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少年心事總是詩
自上次被警告之後,唐豆豆和於汐媛總算消停了一段時間。
沒有她們打擾,付疏的校園生活很是愜意。
她逐漸適應了忙碌的高中生活,而她期待著的第二次月考,也終於來了。
「如果這次還是考不好的話,繪畫課就不能再去了,知道么?」付菁菁一臉嚴肅地對付疏說。
付疏點頭:「那如果我這次第一的話,您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付菁菁看向她,輕聲應了,破天荒地開車送她去了學校。
從小參加各種藝術興趣班的培訓,鋼琴、舞蹈和繪畫一直陪伴付疏到了初中畢業。
高中課業繁重,付菁菁覺得這些興趣課會耽誤學業,本想讓她都不要學了,是她自己許下無數保證,才留下了繪畫課。
她喜歡畫畫,從最初接觸畫筆的那一刻開始,就覺得親切,繪畫可以讓她盡情釋放深藏在心中的情緒。
她也十分有繪畫天賦,對色彩的敏感程度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
除了付菁菁,繪畫可以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所以為了心愛的繪畫,更為了讓付菁菁能早些擺脫心理陰影的束縛,付疏對年級第一的寶座志在必得。
年級前三十名的考場就在高二一班。
一班二班是精英班,除了幾個體育特長生和唐豆豆那種花錢進來的學生外,都是年級前六十的學生。
也因此,在二年一班考試的學生,基本上都相互認識。
付疏剛找到第十二名的位置坐下,就看見於汐媛趾高氣昂地從自己身邊走過,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坐在了第八名的位子上。
七點半正式開考,卷子發下來,付疏把題目瀏覽了一遍,除了閱讀理解之外,看起來都還不算難。
只不過語文這學科分數最多的就在閱讀和寫作上,不能輕視。
鈴聲響起,付疏提筆答題。
一路下來非常順暢,尤其是文言文的部分,她覺得和看白話文沒什麼區別,套用老師講過的答題技巧,很快地就完成了答卷。
接下來是數學理綜和英語,除了數學最後一道大題,她也沒感覺到有什麼特別難的內容。
她現在已經能把《蠅王》背下來了,這個水平的英語試卷應付起來並不困難。
由於考試,高二放學晚了半個小時。
付疏去超市買過火腿腸再到人工湖時,發現已經有人在了。
看著那個拿著火腿腸不停叫著「平平、安安、歡歡、樂樂」,卻根本沒人搭理的人,她不禁笑出了聲。
聶南天聽見聲音,看到她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你這狗還認主,叫了半天都不出來。」
「那是因為他們聰明,萬一你是狗肉販子怎麼辦。」付疏走到他身邊,笑著問:「你今天怎麼在這?」
「碰巧路過。」聶南天回答。
他才不會說自己特意打聽了高二的放學時間,怕那幾隻小崽子餓肚子才好心過來餵食,哪成想這群崽子根本就不領情。
付疏心裡知道,哪有那麼多巧合,她今天考試晚放學,他就碰巧路過來喂狗。
只不過既是好心,就沒必要拆穿。
她莞爾一笑,呼道:「平平,安安,歡歡,樂樂,吃飯啦!」
果然她一開口,幾隻小傢伙就像聞到味兒了一樣,紛紛從石頭縫裡跑了出來,搖頭晃腦地到她腳邊蹭來蹭去。
付疏蹲下身,把火腿腸掰成小塊,一口一口地餵給他們。
聶南天見了,也忘記和小傢伙們賭氣,掰開自己手裡的火腿腸,往小傢伙們腳邊送。
有付疏在身邊,小傢伙們似乎都不怕了,只要有火腿腸,也不管是誰給的,呼嚕呼嚕吃得開心。
聶南天藉機摸他們光滑的皮毛,挨個揩他們的油,嘴角咧得大大的。
一旁的付疏耐心同小傢伙們說話,眼裡滿是溫柔。
他看向她,問道:「既然這麼喜歡,為什麼不帶回家去?」
整個海北中學的人都知道,大校花付疏家境很好,總不至於連幾隻小奶狗都養不起。
付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現在暫時還不能養。」
付菁菁不允許任何事擾亂她的學習,繪畫班都是她拼死拼活保下來的,養狗的話更是不可能。
不過只要付菁菁能擺脫心理陰影,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哦。」聶南天識趣地沒有深究,拿起火腿腸,一邊喂著小傢伙們,時不時自己還咬上兩口。
付疏看他這不修邊幅的模樣,問他:「你是從來都不吃晚飯么,成天跟狗搶著吃。」
聶南天聽出了她話里的嫌棄,嘖了一聲:「做飯多麻煩,你小屁孩懂什麼。」
付疏念在他特意跑來喂小傢伙們,從書包里掏出一包餅乾扔給他:「小屁孩說的應該是你這種沒有自理能力的人。」
聶南天接過餅乾,打開嘗了一塊,挑眉看向她:「自己烤的?挺厲害呀小屁孩。」
見他如此敏銳,付疏倒是有些驚訝了,問道:「你能嘗出來?」
「那是當然。」聶南天揚起下巴得意道:「我們學校方圓十里的蛋糕麵包和餅乾,就不存在我沒吃過的。」
付疏心中瞭然,面色卻平靜如常,狀似敷衍地嘆道:「真是厲害啊。」
她沒有多問,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會讓一個高三學生連飯都沒得吃,把學校周圍的面點都吃了個遍。
「那是。」聶南天不在意地笑了笑,拋起一塊餅乾用嘴接住,一邊嚼一邊說:「那些餅乾可沒有比你這個好吃的。」
付疏看他的樣子,也笑:「真是難得,你成天吃這些東西,還能長這麼高。」
聽她的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聶南天垂了垂眼睛,撇嘴道:「大概是遺傳吧。」
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吧,送你回家。」
「送我?」付疏也站起來:「不用了,我家很近的。」
聶南天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語氣無奈:「妹妹,我順路而已。」
付疏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說得是實話,點頭道:「那走吧。」
和小傢伙們告了別,付疏送他們回到石頭縫隙里,像個老母親一樣囑咐他們,無論是誰叫都不能出來。
聶南天嘲笑道:「好像他們能聽懂一樣。」
「當然可以。」付疏認真道:「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
想起剛才連狗都不搭理他的窘態,聶南天煩躁地嘖了一聲,嘴角卻勾了起來。
二人漸行漸遠,沒看見在不遠處的石頭後面,一個人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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