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19
冷宮
「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可能謀害貴妃娘娘呢!?那件衣服上的毒藥不是我下的!求皇上明鑒啊。」千蕊直接被拖扔到了冷宮裡,這裡偏僻不說,到處瀰漫著腥臭的味道,院落里雜草叢生,這房間里連一件像樣的傢具都沒有,到處都是蜘蛛網,牆上的一角,一隻蜘蛛張牙舞爪……
「不是你下的?那衣服可是你親自送給貴妃娘娘的,如今貴妃娘娘中毒你敢說你脫不了干係?!」福伯本就不喜這位嬌縱的娘娘,她淪落到如此地步本就是意料之中,聽皇上說她妄圖下毒謀害貴妃,也是著實嚇了一跳,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也敢發生這種事?況且皇上對貴妃的寵愛程度世人皆知!而她……膽敢!
真的是膽敢!
「我要見皇上,真的不是我下的毒!福伯求你幫我給皇上說說情,真的不是我下的毒啊……」千蕊早已哭的稀里嘩啦,抱著福伯的腿一頓懇求。
「君無戲言,皇上如今已經將你打入冷宮,這輩子你是休想從冷宮出去了,少廢些力氣,以後有的你受苦了。」
看著千蕊離開的背影,千蕊頹然坐到地上,這是怎麼回事?
是鳳瑤要陷害她嗎?
她並沒有得罪鳳瑤不是?
她為什麼要陷害自己?千蕊恨得一番咬牙切齒,待眸光落到牆角處的蜘蛛身上嚇得直接哇哇大哭。
鳳瑤,我詛咒你!
……
鳳吟宮
鳳瑤的身子有些弱,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似是被千萬隻蟲蟻啃食著每一處的骨骼,看著風陌寒焦急的模樣心裡又是一暖。
可是迎接她的便是更加蝕骨的疼痛,她痛的皺眉,風陌寒心疼卻碰也不敢碰鳳瑤一下,定定的坐在床邊,手伸在半空中又忙收了回來。
他知道鳳瑤很有可能沾染了無心草,她不能動情。
他去找了千蕊,她雖然刁蠻,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沒這個膽量謀害鳳瑤。
那就只有一個人,矜月!
他黝黑的眸子越發的晦暗,這個女人顯然已經不能留了。
敢動鳳瑤的人,他不管是誰!都得死!
鳳瑤心裡的那抹暖色已經褪去,風陌寒周身布著的寒氣使得她明顯感覺到氣溫驟然間變冷。
他僵硬的身子,暗黑的眸色,無一不宣示著他的憤怒。
「寒。」她試探般的喚他。
風陌寒渙散的目光聚焦在鳳瑤的臉上,「還不舒服嗎?」她蒼白的小臉讓他的心揪痛,他溫柔的聲音問道。
鳳瑤搖了搖頭,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意,很牽強,看似安慰,卻讓風陌寒更加的憤怒。
風陌寒迫不及待的出門,甚至連給鳳瑤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鳳瑤納悶。
望月宮
門口傳來太監通傳的聲音,「皇上駕到……」
這是風陌寒有史以來第二次到矜月的寢宮,第一次……她忍不住羞紅了臉,這一次便是第二次。
「臣妾參見……」
還未待矜月說完,風陌寒便呵退了所有的太監以及宮女,矜月哪裡聽不出他冰冷的語氣,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而她還來不及考慮更多,「矜月。」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矜月更是察覺到了不妙。
素手在衣袖裡緊緊攥著,風陌寒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對他行禮的矜月,臉上布滿了陰霾。
「你該知道朕今天來是為了何事?」風陌寒生冷的語氣仿若一把利刃刺向矜月的胸膛。
「臣妾不知。」矜月依舊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的任何錶情,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一絲波瀾。
「貴妃中毒了,千蕊被打入了冷宮,這些事你可知道?」如今千蕊被打入冷宮,自是不能用德妃的頭銜。
「臣妾知道。」
「毒不是千蕊下的,而是另有其人。」風陌寒如鷹般的眸子直直的鎖著矜月。
