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固執己見
這句話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周曉末趕緊拉住情緒有些異常的陸楠桉,勸道:「怎麼說話呢,李醫生也是擔心你才大老遠跑過來的!別不識好歹啊,好心當成驢肝肺,好壞都不分。」
等劍拔弩張的氣氛好不容易平息之後,周曉末從蘇麗珍切的貨盤裡那了兩塊西瓜,給李醫生跟陸楠桉ー人遞了一塊,結果不出所料,兩個人都沒接,大概是沒心情吃吧。
周曉末只能把西瓜扔回盤子里,對李醫生道:「李醫生,這件事我說的算,他有什麼病該治還得治,他要是不主動配合,你找我就行。」
沒想到周曉末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一旁的陸楠桉的神情也是恍愡了一瞬,轉頭看向周曉末時,就被小女人瞪了一眼。
「看什麼看!諱疾忌醫是不對的知不知道!」
「有病就得治,咱家又不差錢,有李醫生這麼好的大夫,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麼店了」。
陸楠桉固執己見:「我沒病。」
周曉末的回答更是氣人:「精神病院里的那些瘋子還都說自己沒瘋呢。我信你個鬼。」
於是就這麼不愉快的決定了,每周日陸楠桉都要去李醫生的診所,進行治療。
就是因為周曉末擅自主張,導致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楠桉依舊黑著一張臉,任周曉末怎麼哄都沒有好轉的趨勢。
周曉末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抱著男人的肩膀,「不就是讓你治病么,有什麼愁眉苦臉的?難道只要得了病還都不活了?」
陸楠桉看著腳下*冰冷的地板,沉聲道:「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是個瘋子。」
「啥?」周曉末被男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我什麼時候覺得你是瘋子了?」
「不覺得我是瘋子,為什麼要那個姓李的給
我治病?」
周曉末簡直要被陸楠桉給繞糊塗了,「拜託,有心理疾病又不等於就是瘋子,就像我之前被陸美嘉嚇成那樣,還不是李醫生給治好了,難
道就因為得了心理疾病,我就變成瘋子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好吧!」
她都不知道,原來陸楠桉還存在著這種思維誤區,在潛意識裡把心理疾病跟瘋子畫上了等號,這件事有機會還得跟李醫生彙報一下。
周曉末好說歹說勸了半天,陸楠桉才回到床上睡覺,不過這期間卻沒有在抱著周曉末,這讓懷著孕的女人多少感到了一絲孤獨。
第二天周曉末特意早起半個小時,想去後院看看那些兔子,結果走到花園,卻發現昨晚剛搭好的兔子窩全都被拆了,裡面兩隻毛茸茸的小兔子,就被水澆得跟落湯雞似的。
哆哆嗦嗦的躲在草叢裡,顯得格外可憐。
像這種小奶兔澆了水之後很容易病死的,周曉末趕緊把兩隻濕漉漉的兔子抱在懷裡,打算上樓用吹風機吹乾它們,轉身離開的時候,正碰上狡猾的花匠。
忍不住訓斥道:「把我新搭的兔子窩拆了就算了,你們看到那裡面還有兩隻小兔子么,才幾周大,你就用冷水淋它們,萬一發熱病死怎麼辦?!」
被訓斥的花匠看著周曉末懷裡的小兔崽,卻臉無辜:「夫人,這兔子窩真不是我拆的,我壓根就沒看見那棵樹下有兔子窩,所以澆花的時候我就隨便澆了,沒看到這兩隻兔子,實在對不起了夫人!」
周曉末回頭看了那棵樹一眼,半米高的小灌木,如果兔子窩不是他拆的,那卻是很難看到躲在草叢裡的兩隻兔子,畢竟才比手掌稍微大了點。
她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趕緊跟花匠道:「對不起,剛オ是我太性急了,沒問清楚就隨便說,真都不好意思了。不過來花園這邊的除了你就是那些清潔工了,你今早有看到誰來過這邊嗎?」
花匠仔細回憶了ー下,「今早四點多的時候,先生好像來過這邊一次,我在噴泉那邊取水的時候看到的,至於他之後往哪個方向走我就不太清楚了。」
周曉末知道,花匠口中的先生,就是陸楠桉。
陸楠桉很少來花園這邊的,今早四點多竟然就醒了,難道是他把兔子窩拆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連串的疑問讓周曉末一整天都精神恍愡,她這些天休息,也就沒再去公司上班,跟蘇麗珍在家看看電視,做做飯。
她們坐在沙發上看到了一個親子綜藝節目,其中一個小嘉賓長得很像陸楠桉小時候,蘇麗珍忍不住跟周曉末回憶起陸楠桉小時候的事情。
「楠桉從小就特別聰明,教什麼東西只要講一遍就能聽懂,好多老師都誇他是個天オ。加上他聰敏活潑,性格開朗,在學校有不少小朋友都喜歡跟他玩,可是直到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孩子性格大變,變得
沉默寡言,再也不喜歡跟別人交流了。」
「初中二年級?」周曉末忍不住打斷蘇麗珍,「會不會是家庭因素讓他變得不愛交流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太禮貌,但現在自己跟蘇麗珍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些話還是敞開了說比較好。
蘇麗珍嘆了口氣:「可能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吧,我跟陸明光從楠桉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不停的爭吵了,不過我都盡量避開楠桉,不讓他發現。」
「可那時孩子那麼聰明,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家裡的變化呢。」
「他對陸明光就開始變現出了抵觸和反感,但對我跟學校那些朋友還是很好的,可是初中二年級,那是一個明顯的轉折點,自那之後楠桉就變成了如今的性格,從不主動向別人述說自己的想法,大多數時間,他都是默默傾聽著。」
周曉末靠在沙發上,手裡舉的牙籤上扎著塊西瓜,聽著蘇麗珍的講述,牙籤上的西瓜掉在睡裙上都渾然不知,直到蘇麗珍提醒,才後知後覺的把西瓜拿起來,用紙巾把裙子上的西瓜汁擦掉。
然而西瓜汁已經滲透到裙擺上,暈染開一大塊深紅色的印記,光用紙巾是擦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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