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今天你造反了嗎?
用完飯後,高瑾堯向匆匆來時一樣又匆匆離開,就像專門為了來吃頓飯一樣。
「娘,爹爹走了嘛?」史書鈴撅著嘴問付疏。
付疏有些語塞,這話問的怎麼好像她和高瑾堯是夫妻一樣?
但她還是認真答了:「義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以後肯定還會回來看我們鈴兒的。」
「那就好,鈴兒很聽話的。」史書鈴小腦袋點了點:「希望爹爹下次來的時候,也能給鈴兒帶好多好多小葉子。」
「小葉子?」付疏挑眉。
史書鈴從小布包里掏出個荷包甩了甩:「就是這個啊!」
付疏接過荷包打開,發現裡面的確是葉子,但不是樹葉,而是金葉子。
她一時間無語凝咽,有錢人的世界,隨便送送就是一袋金葉子嗎?
「義夫什麼時候給你的?」付疏好奇問道。
史書鈴笑嘻嘻地說:「就是在鈴兒抱他的時候,包包掉進鈴兒懷裡的!」
付疏的動作頓住,等等,這是送?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付疏原本心中還有些擔憂,生怕高瑾堯在路上出了什麼閃失。現在只希望他快點走,最好到京城才發現自己的金葉子丟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居然會擔心高瑾堯,不由愣怔,僅僅見過幾面而已,她竟然已經拿他當朋友了,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人都走了,日子還是要照樣過,付疏一邊快馬加鞭的收購更多店鋪擴張生意版圖,一邊時刻關注著前線戰事,尤其是鶴陽軍的起義進程。
按理說,高瑾堯安排刺殺史刻恆的眼線,最近這段時間就應該動手了。
結果她不僅沒得到史刻恆被刺殺的消息,反而有傳言說某路起義軍在韶州發現高瑾堯蹤跡,已經將其重傷,現高價懸賞高瑾堯的下落。
雖說是傳言,但付疏知道,這八成是真的。
韶州就在鶴陽城南五百里,是從鶴陽進京的必經之地,傳言出現的時間正好又是高瑾堯離開鶴陽這幾日,說是巧合太牽強了。
她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如果高瑾堯真遇到了什麼危險,就算不是她讓他來的,付疏也難辭其咎。
這時候商鋪遍地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她以老闆的身份向所有商鋪發號施令,一旦遇到受傷之人,必須第一時間上報,尤其是手下經營的藥店和醫館,更要格外注意。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日之後,付疏接到了來自黃步谷附近蓬溪城的消息,一間藥鋪說最近有人來買傷葯,身上有血腥氣,看起來有些神秘。
情況緊急,高瑾堯和寒天又身份特殊,付疏決定要親自去一趟。
騎了整整兩天的馬,她終於到了蓬溪城,進醫館就問:「你說的買葯人在哪?」
「蘇管家放心,小的已經打聽好了,他們就在城西的月老祠里,您說他們會功夫,小的就沒讓人靠得太近,具體住在哪還得您親自查一查。」掌柜的恭敬回答。
付疏滿意地點點頭:「辛苦你了,倘若真是公子找的人,自有你的賞。」
「誒!謝謝蘇管家,謝謝蘇管家!」
沒與他多廢話,付疏直接去了城西月老祠。
月老祠顧名思義,就是求姻緣的地方,蓬溪城最近才打過仗,街上人很少,這月老祠的香火倒還挺旺盛。
她進門直接奔向後院,卻被祠中住持攔下:「這位善知識,求神問道在前堂,後院乃祠內弟子居所,善知識不要走錯了。」
付疏停下來朝他微微鞠躬,禮貌道:「道長您好,我想找兩個人,一位愛穿白衣面容俊美身體虛弱,一位相貌普通但有功夫在身,兩人可能都受了傷,請問您見沒見過?」
「善知識說的人,貧道未曾見過。」
付疏看他向後稍退半步,雙手緊握浮沉,可見他在撒謊。
但她並沒有戳破,而是溫和地道了聲謝:「在下姓付,是他們的朋友,若道長有機會見到他們,希望能幫我轉達。」
「這個自然。」
說完,付疏也沒有多停留,而是轉身離開了月老祠。
回到客棧,她叫了頓飯後直接躺下睡覺,一覺睡到月上柳梢頭,整個蓬溪城都靜悄悄的。
她醒來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出門,直奔月老祠而去。
半夜時分的月老祠沒了白日的熱鬧,除了幾盞長明燈之外沒有任何光亮,顯得特別安靜。
付疏圍著圍牆轉了一圈,找好位置手腳並用,費好大勁才爬上牆。
剛想往下跳就聽到一聲輕笑:「付公子可終於爬上來了,再上不來我都要叫寒天去拎你了。」
看著月下如謫仙般的人物,竟然說出如此幸災樂禍的言論,付疏真覺得自己這幾天的擔憂都餵了狗。
她氣喘吁吁地抱怨:「高公子早教寒天來幫我,我何至於費這麼大功夫?」
「我以為付公子更享受攀爬的樂趣。」高瑾堯就笑容溫和。
「呵。」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想看笑話。
不知是不是夜黑人膽大,付疏盪了盪腿:「我累了,下不去了,不如請寒天幫我吧。」
「殺雞焉用牛刀,付公子只管往下跳,我在底下接著。」高瑾堯從善如流地回答。
付疏只想送他一句信了他的邪。
別說他平日嬌嬌弱弱的,但是他那身份,要被自己壓壞了,只怕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她撇嘴:「那我還是自己跳吧。」
說罷,她直接跳了下來。
原本能好好落地的,哪知高瑾堯突然上前,在她著地之際一把將她接住,不僅穩,還是那種非常浪漫的抱法。
付疏臉微微發熱,感受著他雖然緊實的胸膛,雖然瘦,卻並不是她想象的那般柔弱,甚至是有力的,充滿讓人安心的感覺。
兩人臉離得很近,她看見高瑾堯烏黑的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臉頓時更熱了。
她蹬著腿跳出高瑾堯的懷抱,冷硬道:「多謝高公子,但下次還是不必了。」
然而高瑾堯的關注點似乎有些偏差,只見他挑眉一笑:「還有下次?」
「看來高公子傷得不重,還有心思開玩笑。」付疏冷聲道。
「原本是有些重的,但聽住持說你來了,不知怎麼就好了。」
這話與調戲無異,幸好付疏已經習慣了,左耳聽右耳冒,點頭嚴肅道:「好了就好,你的行蹤已經暴露,回京城定然困難重重,你有什麼計劃嗎?」
「既然難,那就不回去。」高瑾堯隨性地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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