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草包嫡女
雅間裡面有一張矮榻,徐衿一撲直接把付疏撲倒榻上,付疏怕他傷到,並沒有過多反抗。
只是調整了位置,不讓兩人磕著碰著。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推開他。
「徐二公子,二公子醒醒,我叫人送你回家。」付疏無奈,卻不敢拿手碰他,就算他們是朋友,也要知曉男女有別。
「不回家!」徐衿撅起嘴,瞪起一雙眼睛瞧她,奈何他實在喝的太多了,眼神一點也不凶,反而瀲灧得有些嫵媚。
付疏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心中覺得好笑,挑眉問:「不回家,去哪?」
徐衿迷迷糊糊地回答:「去……去付家,找付疏……」
「找付疏做什麼?」
「付疏……好看,還誇我好看。」他嬌憨一笑,眼睛裡帶著羞意,讓付疏心肝一顫。
面對眼前這傻乎乎的嬌嬌,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頂不住,饒是付疏自制力強大,都差點將他撲倒吃干抹凈。
她心中嘆了一聲,強撐著推了推徐衿,卻發現他抱得更緊,口中喃喃地叫她的名字。
雖然大部分的酒都被康瀾之和徐衿喝了,但付疏著實不勝酒力,腦袋一陣一陣的脹痛,不知怎的,就這麼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徐衿仍緊緊地扒在她懷裡,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嘴角都翹著。
付疏揉了揉隱痛的額頭,正想起身,卻見康瀾之正一副傻了的樣子看著他們,彷彿受到了打擊。
對上她的眼神,付疏也不知該作何解釋,只想著起身再說,現在的樣子實在太尷尬了。
怎料她剛支起胳膊,徐衿就在她懷裡悠悠轉醒,片刻迷茫過後認清楚情況,頓時抽了口氣。
看到他眼中的驚慌失措,付疏快速穿好衣服,扯著康瀾之出了門,留下一句:「你先收拾,等你整理好了再談。」
出了門,康瀾之一拳砸到付疏臉上:「你混賬!」
你付疏的身手是能躲開的,但她沒躲,生生受了這一拳,嘴角溢出了血跡。
她鎮定道:「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她一直很欣賞徐衿,在這個女子為尊的世界,怕也只有徐衿一人不在乎世俗眼光,不像其他男子那般嬌柔造作,他在她眼中和任何男子都不一樣。
若以後娶的男子是他,付疏倒覺得有幾分慶幸。
如果真有酒後吐真言,那徐衿昨天晚上的表現至少說明不討厭她,她也願意慢慢讓他喜歡上自己。
很快門開了,梳妝整齊的徐衿低著頭,輕聲道:「進來吧。」
之所以低著頭,是因為他早已羞得無地自容。
他這個人有一個談不上優點的優點,就是每次酒醉后都會把發生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因此在付疏和康瀾之出門后,他就記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付疏沒有任何逾矩,反倒是他……太丟臉了!
他怎麼能抱著付疏不撒手?他怎麼能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真是不要活了!
明明早就想好了,只會把這份感情藏在心中,如今卻把付疏拖下了水,真是喝酒誤事!
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的付疏坐到桌前,聲音盡量溫和道:「昨天晚上……」
徐衿連忙接道:「昨天晚上我們喝醉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他語速之快,所言之荒唐,讓康瀾之驚愕地瞪大了眼。
「表姐,昨天我和付小姐真的沒發生什麼,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的。」徐衿又道。
付疏有些頭疼,明明已經想好要去徐府提親了,怎麼提親的對象又不願意了?
按照他昨天的表現,不應該會是這種態度。
她細細看著徐衿的表情,很快明白他心中所想,轉頭看向康瀾之:「瀾之,你能出去下,讓我和徐二公子單獨坐一會嗎?」
「你想幹什麼?」康瀾之防備道。
付疏苦笑著搖頭:「我要真想做什麼,你在也是攔不住的,所以放心吧。」
想起她一拳一個肇事者的身手,康瀾之也覺得自己防備過頭,訕訕地出了門。
等她走後,付疏看向徐衿,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怕我被逼無奈娶你為夫才會那麼說,如果我告訴你,不是呢?」
「什麼?」徐衿有些傻乎乎地問。
「我說,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呢?」
看著付疏深邃的一雙眼,裡面帶著陌生卻又熟悉的情愫,徐衿被驚到了,而後酸酸甜甜的滋味從心頭冒出來,就像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
他不敢相信地垂眸:「你別瞎說,我知道你是因為昨天晚上……但那是我喝醉了纏著你的。」
從小他便知道自己不如兄長貌美,也學不會柔軟嬌羞,長大后更是對拋頭露面的商賈之道感興趣,早就不奢望能嫁個好人家了。
他原本打算以後找個上門妻主,孩子都跟他姓徐家裡也由他做主,反正他有錢,母親又是金陵總督,就算別人說閑話也說不到他面前來。
可如今他偷偷放在心裡的付疏竟然說願意娶他……這叫他怎麼敢相信?
付疏也看透了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心生憐惜,這世道對男子總是苛刻的,明明他那麼優秀,竟然也會為婚事感到自卑。
心疼地勾起他的下巴,付疏柔聲道:「矜兒,我未曾騙你一句。」
徐衿眼中淚光涌動,付疏不忍看他落淚,下意識地吻了上去。
他的眼睛很美,睫毛又長又翹,眼皮顫動的樣子楚楚可憐。
從眼角吻到唇邊,徐衿顫動得更厲害了,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付疏不願唐突他,只是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唇角,很快便離開了。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便覺得你和所有男子都不一樣,你的眼睛很亮,你看到的世界比所有人都豐饒,你是最好的。」她說。
這回徐衿是真的哭了,他撲進付疏懷裡小聲抽噎,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獸,找到庇護后就可勁地撒著嬌。
付疏輕拍著他的後背,聽他吭吭唧唧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黑亮的眸子像洗過一樣,無辜又懵懂,看起來特別可愛。
付疏不禁莞爾,親掉他睫毛上的淚水:「當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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