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窮途非末路
很明顯,歐陽嵐在說謊。
她絕對不是偶然間進入的實驗室,她早就知道實驗室的位置,甚至很有可能曾經來過這裡,不然不會那麼精準地炸開入口。
但付疏也沒多計較,繼續問道:「你們剛才那麼害怕,是在躲什麼呢?」
這下歐陽嵐更心虛了,咽了咽口水,眼神四處亂飄,好半晌才說:「外面有一個很厲害的五級喪屍,好像是精神系的!」
她這麼說,陳摯也在一旁瘋狂點頭,看來這次說的是真話。
可既然是真話,歐陽嵐又在心虛什麼?
眯了迷眼睛,付疏試探開口:「你之前……是不是見過那個五級喪屍?」
「你胡說什麼!」歐陽嵐驚叫出聲,緊盯住她的眼睛,試圖讓她相信自己:「我怎麼可能見過五級喪屍?」
這下可以確定了,歐陽嵐的確見過那個喪屍,只是在什麼時間點見的,卻還不得知。
正想再問,資料架後面的門被急促地拍響了。
「有人嗎?請救救我!」清越的少年音響起,帶著焦急和恐懼。
這聲音介於稚嫩和成熟之間,聽起來非常悅耳,甚至還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磁性。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歐陽嵐嚇得一抖,驚恐地看向門外。
趁著眾人的目光都被門外吸引,她目光陰鷙地掃過付疏和沈棘,然後看向陳摯,發現他也在看著她。
兩人短暫的視線交流后,陳摯悲天憫人地開口:「蘇蘇妹妹,這孩子叫得這麼可憐,我們要不放他進來吧?」
外面有五級喪屍窮追不捨,一個少年怎麼可能穿過重重障礙,找到實驗室的入口,還有精力在這裡求救?
這人要麼是腦子進水看不出危險,要麼就是故意的。
一眼看透其中關竅,付疏淡淡道:「你想開的話,就自己去開。」
陳摯溫雅的面孔有一瞬間的扭曲,為難地說:「蘇蘇妹妹,我只是沒有攻擊力的水系異能,你和沈首長實力強悍,要不你們當中出一人開門,我在後面照應你們?」
「你一個大男人要實力沒實力要體力沒體力,竟然也好意思堂而皇之地說出口?」付疏冷笑著嘲諷:「巧了,我也水系異能,幫不了你。」
冰是水的變異異能,的確是水系,一點毛病都沒有。
門外的少年呼救得更加急促:「有人嗎?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像沒聽到付疏嘲笑一樣,陳摯義正言辭地說:「付疏,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血!曾經善良的你哪去了?」
付疏淡淡地說:「被你們殺死了。」
緩過勁兒來的歐陽嵐站起身,嘲笑地看向付疏:「就知道你是個狠毒的女人,難怪陳摯不喜歡你!」
「那我還得謝謝他,沒來我這蹭軟飯,我哪有你歐陽大小姐有錢?」付疏不屑地說。
「你!」歐陽嵐氣急,乘人不備甩出一串火球向付疏襲去,然後和陳摯同時發力,掠過付、沈二人向最後一道安全門奔去。
付疏躲開火球,追向他們,卻見歐陽嵐又將一團火球甩出,直接將那堵門的書架撞翻。
門,開了。
歐陽嵐和陳摯頭也不回的繼續跑,卻被一道雷網攔住去路,無路可逃。
這時,一道強悍且不屬於任何人的精神力向他們襲來,幾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已經中招。
眼前景色陡然一變,付疏見自己竟然身處在無邊宇宙之中。
腳下是數不清的星球,斑斕多彩,一顆小星球飛速撞到她面前,她下意識地拿手阻擋,卻發現那星球竟消失在她的掌心。
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白衣白髮的女子化作似狼非狼,毛髮雪白的野獸,與一隻淺金色毛髮的豹茲在峽谷間嬉戲,不遠處是一條河,河邊長滿了水稻,金燦燦的稻穀低垂著頭。
兩隻野獸跑著鬧著,突然,那豹子嘴巴張得比它的頭還要大,猙獰地咬向白毛野獸。
眼看著白毛野獸就要命喪豹口,一聲憤怒的貓叫自遠方響起,眼前的景色迅速褪色,像拼圖一樣散成碎片。
付疏只感覺自己被抱著重重一摔,這一摔,把她的視力聽力都摔回身體。
眼前還是那間實驗室,沈棘正撲在她身上,而她剛才的地方,正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十四五歲,正是男孩子最尷尬的年紀。
變聲、叛逆、發育,很多男孩子在這個時候最邋遢最是難看,可眼前這男孩子卻完全不會。
他五官精緻,帶著明顯的中西方混血特質,膚色雪白,鼻樑高挺,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深邃迷人。
若不是他嘴唇和指甲都黑里透紅,沒人會覺得他是一隻可怕的五級喪屍。
可他偏偏就是。
看著歐陽嵐和陳摯都一臉迷醉,神志不清地向他走去,付疏更加確定,剛才的幻覺就是這隻喪屍製造的。
要是沒有小白和沈棘,她只怕也會跟那兩人一樣,主動送死。
她是恨歐陽嵐入骨,可要殺也是她手刃仇人,不存在給喪屍獻祭的道理,付疏用異能將歐陽嵐和陳摯的腳凍在地上,讓他們不能前行。
沈棘雖然看不上那兩個,但看付疏出手,也眯眼甩出兩道雷,不致命卻能痛得人清醒。
可五級喪屍的精神控制太過強烈,歐陽嵐迷迷糊糊勉強醒來,陳摯卻遲遲沒有清醒。
眼見著陳摯不顧疼痛,硬從冰層中把自己的腳掙出,掙得鮮血淋漓也要朝五級喪屍走去,沈棘正要再次出手,歐陽嵐卻快他一步。
只見她伸手一推,直把陳摯推向五級喪屍的方向,縱身向後躍去,一顆巨大的火球砸穿最後一道安全門和水族箱,跳進去直接不見了蹤影。
這一番操作讓付疏都都有些傻眼,連阻止都忘記。
五級喪屍一手抓過陳摯,另一隻手像拍開一塊豆腐一樣拍開陳摯的腦袋,從裡面掏出他藍色的晶核,優雅地送進了嘴裡。
卡茲卡茲的聲音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最可怕的是,陳摯直到死,臉上都掛著詭異迷醉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