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命要緊
然而時沉卻悠然往前邁了兩步，氣勢逼人，讓蘇小小有種奪路而逃的衝動。
她哪是招了個牛郎，分明是塊牛皮糖！
她強裝出來的鎮定已經搖搖欲墜，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那你說說看，一晚上多少錢？」
時沉優雅抬手，豎起兩根手指。
兩百是不可能了，蘇小小咬牙：「兩千？」
回應她的，是男人的一聲輕嗤。
他重新將手插回西裝褲袋，神色自若地道：「二十萬。」
二十萬？！
他是金子做的嗎這麼貴？！
蘇小小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變了調：「二十萬？你怎麼不去搶？！」
「因為……」時沉緩緩勾唇，笑容淺淡卻晃眼：「我是夜色的頭牌。」
蘇小小想起夜色奢華的裝潢，心裡咯噔一聲。
這顏值、這身材……沒準還真是。
「不可能！」別說她壓根拿不出這麼多錢，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給：「你這是亂收費，信不信我去物價局舉報你？」
「舉報我這種『特殊服務』？」時沉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你可以報警試試。」
蘇小小可不想隔天上個都市新聞頭條，氣勢霎時矮了一大截。
算她倒霉！
「二十萬，我沒辦法立馬給你。」她放低姿態，好聲好氣地道：「能不能……打個折？」
「可以。」時沉答應得如此爽快，讓蘇小小有些驚訝。
下一秒，他輕描淡寫啟唇：「多睡幾次，給你打折。」
把她也當成出來賣的了？
蘇小小臉色驟變，下意識豎起渾身的戒備，手指狠狠掐進肉里，骨節泛白。
怎麼一個個，全都要給她明碼標價，把她當成待價而沽的貨物？
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她眸中迸發出憤怒的光焰，下唇咬得死緊，半晌，咬牙切齒地道：「不可能，你做夢！」
時沉神色自若，捏住她小巧精緻的下頜，欣賞著她琉璃般的眼眸：「你可以好好考慮，畢竟，還是我更吃虧。」
二十萬一夜的牛郎主動約她再續前緣，還真是抬舉她了！
蘇小小偏過頭，冷笑：「我們現在只是牛郎和嫖客的關係，再碰我一下，我就告你騷擾！」
沒想到時沉絲毫不懼，反而拉近了和她的距離，把她逼進牆角。
只要一低頭，就能吻上她的唇。
孤男寡女共處，氣氛曖昧，又隱隱帶著劍拔弩張。
蘇小小敢怒不敢言：「讓開！」
「我要是不讓開，你又能怎麼樣？」時沉早已看穿她的外強中乾：「報警嗎？」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獵人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
無論她怎麼鬧，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果不其然，她節節敗退，最後只能舉白旗投降。
「我答應給你二十萬。」但她是真沒有那麼多：「不過得寬限幾天，我最近手頭太緊。」
蘇小小觸到時沉的雙眸，有點心虛：「我不會跑路的好吧，先給你打個欠條行不行？」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她從包里掏出身份證，塞給時沉：「你要是不信，我身份證也暫時放你這裡當抵押。」
時沉漫不經心的瞥了眼身份證上她的照片。
還是少見的跟本人沒區別那一類，清純明麗：「你不會還是個在校學生吧？」
「不是！」蘇小小想都沒想就張口否認，斬釘截鐵地道：「我都結婚領證了好吧！」
哪怕她再嫌棄那個老丑殘，也改變不了自己已經嫁人的事實。
她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我老公有錢！他有的是錢，只要我開口，別說是二十萬，就算是兩百萬，他都不會心疼！」
是嗎？
時沉彎唇笑笑，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那麼大方？
只是最後一層窗戶紙還沒捅破，他也樂得逗弄她玩：「給你三天時間，二十萬當面交易。」
三天。
她那個便宜老公……能不能給自己這麼多錢，還真不一定。
蘇小小心裡直打鼓，但又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行。」
一開始還好鬥驕傲的女人，走的時候像只斗敗的公雞，渾身上下瀰漫著低氣壓，連背影都隱隱透出心不在焉。
時沉靜靜看著她離開，然後打開手機。
屏幕上是助理剛剛發來的消息。
「少爺，三年前那個女孩找到了。」
三年前……他拿著手機的手驀地用力幾分，馬上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她在哪兒？」
「實在太巧了。」助理把詳細資料發給他：「那女孩是少奶奶的同學，現在兩個人是合租室友的關係。」
時沉看著照片上的清秀女孩，目光定定落在她的名字上。
季笑笑。
「確定是她？」
「就是季笑笑，手底下的人查了這麼久，不會出問題，少爺放心。」
時沉罕見地愣怔片刻，才吩咐下去：「這件事交給你親自處理。」
助理態度頓時變得嚴肅許多，打了包票后才掛了電話。
這個季笑笑……又是何方神聖？
難得讓少爺這麼上心。
蘇小小失魂落魄走了一路，推開公寓的門，直奔室友季笑笑的房間。
「笑笑！」她抱住季笑笑，差點就淚灑當場：「我想死你了！」
「昨晚你非要出去喝酒，還讓我去接你，結果你就失蹤整整一晚上？」季笑笑一想起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捏住蘇小小的臉：「到底幹嘛去了，從實招來！」
「我……」蘇小小差點就順嘴說出找牛郎這事，臉色變得格外古怪。
「在哪睡的，怎麼連衣服都換了？」
季笑笑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在看見蘇小小身上的裙子時，眼神陡然一亮：「這不是G家今年的秀場款嗎？這手感絕了，你哪來這麼多錢？」
蘇小小乾笑兩聲：「不是正品，就是個高仿，你別激動。」
「你不對勁。」季笑笑眯起眼：「說！到底怎麼回事？」
蘇小小本就心虛，被她這麼一盯，心裡防線徹底坍塌：「我說我說，其實就是……」
她簡單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隱去了部分細節，但即便如此，也把季笑笑驚得夠嗆。
「你居然玩這麼開？天價牛郎是不是特別帥？」季笑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心潮澎湃。
蘇小小想了想，還是決定誠實一點：「帥，帥得天崩地裂那種。」
「那你不虧！」季笑笑聞言，露出滿臉姨母笑：「絕對不虧啊！幹嘛非得傻乎乎給人家二十萬？」
啊？蘇小小眼神獃滯，被她的神奇思路繞得一愣一愣。
季笑笑急得直晃她肩膀：「我要是你，就順水推舟一直跟他睡到還清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