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窮途非末路
所有人都知道,以歐陽嵐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次撤退,只怕是另有圖謀,於是連夜調整了北方基地的布防,加強巡邏和警戒。
這一警戒,就警戒到了初春時分。
其他三大基地遲遲沒有動作,倒是天氣回暖,喪屍逐漸多了起來。
有了核酸序列,抗病毒試劑的研究在研究院眾多院士的努力下,也進入了最後階段。
是夜,從水電站帶回的發電設備已經派上了用場,城門前的燈火為投奔的倖存者照亮了路。
動物大遷徙般的腳步聲轟轟而來,連大地都跟著顫動。
守夜的異能者被震得沒了瞌睡,連忙起身查看,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從遠處山上奔騰而來,間或夾雜著綠油油的亮光,像是鬼火一般,嚎叫聲和嘶吼聲絡繹不絕。
「不好了不好了!」他一聲尖叫喚來了巡邏隊伍,為首的正是范孟。
范孟跑來,向遠處眺望,皺眉拉過隊伍中的水系異能者:「你去通知老大,其餘人,跟我守在這裡,在支援來之前,決不能退後半步!」
巡邏隊守護的是安全區,他們這道防線破了,那基地中的倖存者們就岌岌可危,那黑壓壓的一片目標明確,很顯然來者不善,此刻他們必須撐住。
「是!」巡邏隊的異能者們領命,圍成一個扇形擋在安全區前面,紛紛運轉起異能,蓄勢待發。
土系異能者們紛紛築起城牆高的土牆,另有金屬系異能者將金屬板抵在土牆之前,形成了堅固的防禦。
顫動越來越明顯,嘶吼和嚎叫聲也越來越清晰,空氣中傳來絲絲的腥臭。
直到離近到城牆燈光能照到的範圍內,范孟才訝異地皺眉,不僅有喪屍,竟然還有數不清的喪屍獸和變異動物,那綠油油的亮光,赫然是夜視動物的眼睛!
最中間的,那個一身紅衣坐在變異老虎身上的女人,不是歐陽嵐是誰?
「歐陽大小姐,這是何意!」范孟板起娃娃臉,眼睛微眯,渾身氣勢絲毫不輸。
歐陽嵐伸手撫摸右眼上的眼罩,僅剩一隻的左眼中恨意翻滾,咬牙切齒地冷哼:「我什麼意思?付疏那個賤人,刺瞎我眼睛毀我聲音,此仇不報,我還如何統領中南基地!」
她開口,聲音竟然嘶啞異常,好幾個字都只能發出氣音,比破風箱還刺耳。
卻原來,付疏之前的那一冰錐,雖然沒能殺死她,卻直接將她的右眼刺瞎了。
歐陽嵐不得不連夜逃出付疏的異能範圍,讓冰錐和口中冰球自行融化,可終歸凍得太久,她的舌頭和聲帶都受了損傷,連聲音也毀了。
這話說得義憤填膺,可范孟卻一點都不領情,嘲諷道:「歐陽大小姐害付疏母親慘死,不想著以死謝罪,如今不過毀了眼睛和嘴巴便來聲討,可真是盛氣凌人有理有據!怎麼你們姓歐陽的,就生來高人一等了?」
聽聞這話,歐陽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用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看著北方基地的異能者們,狂妄地說:「你們這群垃圾,也配和我相提並論?好好享受最後的幾分鐘吧,還有工夫為一個賤人抱不平,真是可笑!」
她輕輕拍了拍身下的老虎,那老虎即刻會意,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像是聽到了命令一般,老虎吼完,周圍的喪屍喪屍獸和變異動物全部動身,用不要命的架勢向土牆衝去。
土牆加金屬護盾固然結實,但也禁不住成百上千的喪屍們這個衝撞法,被突破只是時間問題。
頭上還有幾隻巨大的喪屍鳥飛過土牆,直撲向異能者們。
它們體型巨大羽毛鋒利,有一隻還有長出了兩個頭,黑乎乎的血肉翻滾,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品種。
范孟一邊放出火球應付喪屍鳥,一邊關注著土牆的情況,眉頭皺得緊緊的,若是城中還不來人,只怕他和他這班兄弟,便要喪身於此。
看著螻蟻般的人類垂死掙扎,歐陽嵐發出桀桀的怪笑,圈起手吹出一個響亮的口哨。
身下老虎嘯聲威風,喪屍和喪屍獸們紛紛更賣力地進攻,有些甚至四肢都撞掉了,仍不遺餘力地衝撞著土牆。
在這樣強大的破壞力下,砰地一聲,土牆被撞出了裂縫,有體型渺小的變異動物沖了進來,再一聲,土牆整個轟然倒塌。
鋪天蓋地的喪屍生物像蝗蟲過境,奔跑著跳躍著飛撲著甚至蠕動著,向異能者們碾壓過來,嘴巴大張,發出震破耳膜的嘶吼。
異能者們紛紛用異能抵抗,卻寡不敵眾,根本無濟於事。
就在眾人準備閉上眼等死之時,漫天的冰雹紛紛砸在最前面的喪屍生物上,瞬間化成水,一道震天驚雷緊接著劈下,直接將它們劈成了飛灰,威力大得像是要把天都劈成兩半。
水流飛速流向後面,卻一絲都沒有滲入地下,漫過所有喪屍生物的腳掌,又一道紫色雷電劈進水裡,直接將那大大小小的各種生物都電得僵直。
范孟驚喜回頭,就見沈棘和付疏出現在城牆上,郎才女貌,宛若救世神祗。小白化作獵豹大小趴在一旁,慵懶地舔著爪子,就像那神座下,睥睨眾生的神獸。
城門打開,林常帶著基地里的異能者們沖了出來,將裝晶核的背包扔給范孟,紛紛訓練有素地抵禦外敵。
喪屍化的生物早就經過強化,再加上失去痛覺,比起普通人自然稱得上鋼筋鐵骨,被雷電劈過後,很多高級喪屍也只是僵直了一瞬,就又凶性大發起來。
喪屍鳥更是在天上,時不時地偷襲異能者,防不勝防。
付疏和沈棘在樓上,一個負責對付喪屍鳥,一個負責總覽全局。
連續幾隻喪屍鳥被冰錐爆頭,那隻兩頭的喪屍鳥似乎察覺了什麼,指揮著剩下的三隻一起,拍著翅膀撲向付疏,尖利的鳥喙直指付疏腦袋,兇猛異常。
付疏甩手幾隻冰錐飛出,將兩隻鳥爆頭,一隻刺穿了翅膀,撲棱撲棱地摔落到地上。
唯有那兩頭鳥旋身躲過,見到此景凄厲地叫了一聲,更加快速地撲向付疏,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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