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竟然被排擠了
南宮嫣然壓下一時上涌的怒火,懶懶的站起身走到南宮夢茜面前,故作天真不解的道:「三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母親呢,這讓嫣兒很是惶恐。母親只是體諒嫣兒自幼身體不好,而不願讓嫣兒過於勞累,怎麼會是沒有教養好嫣兒。這話嫣兒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南宮嫣然邊說邊運功使小臉變紅,做出一副潸然欲泣,委屈至極的樣子。
「你……我說的是柳媚兒,與我母親何干。」南宮夢茜聽了南宮嫣然的話,直接氣的小臉通紅,咬牙切齒的怒道。
「三姐姐,母親到底哪裡不好,你怎麼能變相的說母親未盡到嫡母應盡的職責呢。母親只是憐惜我一些,啊……你不會就因此……」南宮嫣然的表情瞬間由隱隱的不解轉變成驚訝。
表情變換之到位,絕對堪稱影后級別。只把南宮夢茜堵得一時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在一旁氣的直跳腳。
南宮嫣然聽到遠遠有腳步聲傳來,猜想應該是授課的夫子到了,便撇下一旁漲紅了小臉,不知如何應對南宮夢茜,回到剛剛的角落坐好。
南宮夢茜看到南宮嫣然頭也不回的離開,追上去憤怒的叫嚷道:「南宮嫣然,你什麼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
「在下也想讓三小姐給我說說清楚,到底是何是可以讓我們的三小姐如此的激動,不知三小姐可曾願意?」只聽一道涼涼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打斷了南宮夢茜的叫囂。
南宮夢茜聽到身後的聲音,瞬間僵直了身體,有些驚慌的訥訥解釋道:「顧……顧夫子,您……您來了。這……這沒什麼事,我與四妹妹玩鬧,玩鬧呢,呵呵……呵。」
顧明理聽到南宮夢茜如此拙劣的辯解,只是冷冷的嗤笑道:「呵,我倒是不知兩位小姐關係如此之好,看來是在下孤陋寡聞了。」
「沒、沒有。只是小女今日一見,覺得四妹妹甚是親切。四妹妹,你說是也不是。」素知這個授課夫子顧明理是個不好相與的人,南宮夢茜只能憤恨的暗示南宮嫣然配合於她。
南宮嫣然正坐在角落處,興緻勃勃的欣賞眼前這年輕的夫子帥氣的英姿、毒舌般的話語。
聽到南宮夢茜的話后,南宮嫣然只能無奈的起身,心中很是不滿。
眼珠子一轉,便如弱柳扶風般的微微屈膝向顧明理行禮問安,柔柔弱弱的說道:「顧夫子安好,剛剛……剛剛……」盈滿水光的雙眼瞥了瞥旁邊的南宮夢茜,身子晃了晃,好似不敢反抗似的委委屈屈的低聲說道:「正如三姐姐所說,我們……我們只是玩鬧而已。」看起來委屈可憐至極。
顧明理聽了南宮嫣然的話,微微的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便轉身向講台走去,冷淡的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回到座位上去。現在開始今天的課程。」
南宮夢茜聽到這話,不屑厭惡的瞥了南宮嫣然一眼,便如逢大赦般回了座位。
只留下還維持著委屈表情的南宮嫣然不可思議的想,哎,這畫風不對啊。怎麼不是憐香惜玉呢,說好的英雄救美呢。老娘如此的柔弱易推倒,怎麼轉身便走了?
