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夏雪

處理好所有的傷口，天色已晚。李浩天架起篝火，拿出乾糧來烤給夏朵吃。夏朵沖躺在那昏昏欲睡的邪傾城道：「條件有限，沒辦法煮粥給你，你就忍耐一下吧，等明天天亮，我們就可以到鎮子上去了。」

邪傾城側過臉來，看看二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夏朵笑道：「我們是到處懸壺濟世的好人啊！這是李浩天哥哥，我是夏朵姐姐。」

邪傾城「嗯」了一聲，輕得幾乎聽不到。夏朵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蒙面了，你這臉雖好看，可冷得像大冰塊，怕見了陽光會融化吧？」

一旁的李浩天被她逗笑了，在手心裡寫道：「他是西夏人。」

夏朵也不出聲，寫道：「你懷疑他和杭州商會血案有關？」

李浩天點頭。夏朵面色凝重起來，思索著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們是八荒弟子。」邪傾城道，「你們也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不殺我？」

夏朵走過去，俯身道：「你長得那麼好看，我捨不得。」

邪傾城道：「那半部浮生盞圖譜不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它的下落。對於你們來說，我沒有任何價值。」

「至少還有觀賞價值。」夏朵笑道，「你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以你的內力和身手，想要脫身並非難事。你留下來，有什麼目的？」

邪傾城道：「你們救了我，我總不能傷害你們。我打算夜裡再逃走。其實我知道，我就算不逃走，你們也不會殺我。」

夏朵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你應該是被風陵弟子所傷，也就是我們浩天哥哥的師弟，你連師弟都打不過，還想傷了師兄不成？」

邪傾城眉目之間竟舒緩了許多，道：「你這伶牙俐齒的丫頭，每天跟在一個啞巴身邊不覺得悶嗎？」

這話讓李浩天心中一動，他何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何嘗不想與她傾訴衷腸，但是他很清楚，在夏朵心裡藏著一個人，她不肯對自己敞開懷抱，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

夏朵聽聞這話，也是一愣，她擔心浩天走心，佯裝生氣地揚起手來，卻遲遲不肯落下。

邪傾城看看她揚在半空的手，「你都往我身上捅了一刀了，還在乎這一巴掌嗎？」

李浩天走過來，拾起夏朵那隻手，寫道：「留著他和你鬥嘴吧，省得你悶。」

「浩天，我從來沒覺得悶。」

李浩天點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

夏朵又對邪傾城道：「你要是不想落下什麼病根，就乖乖呆著。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找什麼圖譜。江湖上的恩怨，我們不想過多理會。」

邪傾城點點頭，「我累了。」

半夜，夏朵被一聲驚叫驚醒，李浩天立刻警覺地起身察看，只見洞內並無他人，邪傾城微斜著身子，喘息不定。

夏朵走到邪傾城身邊，問道：「做噩夢了？」

邪傾城並不言語。夏朵也不強求，轉身就走。忽聽得邪傾城道：「喂……」

夏朵微怒，「喂什麼喂？沒禮貌！」

邪傾城低聲支吾道：「夏朵姐姐……」

「這還差不多。」夏朵回到邪傾城身邊，「說吧，什麼事有求於我？」

「如果一個人犯下的錯沒有辦法彌補，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放下？」

「跟著我們，以後多做好事贖罪。」

「像我這樣來歷不明的人，你敢不敢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