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穿越
上學的路付疏在夢中夢到過,倒還不至於走錯,她一邊走一邊理順了記憶,知道現在是高二上學期,她和秦書亦也只處於有點曖昧的階段。
一想起秦書亦那個騙財騙色還要命的渣男,付疏下意識地胸口憋悶。
夢裡的她聰不聰明另說,但對秦書亦可是千依百順掏心掏肺,前期她自己還有點存款,後來到黑市倒賣農產品的錢卻全部填補給了秦書亦,不然他一個傾家蕩產的地主後代,能餐餐白米飯頓頓有葷腥?
什麼忠犬,簡直是是狼心狗肺!
現在知道了以後的結局,付疏當然不可能再屁顛顛地往秦書亦身邊湊,她又不是嫌命長。
所幸之前她還沒蠢到家,金手指的事或許露了些端倪,但絕對不是沒法補救,也還不至於讓秦書亦有些神仙妖怪的猜測。
他現在只是單純地享受付疏為他提高生活質量,才允許付疏出現在身邊而已。
原本還想看一下手鐲里的空間農場,但無奈綏方縣就那麼大,不到十分鐘就走到了學校,付疏只能等回家再說。
總之這段時間她是不準備在學校里使用農場的,畢竟有一個秦書亦虎視眈眈,他人品是不咋樣,但不得不承認觀察力和腦子都不錯。
高二年級一共就兩個班,付疏在二年一班,因為長得好看成績也不錯的,跟班裡的同學關係都還不錯。
她剛坐下前面的女同學就轉過頭來打招呼:「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怎麼沒給秦書亦帶早飯?」
付疏記得她叫田珍珍,是個有點咋呼的女孩子,熱衷於各種小道消息,但人並不壞。
聽到她這麼問,付疏笑笑沒有說話。
她是不要命了還給秦書亦帶飯,怎麼,怕他砍她手的時候沒力氣嗎?
一想到從高一到現在在他身上花的錢,她都覺得肉疼。
田珍珍同桌是個叫常平的女生,她也回過頭來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吵架了?」
不只是她們,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付疏對秦書亦的熱情,早上帶飯中午打飯分文不收,放在舊社會就跟養童養媳似的。
這年頭對男女關係管的沒那麼嚴重了,不少人上學的時候就處了對象,中途回家結婚的也不少,再加上付疏做這些的時候坦坦蕩蕩,大家也就看個稀罕,舉報什麼倒是沒有的。
聽兩個人都問了,其他同學也都坐不住,坐在付疏旁邊的幾個七嘴八舌地問起來:「付疏你不給秦書亦帶飯,不怕他生氣嗎?」
「就是,生氣再想讓他理你,就難啦!」
好巧不巧,他們這邊討論著,秦書亦就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桌面,沒有包子也沒有水果,又聽到付疏那邊的議論聲,眉頭一皺。
妹妹賺到的工分只夠她自己吃的,他作為哥哥原本要放學后一起去賺工分換糧食,可這一年來付疏都會為他準備早飯午飯,把他口味都養刁了。
反正他拼死拼活也賺不來現在的飯菜水平,秦書亦乾脆回家專註學習,不再下地賺工分。
今天早上竟然沒有飯,秦書亦心中冷哼,看來是他對付疏太好了,讓她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他面無表情地坐到角落裡的位置,耳朵卻不禁時刻關注著另一邊的動靜。
正好付疏也有心讓他聽到,淡淡地說:「最近老家收成不好,水果糧食都換不到了,我家現在都勒緊了褲腰帶,哪還有東西給別人吃!」
現在的情況雖然比早些年好很多,但買東西還是要票,縣裡供銷社分多少糧食都是固定的,像牛羊肉之類的都要靠搶,否則就算有錢也買不來。
綏方縣地處北方,水果更是難得一見,有錢都買不到。
以前付疏也是傻,經常拿些不常見的水果給秦書亦吃,大冬天都有,秦書亦不懷疑才怪。
別的同學雖然也懷疑,但他們沒有秦書亦那麼敏銳,因此大多數不會多想。
就像田珍珍,她也只是問:「你老家哪的?」
付疏早就想好了答案,語氣平常地說:「羊城。」
這個付疏倒沒有撒謊,付母是南方人來北方走親戚和付向北看對了眼,才在綏方縣定居下來,她的外家還在羊城。
只不過交換物資什麼都是她瞎掰的,畢竟自從付母去世后,外家和他們就很少走動了,只有年節才會派封信問候一下。
但她說得很真,同學們一下就信了,有人羨慕地說:「難怪你總有水果吃,羊城離特區那麼近,肯定有好多我們沒見過的好吃的!」
「是啊是啊,二班王曉麗的舅舅不就去特區幫人蓋房子了,今年報了台彩電回家,可風光了!」
「那是個體戶,哪有工人好?」
話題逐漸變了味,付疏功成身退,餘光掃向秦書亦,發現他在眯著眼看自己。
以這位忠犬男配的智商,付疏沒指望他一下子就不懷疑,但時間還長,等他餓幾天肚子,她不信他還有功夫盯著自己不放。
很快上課鈴聲打響,第一節是英語課,付疏把課本翻了一遍,發現這個年代的英語真的很簡單,憑她前世研究生畢業的英語水平,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她可沒覺得換個世界就不用好好學習了,這個年代的大學生很金貴,想要更好的發展平台最好的辦法就是考上大學。
夢裡還沒高考就丟了命,不僅是付向北心裡的痛,也是她的。
付疏之前的成績不錯,也是歸功於前世功底紮實,理科對於她來說沒有難度。
但她滿心滿眼只有秦書亦,學習語文政治的時間很少,考試及格都不容易,更別提拿高分了。
現在她多麼想回夢裡抽醒當初的自己,為了狗男人放棄自己的未來,真是愚不可及。
上午上了四節課,周圍同學驚奇地發現,以前愛耍小聰明糊弄學習的付疏不見了,今天的她學得格外認真,遇到不會的政治題還會去問老師,連政治老師都受寵若驚。
政治老師姓袁,是個戴眼鏡的老頭,他欣慰地看向下課纏著他問題的付疏:「你以前要是有這勁頭,哪至於被政治拖了這麼長時間的後腿?」
「對不起袁老師,以後不會了。」付疏乖乖認錯。
看著講台上如此反常的女孩,秦書亦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種恐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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