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沒錯,付疏思來想去,她不能改變付靖川的想法,也不能說服璟帝換個人繼位,那麼不重蹈覆轍的方法只有一個,讓巴林部落贏。
她對大璟沒什麼感情,今後又都會在巴林生活,自然希望巴林贏。
退一步講,即便在穆楨和付靖川之間,她也對素未謀面的穆楨更有好感。
為了讓自己到巴林之後的生活儘可能的舒適愜意,付疏這些天走走停停,讓武毅殊這些送親的侍衛格外頭大。
偏偏她身份高貴,除了武毅殊敢偶爾委婉地說兩句之外,其他人都敢怒不敢言。
付疏不在乎這個,等這些京都護衛回到大璟之後好吃好喝,比她這個公主的日子滋潤了不知多少,又怎會知道草原生活的清苦和漂泊?
倒是有一個跟在巴林使臣達客身後的小夥子對她的所作所為很感興趣,時常跟在她後面瞧瞧看看,只不過對方似乎也很靦腆,又或者不會說大璟話,從來不曾開口過。
以福禛公主的身份,主動和陌生男子說話也不現實,於是乎經常能看到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走看看,卻有任何交流,既詭異又和諧。
按理說付疏是穆楨王的未來妻子,按理說這名男子主動靠近,達客是該警告阻止的,可他偏偏像看不見一樣,多少有些奇怪。
日子久了,連靈珠都覺得不對,私下對付疏道:「巴林人太不尊重殿下了,怎麼隨便讓男子跟著您?」
付疏眸色微斂,嘴角微微勾起,看似不甚在意道:「許是派他保護本宮也未可知。」
靈珠愣了愣,覺得不對,但又不知道究竟哪裡不對,只能皺著眉頭作罷。
所幸日子過得飛快,哪怕付疏磨磨蹭蹭,短短七日時間,送親隊伍就到了草原腹地的巴林部落。
這一路上他們也看過了不少部落,而巴林不愧是草原最強,帳篷又多又密,外圍還圈養了一些待宰的牛羊,馬匹很多,部落里的族民也比其他部落更強壯些。
此時的送親隊伍又累又渴,卻急著回去復命,連歇腳都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把嫁妝安頓好后,就匆匆告辭離開,只留下了一個「可憐」的公主,和她絕望的僕人們。
付疏又換上沉重的喜服,坐在早就準備好的王妃帳篷里,像大璟所有待嫁的女子那樣,靜靜等待著丈夫的到來。
然而直到深夜,也不見那位穆楨王的身影,她困得眼睛打架,卻聽到靈珠低聲啜泣了起來。
「怎麼了?」她問。
靈珠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卻不敢大聲,只嗚咽著道:「奴婢沒事,只是替殿下委屈,巴林蠻子如此無禮,竟敢如此苛待殿下嗚嗚……」
付疏被她這一出搞得哭笑不得,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說的對,既然他都不尊重我,那我也不要尊重他,夜深了,睡吧。」
說罷,她就扯起衣服來。
靈珠還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該贊同還是該反對,月圓卻已經跳了起來:「使不得,殿下使不得啊!」
付疏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錯開視線硬著頭皮道:「公主殿下您遠嫁巴林,代表的不只是自己,還是我大璟的風度和心胸,穆楨王許是有事耽擱,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您可萬萬不要自暴自棄啊!」
「我代表大璟,穆楨他難道就不代表巴林了?」付疏撇撇嘴道:「巴林無禮在先,本宮以牙還牙有什麼不對?」
此刻她已經把喜服脫掉,露出大紅的裡衣,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愜意地喟嘆一聲,懶散道:「靈珠,把燈熄了。」
靈珠向來聽話,覺得自家公主的話比聖旨也不差什麼,動作利落地吹熄了幾炳紅燭。
月圓看得著急,因為六殿下給他的任務就是讓福禛公主循規蹈矩安安分分,最好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讓穆楨警惕。
偏偏她現在還沒完全取得付疏的信任,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秘密,因而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在心裡憋著,難受極了。
而另一邊,八零部落最深處的王帳燈火還未息,一個身材瘦小動作輕盈敏捷的男子鑽進帳篷,用巴林族語向坐在案前的人稟報道:「王,王妃帳篷里的蠟燭熄了。」
穆楨王微微一怔,抬起頭,露出一張熟悉的冷峻面孔,正是之前巴林使臣隊伍里,那個經常跟在付疏後面瞧瞧看看的男人。
只見他略一頷首,冷漠道:「知道了。」
瘦小男人露出了八卦的表情,嘻嘻一笑道:「王,您真不去啊?」
「這親本就結得莫名其妙,付家老兒糊塗,難道我也跟著糊塗了不成?」穆楨冷哼道。
打不贏仗就送女兒來和親,這得是多麼懦弱自私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他本是不認同也不準備答應的,奈何今年草原上的天氣格外炎熱,草木比往年稀疏,能獵到的獵物也比往年少,巴林無力承受更多的戰火,只能勉強同意大璟的議和。
而付長天那腦子不清楚的非要把女兒送來,想要靠著這微薄的姻親關係讓他守信,真是不知所謂。
他要是真想繼續打下去,豈會因為一個女人就放棄?
若不是因為在物資緊缺的情況下拿下大璟都城太冒險,就憑付家老兒這糊塗勁兒,他說什麼都要打進大璟黃公裡頭去。
既沒有感情,兩方又都虎視眈眈,索性他還是不要跟大璟來的公主太多接觸的好,省得萬一以後戰事再起,為難的是人家姑娘。
總歸巴林有最強壯的馬匹和勇士,多養一個女人也影響什麼,況且據他這幾日的觀察,那位福禛公主吃得簡直比鳥還少!
這樣想著,他中就浮現出一個纖細秀麗的身影,和她觀察花花草草時認真的表情。
一想到付疏路上挖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穆楨便琢磨著還是要和她見上一見,總要知道那些植物都是幹什麼用的才好。
不知那人看到他時,會不會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他唇角勾起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心中也隱隱升起了一股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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