「皇上以為那個人是臣妾?」此時的矜月抬起了頭,一雙水眸霧盈盈的看著風陌寒,而迎接她的是更加冰封的面孔。
風陌寒不語。
矜月可笑似的搖了搖頭,「皇上,你當真要為了鳳瑤冤枉臣妾?」說話間幾滴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一雙長長的睫毛上,噙著淚珠,忽閃忽閃的長睫搭配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
「朕是在給你機會。」風陌寒勾唇連這句話都鑲嵌著一層冰凌。
「好,既然皇上執意污衊臣妾,那臣妾只有一死。」矜月二話不說的就要去尋死,卻在聽到風陌寒的聲音時止住了腳步,渾身便抑制不住的顫抖。
「落兒是你安排在千蕊宮中的宮女吧?」風陌寒冰冷語調連眸子都未抬一下的朝著矜月說道。
矜月按捺住翻騰的情緒,落兒先前是她宮裡的,後來千蕊進宮,她便讓落兒跟著千蕊,而這次的下毒便是矜月利用落兒的家人威脅落兒下手,將無心草的粉末撒到了千蕊送給鳳瑤的衣服上。
而她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事成之後她便命人將落兒殺了,就算風陌寒查起懷疑到她,也可以做到死無對證,不是嗎?
矜月平靜的眸子看著風陌寒,「落兒是從我宮中出去的。」
看著矜月略顯無辜的眼神,風陌寒晦暗的眸子閃著一抹狠戾的肅殺,忽而他眸光輕閃朝著門口喚道:「落兒。」
矜月哪裡有反應的時間,感覺到風陌寒往門外看去的視線,她感覺連呼吸都忘記了,腦子一片空白,唇瓣保持著張著的動作,她木訥的移著雙目,目光在觸及到進門的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時,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
落兒竟然還活著?
不,不可能!
落兒明明已經死了!明明已經死了的!
風陌寒自是注意到矜月的變化,她圓睜的眸子已經出賣了她!
「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落兒一進門便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頭,聲音里更是透著哭久了的沙啞。
額頭撞擊在地面的砰砰的聲音,越來越大。
「朕問什麼你答什麼,不得隱瞞!」透著威嚴的冰涼言語。
「是。」落兒哪裡敢抬起頭直視風陌寒,額頭上的鮮血順著小小的臉頰流了下來,她疼卻連眉頭也不敢皺一下。
「千蕊送去給貴妃宮裡的衣服上可是被你塗抹了毒藥?」他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是。」
「是誰指使你去做的?」
「是……」落兒抬起頭看了眼矜月又連忙低下頭。
「是誰?!」風陌寒緊緊逼問。
矜月一顆心早已經噗通跳的飛快,幾乎就要跳出胸腔的感覺,這一刻她真的害怕,眼前的落兒的出現已經讓她害怕的說不出一句話,而面對風陌寒一句句的逼問,矜月覺得似乎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是……如今被打入冷宮的德妃娘娘。」落兒閉目咬牙說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這一刻矜月木了!
徹底的!
她剛剛說……是千蕊?千蕊?!
她慌亂的眨著雙眸,分不清南北。
「既然你指正是千蕊,那便是千蕊!」風陌寒深邃的眸子讓人探究不出一絲一毫的跡象。「是朕錯怪矜月了。」
矜月還來不及反應,眼前哪裡還有風陌寒的半個身影。
當然,落兒也不在了。
矜月努力消化著所發生的一幕。
她始終不相信剛剛的人是落兒,可是她卻真真切切的出現在眼前!
她的舉止,她的言語,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個人分明就是落兒!
就算不是,也模仿的太像了!
矜月緊咬著唇,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所有的一切似乎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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