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這場大雪又下了整整兩天兩夜,付疏原本還殘存半條命的帳篷徹底被壓塌,修肯定是修不好了,只能重建。
這帳篷可不是一個人就能搭好的,饒是夏季那樣的晴朗天氣都要三五個人搭個幾天,更別說這麼惡劣的天氣了。
而且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巴林百姓們不僅要給帳篷加固加厚,還要儲備過冬的物資,很難有人能空出這麼長時間。
在其他人看來,王和王妃住一個帳篷反正理所應當,抽大把人力物力建新的帳篷,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
於是乎,在穆楨的建議下,付疏在王帳的居住期不得不無限延長,這可樂壞了靈珠。
好在付疏適應能力極強,在王帳住就住著唄,總歸她不想,穆楨也沒法對她做什麼,最晚等到春天遷徙到新的地方,大家都要重搭帳篷,多她一個不多。
這樣想著,她便安心住了下來,每日烤火下廚看書養兔子,好不逍遙自在。
而穆楨道也是個正人君子,哪怕兩人在同一屋檐下,他卻從不逾越十分規矩,為了不打擾她,還刻意把議事的場所換到了其他地方。
付疏不是第一次在清苦的條件下度過寒冬,更何況巴林的情況也算不得多麼艱苦,只是沒那麼富饒而已。
不知不覺中,冬季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她也摸出了一些稻穀育種的門路。等她第一個育種的章程規劃出來,春天也快來了。
她選了個風沙小的天氣,將給京城的書信寄了出去,其中不乏談及巴林的民生,只不過她所寫的巴林,都是她過來之前的樣子,與現在早就相去甚遠。
達客拿到信並沒有馬上送出去,而是暗中先交給了穆楨,畢竟涉及到異國皇族,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哪知穆楨只是看了眼信箋,感嘆自家王妃這一手字寫得真是利落又漂亮,就擺了擺手:「不必給我,直接送到驛站去吧。」
達客眼睛猛地瞪大:「王,我們巴林雖然一心求和,可難保大璟沒有其他意思,直接送去怕是……不妥。」
他這話說得委婉,卻也有些冒犯,倘若穆楨這個戀愛腦或者被美色沖昏了頭,只怕就會遷怒於他,但他身為臣子,卻不能不開這個口。
穆楨自然也知道他是為巴林好,並沒有生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本王心中自有計較,王妃聰慧,絕對不可能做這種引火燒身的事,你只管把信送去吧。」
哪怕心中還有疑慮,達客卻還是聽了他的話,匆匆把書信送到曳撒河外。
而等到天氣回暖土地解凍,付疏做的事,讓他徹底相信了穆楨的話,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不只是他,所有巴林百姓聽到付疏研究出了適合草原的稻穀育種方案,都喜出望外不能自已。
而等王妃拿出自己實驗用的容器,看著裡面健康翠綠的穀苗,大家更是心服口服,簡直把她當做神明一般。
如今萬事俱備,就等著遷徙過後,就能正式開始耕種了。
為了遷徙,穆楨這幾天都忙帶領族人尋找更肥沃的草場,但也不忘著人為付疏打了個木頭籠子,把已經長成了的三十二隻兔子都裝了進去。
付疏也命陪嫁整理物什,隨時準備出發。
等大家都安置好,達客再次召集了商隊,準備去大璟交換物資。
而穆楨回帳篷問自家王妃採購清單時,付疏卻理都不理他,徑自做著自己的事,像沒看到這個人似的。
穆楨自知理虧,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語氣也軟了下來:「是我不好,竟然忘了吩咐阿卜為王妃修建帳篷,你把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彆氣壞了自己。」
付疏冷冷睨他一眼:「到底是忘了吩咐還是故意不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穆楨一噎,耳垂有些發紅,表情變得更委屈了,嘴裡嘟囔道:「你是我王妃,我想和自己王妃住一起怎麼了……」
付疏冷笑:「說什麼呢,大聲些。」
穆楨頓時慫了,翻來覆去地道歉,而後保證道:「我發誓,春獵過後定讓人給王妃搭個大大的帳篷!」
付疏傲嬌地哼了一聲,嘴巴朝書案怒了努:「要買的東西在那裡。」
穆楨見她終於願意跟自己說話,笑嘻嘻地拿了兩張紙就往達客帳篷跑去,那模樣,哪裡像個部落首領?說他是專門跑腿的夥計都有人信。
付疏見狀也不由無奈一笑:「傻大個。」
商隊出發前,付疏特意做了兩缸鹵牛肉,一缸是新鮮的,在火堆里微微加熱就能吃,如今天氣還冷,半個月內吃完就不會壞。
另一缸微微風乾,味道好又容易保存,放兩個月都沒問題,正好可以讓達客他們在後半段路程里解解饞。
對此,無論是商隊的漢子們還是穆楨,都對她十分感激,以往出門大家都只帶著烤得乾乾的青稞餅和咬著硌牙的牛肉乾,就算喇嗓子也得硬著頭皮啃一路,等到木格城再吃頓好的。
雖然一來二去都習慣了,但能吃上香噴噴的鹵牛肉,誰還願意啃餅子?
有些年輕的小夥子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巴林這邊一切都欣欣向榮,往好的方向發展,而遠在大璟皇宮的付靖川,也已經收到了付疏的來信。
看到月圓被穆楨處理了后,他眉頭狠狠一皺,多疑的性格作祟,讓他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和月圓的聯絡被穆楨發現了,穆楨才會藉機發落。
如果真是這樣,那之前月圓送來的情報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
然而看到書信的後半段,有關於巴林百姓生活的介紹,他又稍稍放了心。
就算月圓傳來的消息有限,皇姐總不可能糊弄他,從信中的描述可以看出,和戰前相比,巴林人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改變,想來布防也差不多。
總歸他那傻得可憐的皇姐總不能騙他。
看來穆楨王你是個空有其名妄自尊大的蠢貨,真以為勝了一場仗就萬事大吉?
呵,天真!
顯然他萬萬沒想到,他以為單純無害的、絕對不可能察覺他的意圖更不可能欺騙他的皇姐,糊弄起他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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