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你不是和尚嗎?
就這樣,付疏帶著慎容在公司粗略走了一圈,都不等付津良會議結束,就又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在龍一看來,就是這個所謂的「大師」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什麼都沒看出來不說,連最基本的裝個樣子都不會,就這樣還擺著一副臭臉,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不起他似的,真是可笑。
還有那付疏,今天確實有點奇怪,以往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始終跟在他後面粘著他,哪怕不說話也要跟著,今天卻一副兩人不熟的模樣,難道是因為那個臭和尚?
饒是龍一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和尚長的著實不錯,任何男人看到他只怕都會生出危機感,可他就不信了,有花老闆親自研究出來的初憶迷神香在,難道付疏還會移情他人?這絕不可能,花老闆是不會失手的。
八成那付疏就是個花心濫情之人,見一個愛一個,今天對姓慎的熱情冷淡自己,明天姓慎的不在了,只怕她還是要回來跪舔的。
這樣想著,龍一就看開了,從公司今天運作的數據拷貝到自己的硬碟后,風致翩翩地下了班。
顯然他不知道,有兩道身影正隱匿氣息,緊跟在他的後面。
最初他還是像普通人一樣換乘地鐵,然而到了城郊荒無人煙的地方,他腳步陡然加快,快的完全超出常人水準,彷彿能縮地成寸。
在這樣的速度之下,短短几秒鐘,他們就跨過了J省郊區,順著荒蕪偏僻的小路走到了一座山裡。
到山腳下時,環境突然又熱鬧起來,川流不息的車子,來來往往的行人,幾乎和城市的景色沒什麼兩樣,除非你駐足良久,會發現所有人都在重複做著一件事,否則根本察覺不出異常。
也難怪原主上次路過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走到了山裡,還以為是在市中心呢。
沒錯,馬路正中間是一個古色古香的茶館,茶館共有上下二層,雕樑畫棟美輪美奐,黃花梨木做的牌匾,上書「十一野」,一樓正對門的地方就是個戲台,一對男女正在上面唱著梁祝,來喝茶的人絡繹不絕,茶館卻像永遠都坐不滿一樣,無論多少人都能接納。
付疏目光微閃,看向慎容:「這些客人也都是假象吧?」
「自然是假的,這又不是真的茶館。」慎容理所當然道,目光在這陰氣繚繞的茶樓上流動,一雙凌厲的眼睛彷彿穿透了建築,直直落在這樓的主人身上,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傲慢。
原本還倚在小樓上打盹的花野若有所覺,猛地睜開眼直起身,一揮手就將興緻勃勃的慎容打落在地,讓他不得不跪在地上,滿臉都是不明所以的無辜:「花老闆,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生氣?」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花野冷哼一聲,倏地站起身,冷著臉道:「兩個大活人跟在你後面,你卻一點都沒察覺,難道不該死?」
龍一頓時一驚,作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妖怪,他向來十分傲慢,根本沒想過有人竟然敢跟蹤他,還摸到了他們老巢來。
他連忙爬起來走到窗前,氣勢洶洶地朝樓下看去,就看到了淡定站在那裡的付疏和慎容。
「是你們!」龍一驚愕之餘又頓時瞭然,難怪這姓慎的給他的感覺那樣不舒服,而他到公司之後的表現又那麼奇怪,敢情是去給他下套的!
他惱怒於自己一時不察中了詭計,又恨急了這兩人害她在花野面前丟臉,難得露出了凶神惡煞的本質,表情十分猙獰。
然而付疏和慎容兩個人沒有隱藏的意思,畢竟都已經找到敵方老家了,躲躲藏藏的太過麻煩,而且慎容有足夠的信心打敗這倆人,無需再用其他方法曲線救國。
只見付疏淡定地與龍一對視,語氣平淡:「龍助,又見面了。」
「難怪你今天對我的態度這麼奇怪,敢情是跟這禿驢同流合污,真以為找到這裡來,就能把我怎麼樣嗎?」想起她今天一直對自己冷眼相待,龍一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不甘,眼瞳也因為壓抑不住獸性而變成蛇類該有的豎瞳,看起來格外可怖。
聽到他這些話,付疏卻嗤笑一聲:「龍助說錯了吧?這才是我本該對你的態度,區區一個小助理,若不是靠那些下作手段,又哪裡值得我堂堂付家小姐為你神魂顛倒?」
這話果然讓龍一更為憤怒,他眼中豎瞳的標誌越來越明顯,手臂和脖子上甚至有鱗片若隱若現,簡直就像未進化完全的小妖,半點看不出平日在公司里幹練優雅的模樣。
幸好花野出現在他身邊,蔥白的手指拂過他的脊背,醇厚霸道的力量將紊亂的氣息撫平,讓他體內亂竄的妖氣漸漸穩定了下來。
她低頭,朝樓下的凡人女子和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看去,一笑便是風情萬種艷麗逼人:「貴客來訪,花野有失遠迎。」
這是付疏第一次見這位花老闆,只見她身穿純黑底色的旗袍,上面綉著纏繞緊湊的並蒂薔薇花,綠色的枝葉暗紅的花瓣,眼色濃烈得像乾涸的血。
她無疑是極其美麗的,五官深刻明艷,黑髮盤起,一張紅唇風情奪目,手裡拿著晶瑩剔透的翡翠煙桿,正緩緩飄著煙。
似乎是察覺到了付疏的眼神,她也看向付疏,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多麼好的命格啊,簡直就像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多麼年輕漂亮的容貌啊,穿起旗袍來定然很好看,不會輸給現在這副皮囊!仟韆仦哾
這會的表情切換也逃不過付疏的眼睛,她淡漠地看著花野眼裡閃過各種情緒,既不驚慌也不怨恨,表現得非常平靜。
慎容就更不用說了,壓根不把他們這些為非作歹的歪門邪道當回事,冷臉看向花野,那眼神,彷彿她現在已經是一坨死物。
第一次遭到這樣的冷遇,尤其對面還有一個男人的情況下,花野就是臉皮再厚也不禁惱火,笑容頓時收斂,眯起眼試探問:「兩位來訪,究竟所謂何事啊?」