南宮嫣然還沒有想完事情出錯在哪裡,便又聽到顧明理陰陽怪氣的聲音,明明句句都是讚美,卻只把南宮嫣然聽的青筋亂跳,想要提刀砍過去。
「四小姐,您這是想要站著聽在下的課么,在下本是聽說四小姐您身子嬌弱,沒想到竟對學習有如此的熱情,真真是叫在下佩服不已啊。」
南宮嫣然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計較后,面無表情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嘴上卻也不忘暗諷道:「小女只是震驚於顧夫子如此的舌燦蓮花,口若懸河而一時忘了回到座位而已,怎敢勞煩夫子佩服。」
顧明理聽了南宮嫣然明褒暗諷的話后,眼中趣味一閃而逝,有些意味深長笑了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今兒是四小姐的第一堂課,那我們就簡單複習下《育兒經》的第一部分。四小姐既然如此讚美鄙人,可一定要認真的聽講,如有不懂之處,歡迎隨時提問。」
南宮嫣然低頭翻看書童剛剛送來的書,《育兒經(一)》幾個大字褶褶生輝,好奇的翻看了下內容,南宮嫣然瞬間仿若遭受雷劈一般呆愣在當場。
之後便聽到顧明理清朗的聲音如緊箍咒一般刺激著南宮嫣然的耳膜,只把南宮嫣然氣的想毀了眼前的《育兒經》后甩袖離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顧明理見南宮嫣然低著頭,彷彿昏昏欲睡一般完全不關注自己所講的內容,心裡有些不爽,便開口諷道:「四小姐,看您如此樣子,定是知曉這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的意思了。」
顧明理的嘲諷喚醒了愕然呆坐的南宮嫣,南宮嫣然抬頭見眾人俱都看著自己,眼中明晃晃的閃著不屑。
南宮嫣然雖然平日懶散,但也不會隨意讓人騎到頭上,懶懶的起身答道:「小女初入學堂,連字都還不曾認識,怎會知曉其中含義,顧夫子高看了。」恭敬的回答下卻也火藥味十足。
顧明理被噎了一下,也對南宮嫣然愈發的感興趣,輕咳了一聲后鎮定自若的解釋道:「……那四小姐可要打起精神認真聽啊,這所謂這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就是說人在剛生下來時,都是善良的。但由於成長過程中學習的不同,性格也就產生了差異。四小姐可否明白。」
南宮嫣然看著好像與自己杠上的顧明理,本來就被《育兒經》就是的《三字經》給刺激到的南宮嫣然瞬間不懷好意的接著道:「夫子所講的小女大致明了了,但小女還有一事不明,還望顧夫子能予小女解惑。」
顧明理見南宮嫣然擺出一副求知慾旺盛的樣子,很是好奇這個如今看來表裡不一、深藏不露的將軍府四小姐能問出什麼個什麼所以然來,便用如同恩賜一般的語氣大度的說道:「四小姐有惑,但說無妨。」
南宮嫣然瞬間笑開了顏,盈盈一禮后恭敬的詢問道,但心裡運轉的確是滿滿的惡意:「小女想知這人之初為何性本善,而非性本惡呢。」
南宮夢茜見顧明理自從見到南宮嫣然後,便一直與南宮嫣然對話,完全忽視了其餘人,令一直是這學堂中心的南宮夢茜很是不滿。
聽了南宮嫣然的話后,更是覺得好笑至極,直接毫不客氣的嘲諷道,完全忘記自己剛剛還在顧明理面前說過與南宮嫣然較好的話:「呵,這人之初當然性本善了,剛出生的寶寶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性本惡呢,南宮嫣然你的疑惑真是荒繆愚蠢至極。」
南宮嫣然淡漠的看了如旗開得勝,洋洋自得的南宮夢茜一眼,沒什麼情緒的反問道:「三姐姐,如你所說,既然什麼都不懂,又何以區分善惡。無以為惡或許只是無力為惡而已。不知顧夫子有何賜教。」
「……」顧明理只覺得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沒事得罪這麼個奇怪的丫頭做甚,這不把自己給作進去了。鬼知道人之初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一聽便是辨不出答案之題,何解!
「咳咳……本少……在下想,這或許只是先人對人性美好一面的嚮往,渴求性本善的真摯願望。好了,時辰到了,今天我們就先講到這,在下臨時有事,先行告辭。」
南宮嫣然看著一旁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的南宮夢茜,又看了看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顧明理,依然覺得自己很是不爽,便毫無誠意的揚聲道:「顧夫子的見解真真是獨一無二,令小女茅塞頓開。多謝顧夫子解惑,小女感激不盡。」
「……不謝不謝,四小姐繼續接下來的課程吧,在下告辭了。」顧明理腳下一個踉蹌,匆匆回道后便頭也不回的急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