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大璟皇帝付長天如今年過五十,許是年輕時候太過荒淫,從幾年前身體就不大爽利,事已如今沉迷求仙問道,終日躲在丹房裡祈長生。
然而自打大皇子跌馬癱瘓在床丟了太子之位,付長天至今仍未再立儲君,因此各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從不曾停止。
其中最有機會成為太子的有二人,其一是與大皇子同為皇后之子的三皇子付靖宇,其二便是皇貴妃之子付靖川,也就是付疏的同胞親弟。
三皇子乃嫡出,又自小受皇后和皇兄熏陶,習得了不少為君之道,因此性子端方敦厚,去年又在淮南水患中立了功,朝堂之上支持者眾多。
而六皇子卻借了母親皇貴妃的光,獨得璟帝喜愛,哪怕家世背景皆不如三皇子,也能在奪嫡之爭中站住了腳。
思及此,付疏不由嗤笑一聲,哪有什麼獨受寵愛?不過是帝王的權衡之術而已。
付長天哪怕昏庸無道,這麼多年皇帝也不是白當的,倘若真讓三皇子一家獨大,他這個庸碌無為的皇帝豈不是要退位讓賢?
成年皇子中也就付靖川嘴甜會看眼色,他自然願意扶持這個兒子,至於皇貴妃,再年輕也已經年過三十,那麼多十六七的美人在宮中,哪輪得到她寵冠後宮?只不過是個擺在檯面上的借口罷了。
至於原劇情中後來付靖川上位登基,也是因為皇後背靠的信遠侯府行事太過張揚,惹得皇帝不快,這才親自出手打壓,將六皇子立為太子。
偏偏三皇子又是個恪守孝道的,雖心裡失望,卻尊重父皇的決定,建了王府出宮去了。
然而哪怕他如此退讓,最後的結局卻並不好,三皇子的性格本就是與付長天一脈相承的暴戾乖張,登機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借口把成年皇子全都弄死,第二件事就是揮兵北上偷襲巴林,成為了千古帝王。
而被檢驗者武毅殊也就是在這場戰爭中屢獲奇功,成為了聞名遐邇的英武將軍,在原主死後,他成功娶了白月光於悠悠。
不過現在時間尚早,這些光輝事迹還都未發生,此時的付靖川仍苦於自己沒有政績,事事都要被付靖宇壓一頭。
敲門聲響起,他收起眉眼間的陰鷙,起身開門,看到來人後頓時露出爽朗笑容:「武兄快請進!」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武毅殊。
只不過此時的他還不是戰功赫赫的英武將軍,而只是皇宮裡的御前帶刀侍衛首領。
付靖川對他的態度十分溫和,溫和得簡直不像一個高貴的大璟皇室,笑著請他坐下后道:「武兄最近為祭天的事操勞,已經幾日不曾同本宮喝酒,本宮都有些不習慣了。」
「殿下說笑了,臣不過做些份內之事,遠不及殿下日理萬機。」武毅殊客套道。
付靖川最欣賞的就是他的不卑不亢,哪怕自己如此親近,對方也不會忘了身份,做些僭越之事。
他心中滿意,笑著道:「你從巴林回來就被父皇喚去奔忙,還不曾與我說說巴林的情況,皇姐去那邊可有受苦?」
武毅殊自然知道他真正關心的並非長公主如何,便隨便應了句:「公主很好。」
而後一本正經道:「只是此去路途遙遠,出關后要穿越沙漠和河流,才能進入草原,巴林在草原腹地,若沒有熟人帶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
付靖川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連你也不行?」
「卑職無能。」武毅殊抱拳請罪。
付靖川眸色微深,面上卻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罷了,武兄武藝高強熟讀兵法又精通追蹤之術,連你都無能為力,巴林的地形必定十分複雜,怨不得你。」
武毅殊嘴唇抿了抿:「多謝殿下體諒,殿下可還有其他吩咐?」
「無事了。」付靖川坐回椅子上:「武兄去忙吧。」
待武毅殊告退後,他的臉色才沉了下來,低聲喚道:「七殺。」
一道身影悄然自窗外躍進來,明明是高挑強裝的人,落地卻一點聲音也無。
他跪在地上,語氣恭敬:「主子。」
「武毅殊的話,你可聽到了?」付靖川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淡漠地問。
「是。」七殺應聲:「屬下這就命人去關外查看。」
付靖川點頭,語氣森寒:「一定要摸清楚巴林的具體位置,不容半分差池。」
想要拿下巴林稱霸草原,不知道路怎麼行?
「是!屬下定不會耽誤主子的計劃!」七殺道。
付靖川嗯了一聲,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月圓可有傳信來?」
「稟主子,自上個月那封之後,再無書信傳來。」七殺如實回答。
付靖川冷哼一聲,眼中帶了几絲狠厲:「去了這麼久,才只傳了幾封無關緊要的信回來,女人啊,就是如此膽小無用。罷了,想必本宮的皇姐也翻不出什麼花來,下去吧。」
「是。」
付靖川以為月圓是因為怕付疏或者巴林的人發現,才許久傳一次信,殊不知這事根本怨不得月圓,完全是所有涉及巴林軍防以及民生的飛鴿傳書,都被穆楨半路截下了。
落到他們手裡的幾封,都是穆楨覺得無所謂的,自然沒什麼信息量。
奈何付靖川自負慣了,又沒想到付疏竟然換了個芯子,就這麼失去了唯一一個察覺真相的機會。
而另一邊,穆楨也在翻看月圓的那些書信,高深莫測的表情讓跪在地上的月圓冷汗直流。
半晌,他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我倒不知,大璟還有這樣的女英雄,為璟帝一統草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聽到他說「死」這個字,月圓只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連忙不停地磕頭:「首領饒命!都是六殿下逼奴婢的,絕非出自奴婢所願啊!」
「哦?」穆楨挑眉:「為何我從這些信里,只看出了寫信人對付靖川的傾慕,沒看出半分被逼無奈呢?」
月圓驚訝於他對大璟文字的敏銳,她畢竟是女子,哪怕表達情愫也極為隱晦,沒想到竟然被穆楨發現了!
她臉色煞白,顫抖著嘴唇道:「不,不是的……」
穆楨卻根本懶得聽她狡辯,抬手吩咐:「帶下去,處理掉。」
能有草原狼王的稱號,他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人,更不可能給敵人任何機會,把情報傳出去。
阿卜應聲而動,直接堵住月圓的嘴把她拖下去,連求饒聲都不讓她發出,就這麼悄聲無息地魂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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