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命運的慣性
「你擱這逗我呢吧？」
看著眼前喝的醉醺醺的老頭，鳴人此時帶著三分驚訝七分懵逼地在心裡大聲吐槽。
今天他早上興沖沖地和佐助他們會和，盤算著趕緊刷幾個簡單任務好開始一天修行，昨天剛有了些突破，讓他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到了任務分領處，卡卡西去接任務居然莫名其妙地帶回來一個醉醺醺的老頭回來，並對他們說這次是C級任務。
「這位是達茲先生，同時也是這次護送任務的僱主，咱們的這次的任務就是將這位達茲先生平安地送回波之國。」卡卡西領回人後，這邊開始自顧自地介紹起任務內容。
鳴人則木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對於卡卡西介紹的內容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現在的感覺用他前世的話來說那就是真「日了狗」了，昨天下午解散時還在為最近的生活走入正軌，形成他最喜歡的內穩態而高興，結果轉天就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無情地打破了他的計劃。
面前的這個老頭他都不用卡卡西介紹名字就能猜出是誰，正是波之國那位企圖靠造橋救國人才。
他就不明白，這任務分領處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他也沒像劇情里那樣上躥下跳地要求換任務啊，怎地這波之國任務還是不期而至了呢？
他是真的沒有那個心情去摻乎這些，有那個出國的時間，他留下修行風遁不香嗎。
「……好了，任務的概要就是這些，你們有什麼疑問沒有？」將護送任務的條細說明一邊，卡卡西看向三人問道。
「總算有個正經的任務了，我沒問題。」佐助直接說道。
顯然，對於最近幾天一直進行「無聊」任務，佐助這邊已經有些厭煩了，今天意外地能參與C級任務對他來說是難得的好事。
「我也沒有。」小櫻緊跟著說道。
雖然自從「搶鈴鐺」事件后，可以明顯感覺小櫻幹練了不少，不過對於佐助的花痴則一如既往，並不在乎「任務」的她自然選擇跟緊佐助的步伐。
「呃……」鳴人這邊則皺著眉頭，有些不情願，但考慮到任務已經接了，最後也沒說什麼，直接點了點頭。
「那好，由於這次任務的關係，路途會很長，你們各自回去準備一下，二十分鐘后，在村子的大門集合。」雖然注意到了鳴人的異樣，但卡卡西似乎並沒有追問的打算，宣布了集合時間便讓三人回去準備。
「是。」三人應了一聲便暫時解散了。
「這是什麼鬼？世界線收束？又不是穿的石之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回家的路上，鳴人忍不住吐槽。
要不是能體會腳下大地的堅實感，氣流拂過帶來的微涼，經過一間居酒屋聞到的天婦羅味道，他還真有點覺得自己穿越到了被什麼人操控著的二維世界中呢。
就好像他每做點超齣劇情的改變都會被強制扭轉回來一樣，這種感覺老實說算不上愉快。
「算了，任務的間隙在修行也不遲，時間擠擠總是有的，不能因為一丁點變化就變得進退失據，這是弱者的體現。」鳴人搖搖頭，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甩出，準備認真對待這次的任務。
不論之後會不會像劇情中一樣遇到再不斬等人，他都要在心裡準備好，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回到家裡，鳴人拿出一套換洗的衣服，又想到可能會在外邊過夜，索性又帶上了睡衣，剩下的就是一些洗漱用品之類的，將這些裝在他的單肩包里，便直接出門本著村口而去。
忍具則總共就一套手裡劍、兩把苦無、一卷繃帶和幾張起爆符，他一直就戴在身上，不用另作準備。
一路用忍者的方式的飛檐走壁，很快他就到達了集合地點，也就是村子的正門。
他到的時候，佐助小櫻比他更早一步，顯然，這二人對於這次出門也是情致盎然，這點從他們身後的背包大小就能看得出來。
