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解骨咒
梁家的事解決了,池小兮也想快速離開汴州。
白雪皚皚,將大地都裹了一層銀裝。
梁雨盼走出客廳,看著站在鞦韆邊上的少年。
少年背對著她,修長單薄的身影在白雪中竟有如神邸。
似是她的視線太過炙熱,少年轉身,單手慵懶在褲兜,精緻俊容平淡勾人。
剝削的碎發貼在眉宇間,白雪落在他的發間,是那麼的清冷疏離。
梁雨盼心神猛地一跳,忍不住俏臉一紅,低聲道,「小兮。」
池小兮抿著唇,斂去眸底的那麼不耐,冷淡道,「有事?」
疏離冷漠的態度讓她有些難受。
她一笑,俏臉再次綻放張揚自信的笑意,「你昨晚的話我都聽進去了,我不會再無理取鬧了。」
池小兮挑眉,眸底劃過一抹異色。
這小妮子這麼快就想通了?
也好,至少她不會將愛錯付了。
梁雨盼走上前,站在她面前,笑語嫣然,「小兮,我知道你們今天就要走了,走之前,可以抱抱我嗎?」
池小兮抿唇,垂落的手微握,她想拒絕。
可看著女人眸底的一抹希冀亮光,苛求,她實在無法拒絕她唯一的要求。
沉吟了半晌,就在梁雨盼以為少年要拒絕時,卻不想清冷的嗓音驀然響起,「好。」
梁雨盼頓時笑嫣如花,直接撲在少年懷裡。
池小兮一驚,生怕自己女兒身暴露,猛地身子微彎,避免胸口觸碰。
而這個微笑的動作卻讓梁雨盼頓時心裡樂開了花。
她認為,少年是在為她著想。
*
離開梁家,車子剛出了汴州城,車窗外驟然飛來幾個紙人,不停的拍打著車窗!
司機和黎墨涼都驚了一下。
池小兮搖下車窗,紙人落在她肩膀上,吱吱的說著什麼。
她臉色驀然一沉,眸色更是透著冷意。
秦龍岑出事了!
他被人控制著來了汴州!
「楚爺,我出去一趟。」
她丟下一句,剛打開車門,卻被男人抓住手臂,「龍岑在南縣,阿恆看著他。」
什麼?!
她錯愕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男人薄唇微抿,黑眸沉沉,緘默不語。
黎墨涼薄唇微挑,語氣調侃泛著戲虐,「你家楚爺有多強大是你無法想象的。」
張口閉口你家的,她咋那麼想拍死這貨!
車子往南縣的路上而去。
車內沉默安靜,有些壓抑。
池小兮望著車外的白雪皚皚,心頭有些擁堵。
她冷眸,看向前面,「黎墨涼,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
她的話讓車內兩個男人同時掃了眼他,神色各異。
黎墨涼俊眉清冷,眸底有些晦暗,「此話怎講?」
還不承認?
池小兮冷眉,手肘搭在車窗上,語氣菲薄,「楚爺此次行蹤隱秘來的涼城,梁伯伯卻特意給楚爺下了帖子,這定然是你通的信,而你其實早幾天就知道了你小姨的事。你是故意引我和楚爺來汴州,好讓我幫助梁家解決此事,同時你的真正目的是從梁宇仁手裡得到那份訂單,對不對?」
黎墨涼忽而一笑,笑的絕艷,「你如何知道的?」
他可不信是楚暮說的。
這個男人與他亦敵亦友,最了解對方。
池小兮眉心微蹙,語氣冰冷,「在你第一次問我是巧合還是人為時我就在懷疑,當梁宇仁給你那張訂單時,我就已經確定了,你利用我,就是想從梁宇仁那裡得到與對方通敵的證據,而這個人頗為讓你棘手。」
她的話,精準,冰冷,有著被人利用后的憤怒。
黎墨涼雙手輕拍,十指修長,語氣放蕩不羈,「原來池家四少也不像傳聞的那麼廢物。」
他側過身子,黑眸戲虐的睨著她,「只是你的反應還是慢了許多,看看你家楚爺多睿智。」
池小兮譏諷冷笑,不予理會。
是呀,比起楚暮,她的智商還真欠缺!
在剛來梁家時,男人就已經知曉一切。
或許,他知道的更早。
而她,被人利用還不自知,跟個跳樑小丑一樣!
黎墨涼讓司機停車,打開車門,絕艷一笑,「二位,有緣再見,本少要處理一些敗類去了。」
*
夜幕漆黑,靜謐的房中忽然響起一陣陣磨牙的聲音。
就像尖利的牙齒在啃咬骨頭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粟余恆猛然起身,打開門走進房中,便看到一副令他差點恐懼大叫的畫面!
一具白骨,發黃的屍骨!
它將自己發黃的骨頭手臂放在嘴裡,用牙齒在啃咬著!
而被綁著的秦龍岑,則是目光貪婪的望著白骨,聲音陰沉暗啞,「我要吃。」
白骨將發黃的骨頭手臂緩緩伸向秦龍岑。
粟余恆渾身發麻,想要出聲,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張不了口!
不是害怕,而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
忽然客廳中響起嘎吱嘎吱的磨損聲音。
他驚悚轉頭,便見客廳不知何時竟然走來兩幅白骨!
他們似是對他笑著,朝他伸出發黃的骨頭,嘴裡發出尖利難聽的聲音,「吃,吃」
粟余恆想要過去將秦龍岑帶走,奈何渾身像是被人施了咒術,動憚不得!
就在骨頭臂快要塞進秦龍岑嘴裡時,緊閉的窗戶驟然發出一聲巨響!
接著玻璃碎裂,許多紙片人飛進來,將秦龍岑拉的朝後倒去。
同時房門被一股大力踹開,一道身影快速化過。
在粟余恆怔楞的一瞬,池小兮抽出一把匕首,在幾個骨頭人身上某處一紮,頓時三個骨頭人瞬間變成一攤血水。
而他瞬間便恢復了行動。
粟余恆看向身後之人,頓時一驚,「爺。」
楚暮俊容清冷,走向房中,粟余恆快速將秦龍岑扶起,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秦龍岑雙眸泛著血紅色,在楚暮踏進房中時,他的目光便死死的盯著他。
他忽然抽出腰間的槍,沖著楚暮就開槍!
粟余恆還未來得及攔截,一道身影一閃而逝。
回神間,秦龍岑已經被按在地上。
池小兮咬破中指,在他額頭上畫了一道血符。
取出毛筆,抵開他的下顎,將毛筆按在舌心處,一絲白氣瞬間飛出消失。
她沉聲道,「粟余恆,給我拿個毛巾!」
毛巾快去取來,將他放在秦龍岑的嘴裡。
對著他漸漸清明的眸子,她擔憂詢問道,「對方對你下了死手,我現在必須用最後的辦法幫你解除骨咒,會很痛,你必須要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