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乎意料

我權當他在發脾氣。

只是我不知道，有一種沉默，叫死水微瀾。

是我，親手扼殺了我和他的一切可能。

只是這屋子，如今，被喬琛再次翻修，用給了我。

房間內巨大的落地窗被水泥封死，周圍的傢具全部撤除。

這裡與監獄沒有任何區別。

喬琛只給我在牆上還留了一個小窗，隱約，透著微弱的光……

我被關在這小黑屋一關就是三天。

這期間，沒有水，沒有飯，沒有電。

我不知白天黑夜，只能勉強靠著那近乎掛在棚頂的窗子，來看著那四角的天空。

飢餓和迷離讓我近乎崩潰。

我無數次想自殺，這房間卻被收拾地一塵不染。

連個小一點的石頭都難以找到。

第四天，當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時，門、開了。

喬琛依舊穿著黑色的西裝，整個人，顯得不苟言笑。

他邁著步子，慢慢、慢慢向我走來。

我沒有來的從內心生出一股恐懼。

「你、你要做什麼。」

「看來韓小姐記性一般。」

喬琛微微一笑，那笑容，卻讓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我，來找你報仇。」

他冰冷的話語在房間內穿出迴音。

我忍住飢餓，咧著嘴，淡然地看著他。

「喬先生，我已經成了這副模樣，要殺要剮、自然是隨便你。」

「哦？是么？」

喬琛淡淡地看著我。

「那隻好苦了你父親……」

「九泉之下，還要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女兒，而流離失所。」

那一瞬，我的瞳孔驟然縮小。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喬琛、你、你什麼意思？」

我餓得幾乎脫力，掙扎著站起身，踉蹌的朝喬琛撲去。

他卻一腳踹在我的背上，讓我向前摔了個狗啃屎。

我的胳膊、腿上，滿是摔傷。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韓小姐，我喬某哪句話說的不明白么？」

「你父親的骨灰，被我的人，一般灑向大海，另一半混入豬食餵給豬吃。」

「你覺得這般報應，你滿意么？」

喬琛蹲下身，拽著我的頭髮，迫使我正視他的臉。

我從未覺得他的臉有如此陌生。

我整個人好似傻了一般，沒有知覺，沒有感情。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逃避。

他喬琛怎麼可以……

那可是親手將他撫養成人的我的父親啊！

十幾年的相處包容，居然還捂不熱這一顆冰冷的心。

我死死盯著男人，半晌，笑出聲來。

我捧腹大笑。

過度的飢餓，卻讓我的表情逐漸失控。

胃裡一陣痙攣，我笑著笑著，就乾嘔了出來。

吐出的卻不是食物，而是鮮血。

當初，就應該讓喬琛一起，隨著她那個母親離開。

當初，父親要是決絕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

我擦去嘴角的血液。

整個人軟成一團。

恨意，終於順著心扉蔓延開來。

我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那一刻，我不再畏懼。

我不害怕於喬琛給我的任何懲罰。

事已至此，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能不能遭了報應。

父親九泉之下，能不能保佑我，給我一次殺了他的機會。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喬琛終於離開。

半晌，他再次歸來，我這才知道……

先前的那一切都是開胃菜，這男人，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很多……

這一次，進來的，不止喬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