至於卡卡西，這位遲到大王今天意外地並沒有犯病，在鳴人到達的時候，卡卡西已經帶著達茲在這裡等他了。
看來，作為忍者，卡卡西還是有著起碼的自覺的，最後一個到達的鳴人在心中暗諷。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那就出發。」沒有等規定的時間到點，見鳴人已經到位，卡卡西沒有廢話地直接宣布任務開始。
就這樣，鳴人一行五人開始向著波之國進發。
雖然是剛出學校的下忍，但護送任務的流程大家還是清楚的，沒有用卡卡西的吩咐，鳴人幾人就各自找到了自己在行進中的位置。
佐助打頭，小櫻走在達茲的身邊，鳴人在後，卡卡西則在達茲的另一側，雖然大家都不緊不慢地走著，但如果在好處可以看出，第七班隱隱將達茲保護在中間，一旦遇襲，能夠快速做出反應。
卡卡西將這些都看在眼裡，表面不動聲色，但他的內心還是比較滿意幾人的自覺，要是連這點基礎都需要他在教一遍，那才是頭疼的事。
好在，第七班的三人並沒有犯什麼常識性錯誤，每個人的基礎看起來都很紮實，雖然在一開始的搶鈴鐺中出現了些許不愉快，不過卡卡西說到底還是比較看中三人的。
那是自然，在忍者學校中，這三人完全可以說是最頂尖的一批，鳴人是實訓課的常年第一，佐助則每門課程都能做到頂尖，就連看起來是個十足花痴的小櫻也是理論課的第一名，這樣的配置，就算卡卡西不滿意也再湊不出更好的了。
當然，以上不過是忍著學校的成績，能夠在真正的忍者工作中發揮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清華北大的學霸也有個別不能適應工作生活而被淘汰的呢，一切還得以後看真章。
並且成績再好，在卡卡西這位創紀錄以五歲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大神面前，也都是不值一提。
一行人很快遠離了村子，不同於原本的劇情，因為現在的這個鳴人到底是個三十多歲心理年齡的社畜靈魂的關係，沒有原鳴人那麼「活潑」，故而隊伍在行進中一直比較安靜，只有不時小櫻試圖搭訕以及佐助敷衍地應答聲。
鳴人安靜的原因自不必說，沒有共同語言是一方面，另一當面則是他一直注意著四周，他記得，在劇情中一會兒會有再不斬的兩個手下會來突然襲擊。
雖說這是兩個很快就領了便當的菜雞，就連這個時期的佐助都能對付，但怎麼說來著，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來了！」行進的途中，突然鳴人在心中暗道。
腳下的步伐下意識地微微一頓，隨即恢復正常，這個間隙極短，只有卡卡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鳴人在行進的過程中，突然感到了兩股視線的掃視，托這些年裡一直被村子暗部監視的福，他對於視線極度的敏感，哪怕對方將殺意或者惡意隱藏得再好，在距離他不超過二十米左右的距離都會被他感知到。
這也是他無意識腳步一停的緣故，驟然感覺到被注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雖然他反應極快的恢復正常，可他不知道的是，卡卡西早已將這些細節洞悉。
「真的有水坑，這兩個傢伙是怎麼做到在水下觀察幾十米外的我們的？潛望鏡不成？」看著前方不遠地面上那有些突兀的小水坑，鳴人猜測著敵人的手段。
對於水遁一知半解的他很難理解對方是如何突破平面限制，將目光投送過來的。
而與此同時，同樣發現了水坑的卡卡西面上不動聲色，但腳步卻在有意識地放慢，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他顯然是預感到了敵人襲擊的時機，在調整步伐。
果然，一行人平安無事地經過了水坑，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除了卡卡西和鳴人二人，隊伍中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到異樣。
不過就在他們又繼續行進了不到二十米的時候，水坑中突然躍出二人，同時，兩道極速的鏈刃向著這邊飛馳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將卡卡西緊縛在原地。
