引了他們。
如此幾個回合后，坐在兩旁的女學生們忍不住了，她們把手伸得好長，急切喚：「這邊，請看這邊！」
這其中就有蘇唯的女同學，她一邊伸手還一邊興奮地招呼蘇唯，「蘇唯，莫慎行在看我們這邊誒，你快舉手，快舉手！」
蘇唯婉拒，「我沒有問題要……」
「那位穿紅色外套的同學吧。」話沒說完，莫慎行居然指到了她的同學！
瞬間，眾人的目光都朝她們的方向看來，不可避免的，蘇唯對上了莫慎行的墨眸。
大約是眼鏡的原故，莫慎行的眸光有著幾分溫和清亮，蘇唯心跳驀地加快兩下，正欲別開目，莫慎行先挪開了視線。
話筒傳到女同學手裡，她紅著臉勇敢問：「請問莫先生喜歡的女生是哪種類型？」
此問題一出，眾人嘩然！
雖然有些突兀跟八卦，可大家都很感興趣啊！
眾人均將期盼探索的目光投向台上的莫慎行！
主辦方擔心莫慎行不高興，正打算扯開話題，莫慎行卻不動聲色地開了口：「沒有具體標準，遇到合適的人，她就是準則。」
「哇哦！」這如教科書般的回答讓現場氛圍又到達一個高峰！
而蘇唯的同學如同得到了鼓舞加深八卦的力度：「那請問莫先生，是否遇到了『她就是準則』之人？」
學生們個個都像打了興奮劑般大呼，神情里有止不住的狂熱欣喜，眼巴巴地等著莫慎行答案。
大概是蘇唯的錯覺，在莫慎行開口時，她發現他的眸光瞥了她一下，但也僅僅只是掃過沒有停頓，莫慎行波瀾不驚道：「保密。」
女同學不依不饒，「一般沒有遇到就會直接說沒有，只有遇到了又不想告訴別人才會說保密！莫先生，是早些日子雜誌刊登的女子么？」
聞言，莫慎行只是淺笑不語，而這等同於默認的答案讓現場炸開了鍋，「真的嗎？對方是誰啊！能不能告訴我們！」
怕現場失控，主方辦到底出現中止了這個問題，示意下一個同學提問。
學生們爭先恐後舉起手，女同學看了眼蘇唯，卻是直接將話筒塞到了她手中，大聲說：「我同學有問題要問莫先生，給她一個機會！」
蘇唯：「……」
其它學生：「……」
莫慎行倒是沒有拒絕，示意蘇唯提問。
同學們艷羨的目光齊刷刷投來，蘇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暗吸口氣，她從座位站起，清了清嗓子，問道：「請問莫先生，如果你喜歡的這個女子恰好是你兄弟喜歡的或正在交往的，你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