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有什麼資格替我擋!
楊氏將茶水用力擲在桌上,抬眸對上池小兮玩世不恭的雙目,頓時氣的手掌拍在桌上,喝厲出聲,「毆打妹妹,毒打哥哥,目無尊長,毫無教養的東西,今天我就好好替你死去的娘教訓你,讓你知道自己是擺在什麼位置上!」
話落她一招手,一旁的丫鬟領命走到屏風后,待出來時,雙手捧著大人手臂粗的木棒,棒子周圍釘了一圈尖利的釘子,若是打在人身上,棒子上的鋼釘就會插進人的肉里,扎進骨頭裡!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楊氏身上真是精闢!
兩遍的姨太太看見丫鬟手裡的鋼釘木棒,皆是臉色一變,而後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等著看這場好戲。
楊氏吩咐一旁的護衛,「去給我家法伺候!」
護衛領命,拿著鋼釘木棒走到池小兮身後。
蕭楠見此,臉色冰冷,他掃了眼池小兮,見她不為所動。
池小兮未曾搭理楊氏,目光始終凝著池豐禾,在她心底深處還殘留著對父親的希望。
「池老爺,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大姨太傷害你的女兒嗎?你深知這鋼釘木棒打下去,不死也殘!」
她的語氣清冷悠遠,壓低的嗓音在上方懸著一層淺淡的憂傷。
池豐禾看著四兒子那張熟悉到骨子裡的長相,那和她的母親簡直如出一轍。
同樣的樣貌,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質問……
他移開目光,滄桑的雙眸無情的看向外面。
那果決的態度,毫不在意的眼神深深刺痛著池小兮破碎的心。
她究竟還在期望什麼?
前世今生,父親都不曾對她有過一絲關愛和庇護,她還在做什麼白日夢!
池小兮蒼涼勾唇,笑聲遊盪在整個大廳,「池豐禾,我唯一後悔也無能為力的就是成為你的孩子,若有來生,我就算萬劫不復也不會再做你的孩子!」
她的話冰冷狠絕,那雙眼眸里,充斥著無邊的恨意和對這個父親的失望。
「孽障!給我滾!」池豐禾冷冷瞪著她,搭在膝蓋處的雙手青筋暴起。
楊氏冷喝出聲,「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頂撞尊父,毆打兄弟姐妹,給我狠狠的打,讓她知道池家不是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地方!」
她的話落,護衛舉著木棒上前,那高高舉起的木棒上,鋼釘泛著森然的寒意,根根犀利鋒刃。
所有人都看好戲的看著他們。
蕭楠一驚,在那鋼釘木棒落下來之際,驟然上前,雙臂緊緊抱住池小兮,用後背扛住了那狠戾的一棍。
鋒利的鋼釘扎進皮肉里,火燒疼痛。
他頭上頓時布滿冷汗,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著。
池小兮轉身,單手撐著他的一隻手臂,看著他虛弱的臉色,怒斥道,「你有什麼資格來給我擋?」
她本想承受住那一棍,這一棍權當她還了池家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她與池家毫無瓜葛,她只是頂著池家的姓氏住在池家而已。
她現在不能離開,不然查不到如何救未來池家的辦法,也回不去了。
蕭楠虛弱一笑,露出一排整潔明亮的牙齒,「我說過我跟著你不會毫無用處,起碼在危險時刻我可以幫你抵擋一下。」
池小兮心神猛地一顫。
前世的她除了叔父,無人和她做朋友,也從未享受過被人關心的滋味。
沒想到來了這裡,遇到兩個對她關心之人,雖然這些關心都有著目的性,但至少她知道被朋友關心是什麼滋味。
那木棒再一次無情的落下來,池小兮眸色寒涼冷冽,她抬腳抵過頭頂,腳尖頂在木棒的邊緣,止住了落下的力道。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心裡大驚。
畢竟在他們眼裡池小兮是個一事無成,軟弱無能的廢物。
雖然聽過她打了池安泰,教訓了池安嫣,卻未曾親眼見過。
如今親眼看見她輕而易舉的阻擋了護衛手裡那麼粗大的鋼釘木棒,著實有些震驚。
池小兮抬眸,雙眸蘊含著無邊的冰冷黑沉。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一腳踹向護衛的胸口,接過他手裡的鋼釘木棒,對著倒在地上的護衛就是狠戾一棒。
鋼釘刺入護衛的肉體,空氣中響徹著輕微骨頭碎裂的聲音。
看著護衛臉色驚恐,而後痛的暈過去的場面,姨太太們嚇得身軀一抖。
池小兮拖著鋼釘木棒,轉身看向楊氏,語氣凜冽如斯,「你傷了我的人,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一個優點,比較護短!」
她陰冷勾唇,緩步上前,鋼釘木棒拖在地上,鋒利的釘子在地上劃出一道凌厲的線條,發出刺耳的聲音。
看著池小兮仿似換了一個人,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殺意,楊氏嚇得臉色一變,下意識後退,腳後跟抵在凳子腿上,雙腿一軟坐在了凳子上。
她顫著聲音怒吼,「池小兮,你想忤逆犯上嗎?」
「忤逆犯上?」池小兮冷嗤,「你以為自己是皇后嗎?」
池豐禾第一次見懦弱無能的兒子渾身充滿殺意,他臉色冷硬滲人,一掌拍向桌面,站起身喝斥,「你想做什麼?還不放下棒子給你大娘認錯!」
池小兮絕望的瞪著池豐禾,將心理的痛恨一併吼了出來,「我沒錯!」
隨著聲音落下,她掄起木棒朝著楊氏身上砸去!
「啊,豐禾救命啊!」
楊氏早已嚇癱,雙手抱頭,渾身顫抖。
「混蛋小子!」池豐禾雙目圓瞪,出手就要阻止。
可已然來不及,那木棒眼看就要砸向楊氏的腹部。
森冷的殺意鋪面而來,在所有人驚恐震驚下,忽然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楊氏身邊,那就要扎進她身體的鋼釘木棒郝然停住。
楊氏驚恐的掃了眼腹部,看著堪堪挨著她衣服的鋼釘,頓時嚇得暈了過去。
池小兮神色冰冷如寒冬凜冽,她緊緊攥著手中的木棒,目光冰冷的盯著眼前的池秋寒,「放手!」
池秋寒輕蹙眉宇,俊逸儒雅的面容泛著冰冷,抓著鋼釘木棒頂端的手嘀嗒著鮮紅的血液,那血液滴在地上綻開,猶如曼陀羅花般刺眼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