「什麼？！」
直到這時，前面的小櫻才因為突然的水花響動回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一聲。
「哈哈，首先是第一個！」
然而更加令小櫻驚恐地還在後面，只見手持鏈刃的其中一人狂氣地大叫一聲，連同另一人一起猛拽手中的鎖鏈，伴隨著利刃切割的聲音，被緊縛在原地的卡卡西瞬間被分為幾截。
「卡卡西老師！」小櫻駭然地大叫一聲，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竟然眼看著卡卡西在她面前被敵人肢解，要知道，就在幾天前，卡卡西還是她心中不可戰勝的代名詞，卻沒想到現如今就這麼快就被突如其來的敵人幹掉，此時此刻，小櫻已經不知所措了。
然而，敵人是沒有給她傷心以及恢復冷靜的時間的，就在解決了卡卡西之後，兩人快速逼近，同時手中的鏈刃盪起，對準此時離他們更近的鳴人殺來。
「這反應，真不愧是卡卡西，真就0.1秒極限施法唄。」鳴人自不會像小櫻似的與敵人一起被卡卡西的替身術欺騙，不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他卻在心裡忍不住讚歎卡卡西的替身術。
作為傳統三身術之一的替身術，原理並不複雜，但絕對的易學難精，像卡卡西剛才這種在敵人攻擊加身的瞬間用出替身，這就好比他前世時玩ADC時用閃現去躲盲僧的R閃一樣，其中需要怎樣的預判以及多麼強大的反應就可見一斑。
非是如此，很難做到像這樣不但敵人，連自己人都被騙了的效果，就連早知道卡卡西應對方式的鳴人在全力觀察之下也只是勉強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飛向他們斜前方的樹上，可見其恐怖。
替身術鳴人自然也會，並且他自認在替身術上的熟練度已經到頂了，然而今天看到了卡卡西的替身術，才不由地感嘆真的是天外有天。
「看來你們就是卡卡西故意留給我們刷經驗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感嘆著卡卡西的精彩替身術的同時，注意到鬼人兄弟已經沖至他的前方左右，鳴人淡然地在心裡宣判著二人的死刑。
一把薄如蟬翼的苦無閃爍般出現在他手中，就在他要出手解決掉二人的瞬間，他突然眉頭一皺，停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嗖！」
原來就在這時，一枚手裡劍跟著一把苦無自他身後飛來，從他的頭頂飛過，鳴人微微低頭，以防頭髮被手裡劍所傷，只見這前後而至的手裡劍與苦無苦在清脆的兩聲后，先是手裡劍正中連接鬼人兄弟的鎖鏈中心，並且去勢不止，直接將鎖鏈釘在正對著鳴人的一顆樹榦之上。
幾乎就在這同時，后至的苦無此刻正好穿過手裡劍中間的圓心，更進一步地將鎖鏈釘死在那裡，這細節的投擲物操控，宇智波手裡劍當真名不虛傳！
「什麼？」這回輪到鬼人兄弟大驚失色了，兩人原本的攻擊隨著這枚飛來的苦無被迫中斷，並且更加讓二人心裡一涼的是，不管二人如何用力，手中的鎖鏈就像被釘死了一樣紋絲不動，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一個小鬼扔出的苦無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砰砰！」
他們卻不明白，此刻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想這些了，只見從後方飛身而來的佐助空中雙腿張開狠狠地蹬在二人的臉頰之上，將二人向兩側踢飛。
幸好鳴人早有遇見，提前讓開的身位，要不然差點面對被佐助用胯部躍過頭頂的尷尬場面。
「可惡的小鬼，給我死！」被蹬飛的鬼人兄弟咆哮一聲，重新調整身形再次沖了過來。
然而，在全神戒備的佐助正準備接下對方攻擊的時候，二人卻似商量好一般，突然在途中轉向，一個沖向旁邊的鳴人，另一個則在小櫻的驚呼中沖向小櫻以及她身後的達茲。
佐助見此來不及多想，瞬間加速從側面突進，在敵人攻擊到小櫻之前擋在了小櫻身前攔截住了一個。
而與此同時，面對衝過來的另一個鬼人兄弟，鳴人頗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知道佐助是好心，可還不如剛才直接就讓他解決這兩個傢伙呢，搞得他現在還得擔心那邊。
輕薄的苦無再次出現在他手中，面對咆哮衝過來的不知是鬼人兄還是鬼人弟，鳴人額前的頭髮被風吹起，等那縷劉海兒落下歸位的時候，他人卻已經出現在敵人的身後，手裡那輕薄的苦無滴落著血色。
而那位不知道是鬼人兄還是鬼人弟的傢伙則仍保持著剛才沖向鳴人的動作方向，整個人如同靜止了一般。
「嘶嘶~」
接著，靈蛇吐信一般的聲音響起，又彷彿風聲，靜止不動的鬼人兄弟此刻腦袋一偏，一捧紅色自其脖頸出的傷痕激射至空中，隨即「噗通」一聲倒地再也沒了聲息。
而與此同時，沖向佐助小櫻方向的鬼人兄弟則被從天而降的卡卡西一舉制服，時機剛好是鳴人這邊血腥一幕發生的同時，避免了小櫻二人看到那駭人的一幕。
「切，真會出風頭……」佐助眼見於此，忍不住低聲嘟囔一句。
他這邊眼瞅著就要解決對手了，然而卡卡西突然而至，讓他有種被摘了桃子的感覺。
「卡卡西老師，你沒事啊。」小櫻帶著驚喜地問道。
同時心裡大鬆了口氣，剛才可真是嚇壞她了，雖然她剛才下意識地掏出苦無擋在了達茲身前，可面對咆哮而來的敵人她的的確確是立刻雙腿一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好在總算虛驚一場。
「我沒事，你們都做的不錯，尤其是佐助你。」單手拎著俘虜的霧忍，卡卡西對佐助笑眯眯地說道。
顯然，對於佐助能夠主動出手解救隊友的「危難」，得到了卡卡西的認同，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當時佐助不出手，敵人的下場只會更慘。
想到這裡，卡卡西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已經從後邊過來的鳴人，眼神中莫名多了一絲警惕。
「怎麼了，第一名，終於解決了嗎，剛才不是嚇得動不了了吧。」由於剛才鳴人出手太快，加上血腥的一幕被卡卡西有意遮擋住了，此時看到鳴人走上來的佐助露出招牌的「邪魅」一笑，嘲諷出口。
顯然，對於鳴人這位實訓課上總壓他一頭，搶鈴鐺中更是將他襯托地一無是處的同伴，佐助早就憋著一股火了，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這樣的機會，他哪有放過的道理。
雖然隱約可以看到後面倒地的人影，知道鳴人也解決敵人，這點明白鳴人實力的佐助並不意外，他嘲諷的是一開始鳴人「被嚇得」一動不動，靠他才能破解危機。
同時佐助此刻心裡也得意著，認為鳴人在學校再強，真正的實戰中終究心理還不過關，不像他能夠立刻進入戰鬥狀態，這讓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勝過鳴人的地方。
「……」
然而聽到二柱子的嘲諷，不只是鳴人，就連一旁的卡卡西都有些無語，心道這孩子的好勝心實在太強了，強到了已經遮蔽目光的地步。
「……是啊，多虧了你佐助，剛才可把我嚇壞了。」鳴人見此又能說什麼呢，只能順著佐助這般回答了。
別說他一個成年人肯定不會因為這點事像個小孩一樣立刻反嗆回去，就是考慮到佐助的情況他也只能這麼說。
鳴人明白佐助一直因為課上輸給他耿耿於懷，因為要報滅族之仇的關係，佐助總是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做點什麼，深知鼬的強大，報仇遙遙無期的情況下，成為別人眼中的天才、第一這些虛名漸漸的被佐助更加看中，期望這些虛名能夠證明宇智波一族仍舊後繼有人，同時也證明他仍舊在為報仇努力著。
這已經成了佐助的心裡負擔了，故而，如果不影響到自己，鳴人是不想去刺激到佐助的，所以面對嘲諷，他也就是笑笑而已。
與此同時，卡卡西已經將剩下的鬼人兄弟綁好，並召來木葉巡邏的忍鷹，寫了份情報概述報告給了村子。
做完這一切后，卡卡西轉頭看向那邊一直沉默達茲。
「達茲先生，我想我們要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